坐在院子里,她突然听到一阵大哭,很快,有担架从门前经过,那上面的人已盖上了白布,而身后跟着一个人被侍卫赶了回去:“你自已顾好自己吧,你弟弟死了,你还得活着呢……”
原来是一对兄弟。
安倾然不由地抱紧了怀里的孩子。
为了让屋子里透风,晚上安倾然也是开着窗子,她就陪在安明辰的床边,经常是一夜只坐着打盹就好了。
饭菜有人按时送来。
安明辰没有断奶,还有人给送进来羊奶,这解决了很大的问题。
不知是不是因为那袄子离身的原因,安明辰的烧在第二天就退了些,他小嘴角上全是泡,但是仍然没有哭,只是安静地依偎在安倾然的怀里,象只小猫咪一样,安倾然的心被他彻底给揉碎了,若是他出了什么事情,她怕是也丢半条命。
太医院也不断地往下发药,安倾然用他们药的时候,自己也在研究,好在表舅医书上的内容很丰富,杂揉百家的,她便有了很多的想法。
虽然她不想把弟弟当成试验品,但没有想到,在他身上试的药都起到了作用,最先的脓肿已经开始结痂了,安倾然心里欢喜得几乎要大跳,而安明辰随着病情的好转,脸色也慢慢地恢复了,甚至还有了红晕,这瘟疫就是这样,来的快,找到对症的药,消失的也快。
她只是安静地等着。
太医院的人觉得这是一个奇迹,便来请教安倾然用的药,安倾然也不藏私,将一切都告诉了他们,报告给了皇上后,皇上要求所有的医者都知道这个方子和方法,给病人治疗的同时也要泡澡,虽然一时地没有显奇效,但隐约的好像有效果,在皇宫里的皇上不由地对安倾然的心情更是复杂,这个孩子有奇福,但往往的福祸相倚,但凡干大事的人,命运可都不是一帆风顺的。
安倾然看着安明辰,他现在会笑了,因为虚弱,哭声几乎没有,只是小猫一样的对她笑,非常粘着她,只要一会儿看不到她,他就左右地摇头寻找她的身影。
安倾然因为给他配药,还得自己亲自烧火煎药,所以,也不轻闲,更因为不相信这里面的人,她谁也不让谁进他们的院子,她小小的年龄如一头母狼一样,很快疗养院的人都知道了她,也知道了她救治了国母,更知道她现在手里的药方很可能会救下数不清的百姓,只有对她敬佩的,哪里有人来害她,再说这也不是将军府。
安倾然觉得自己的杯弓蛇影做得还不够,晚上睡觉的时候,仍旧不脱衣服,手边还放着一把切菜刀。
就在睡梦中,安倾然突然觉得不对劲,拿起刀腾地跃了起来,横着就切了过去,一个黑影横着跃了开去,声音急急喊是我。
安倾然听着耳熟,仍旧持刀而立:“什么人?”
“东方锦。”
安倾然的身体才松了下来,灯亮了,东方锦一脸的苦笑:“你睡觉的时候还抱着一把刀?”
安倾然将刀放了下来,叹了口气:“这里只有我和弟弟,我得保护他。”
“他怎么样了?”东方锦说着近前,却被安倾然拦了一下为,“他好多了,太子稍退后些,也请和臣女保持一定距离。”
东方锦笑道:“我不怕……”
安倾然又将刀持了起来,对准的却是自己的脖颈:“请太子自重,不要逼迫臣女做出过激的行为,也请太子退到窗外……”
安倾然真的拿着那把刀要下手的样子,东方锦心里感动她怕传染自己,更怕她伤害自己,所以,立刻飞身跳到了窗外:“我们就在这里说话吧。”
安倾然苦笑:“太子何必身入险境,孔子有云,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太子不顾自身的安危,也该为国为民着想,若是出了什么事情,天下岂非大乱?”
她心里更想着,他出事了,不知道便宜谁呢,如果便宜的是东方夜那个混蛋,自己可不依呢。
东方锦头一次见她如此大义凛然,义正严辞的,不禁心里暗暗佩服,这个女孩子还真的非常担当。
“我很担心你。”太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安倾然闻言心里有点感动,怎么可能不感动,他来了,而他们进来这么多天,除了那些太医院的人,其它的人根本没有见过,仿佛被世人抛弃了一般。
“可是太子不该来这里,还请太子立刻离开,否则倾然就是千古罪人。”安倾然虽然知道自己暂时控制住了安明辰的病情,可是谁知道这瘟疫有没有隐避性会不会有潜伏期。
“前几天就该来看你,可是那守门的怎么也不放我进来,回去后父皇知道了,还批评了我,这几天,管的稍微松了些,我就来看看你,否则在皇宫里,怎么也不放心,又听说你研制了配方出来,有了效果,父皇很是高兴,我来告诉你,你可以继续用这方子给你弟弟治病,我瞧太医院的人也没有你的本事……”
“我不过是讨巧罢了。”安倾然明白主要是表舅的医书很厉害。
“嗯,我知道你谦虚……”东方锦隔着窗子笑了。
安倾然却面色冰冷:“请太子立刻离开……”
“好了,我离开就是,你别着急。”东方锦说着身形一晃,消失了。
安倾然仿佛失去了力气,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仿佛想着什么,良久,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第二天,太子又来了,这次是天刚擦黑,安倾然仍然没有让他进来,两个人一个屋子里一个屋子外。
东方锦细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