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中午，当金鑫再次踏入别墅的时候，坐在客厅训练室中部的成非捷，状态明显不如一开始那么兴奋了。
他清秀稚嫩的脸庞上已经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眼里也有些血丝，在做拉枪练习的时候更是明显皱紧了自己的眉头。
金鑫见状嘴角微微扬起，这也难怪，虽说李森安排给他的训练量不大，但都是重复、机械式的练习，想必已经感到枯燥了吧？
类似的表情，金鑫是见得多了。
现在的小孩子都喜欢玩游戏，吃鸡作为当前最热门的射击游戏之一，在青少年中自然有非常多的玩家。
而很多人会因为自己在同龄圈子中“独孤求败”，进一步觉得自己有打职业的潜力。
NPC训练营一年大概可以招收三百五十名左右的学员，都是有意愿进入电竞圈的青少年，刚来的时候脸上也都如初见成非捷时一样，挂着斗志昂扬的神情。
但事实是，第一周的基础练习，有七成以上的学员都撑不下来。
不是达不到考核标准，而是单纯的练不下去。
当游戏转变成有硬性指标要完成的任务时，整个感觉就变了。
玩游戏的过程不再如他们期望的那般随心所欲，还要进行这种枯燥、毫无乐趣可言的机械式练习，两三天还能勉强撑住，但想到这就是自己以后要过的日子，大部分人还是选择了放弃。
每当训练营里有人退训，李森就会和自己开玩笑说“又听到了梦碎的声音”。
看样子成非捷也快到“梦碎”时间了。
在稍稍观看成非捷练习了一会儿以后，金鑫悄然转身，向楼梯旁李森住的保姆间走去。
……
看到金鑫哼着小曲推开门，李森冲他点点头，又立刻将目光放回眼前的屏幕上。
“怎么了？脸色整这么凝重？”金鑫有点诧异，他扭头带上房门，接着走到李森背后，“我瞅成少爷离梦碎时刻也不远了，有哪不对劲吗？”
“怕不是我们的梦碎时刻哦……”李森滑动鼠标，将桌面上的表格拉到顶端，选中几项数据，侧头看向金鑫，“第一天训练，他所有的项目都没有及格，这点算是意料之内。但是第二天，这家伙拉枪和跟枪的练习就已经有几次分数超过及格线了。”
他将表格下拉，指着第三天的训练数据说：“第三天，他的拉枪和跟枪已经有一半超过了及格分数，拉枪练习最高分数已经超过了八万分。”
金鑫眉头皱了起来，李森看着他，将一旁电竞椅上的衣服扔到地铺上，然后把椅子推到他身前，待金鑫坐下后，回过头将屏幕中的表格拉到最右侧：“尤其这个死亡模式的数据，略微有点离谱。”
李森又选中一排数字，金鑫眯着眼凑到跟前，李森道：“第一天，他的战绩是38杀216死，就是说他平均死五次才能勉强杀一个人。
“第二天，这个数据变成了56杀190死，我不知道是不是他进的房间里正好没PDL枪男，但这回他差不多平均死三次杀一个人。
“到了昨天，他已经79杀135死，我得说，他进步确实很快。”
金鑫闻言沉默了片刻，从兜里掏出了烟，散给李森一根后靠在了电竞椅上。
他虽然对吃鸡游戏不是很精通，但在职业圈里耳濡目染三年多，PDL意味着什么他还是很清楚的。
PDL的选手，单纯说枪法，其实有很多人已经完全够得上更高一级的职业联赛PCL的水准了，只是在配合和经验意识上还有所欠缺。
“咱们的成少爷，如果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他是一个接触射击游戏半年多、做专业练习才三天的菜鸡，”李森叼着烟深吸一口，“现在他打出了这样的数据，我想单说完成基础训练应该不在话下。”
“这家伙，他说自己有天赋，难道还真的有天赋？诶，职业圈里有这种起步非常迅猛的人吗？”
呼出一口烟，李森摸了摸自己满是胡茬的下巴，眯着眼道：“有啊，比这猛的都有，而且还是咱们的老熟人。”
“哦？是谁？”
“艾羚，”李森把烟按灭在烟灰缸里，“咱们PCL的‘女大王’起步可比这猛多啦！”
金鑫看着他狭促一笑：“哈，好家伙，你这样叫她，下次见到她我会告诉她的。”
“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欠她几顿饭吧！”李森无所谓地耸耸肩，“言归正传，我得开始准备第二阶段了，你等会儿回去把训练营里的学员档案发给我，我晚上挑一挑。”
“行吧！”金鑫点点头，随后站起身，“那我现在就去找，你就多辛苦一下。”
目送金鑫离开，李森将视线转回到屏幕上，他沉默半晌后，切出自己蒸汽平台的页面，在好友里点出成非捷的账号资料来。
“最新动态，瞄准英豪，22.4时（最近两周），总时数22小时。”
按照训练营的时间表来看，成少爷每天花在瞄准英豪上的时间应该是两个半小时左右，现在不过是他训练的第四天，正常情况下，这款他新入手的瞄准英豪，游戏时间应该是十小时左右。
可现在资料里显示他已经玩了二十二小时，多出来的时间……莫非他回去还加练了？
李森看着自己早上无意中发现的记录，心里略微有些不安。
在他看来，成非捷在这几天的训练中展示出的一些天赋，远远不及被自己发现的他在加练这件事重要。
天赋好的人虽不多见，可也不算非常稀少，真正稀少的是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