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也是姓张的派人干的吧?”
晚上十一点,金鑫在李森的房间里,看着屏幕上容淇岸“疑似作弊”的视频,将手里的烟头狠狠按在烟灰缸里。
因为少打一场训练赛,今天李森早早解散了队伍,把他喊来商量如何应对此次风波。
“应该是吧。”李森瞥了他一眼,“这人既能知道你找了哪些队,还能说动他们围剿我们,现在又很娴熟的把锅丢到了容淇岸身上,用以解决成少爷的疑心,环环相扣……圈内有这种手法和能量的人可不多。”
“妈的,谁做的假视频,让我看了都以为铁作弊佬,哎,这下容淇岸该掉多少价哦……”
以视频为引爆点,吃鸡相关的游戏论坛、组队软件留言区里,一时间全是讨论容淇岸作弊的言论,偶尔会有几名认为“这些视频并不能证明他作弊了”的玩家,立刻就被嘲讽“装什么理客中众人皆醉我独醒”。
金鑫十分痛心的锤了下腿,一旁的李森则摇摇头,说道:“严格来说,这不是假视频。”
“啊?不是假的?容淇岸真开了?”
“啧,这不是假视频,这种做法叫做‘恶意剪辑’。”
说着,李森在视频网站的搜索栏里快速键入几个字,点开一部新视频。
视频看起来是某位篮球明星的精彩集锦,视频里他各种花式运球过人,还在失去平衡的情况下出手投篮,其中很多是在三分线外,无一例外全部入框。
“挺厉害的,但和容淇岸的事有关吗?”
金鑫一声不吭地看完,随后看向李森,满头问号。
“别急,还有一部。”
这次依旧是那位篮球选手,只不过这回的视频中,他不是运球走步就是手滑丢球,投篮也是各种三不沾,看上去就好像喝醉了酒一般。
“这……”金鑫看完,挠了挠头,“这是同一个人?”
“没错,”李森关掉视频,“现在想象一下,我把前面这部视频起名叫‘XXX疑似服兴奋剂打球’,再给后者起个‘XXX疑似收钱假赛’,你会怎么感觉?”
“靠!”金鑫咂摸了一会儿,回过味来,“这是什么,心理暗示吗?够脏的啊!这个姓张的——”
说着,他摸出手机,也不管现在已临近午夜,当即拨通了张经理的电话。
“张经理,你这样搞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地道啊?”金鑫呱噪的嗓音,听起来怒意十足。
“说什么呢金老板,我完全没听懂啊。”电话里对方的语气十分淡定,也并没有责怪金鑫这么晚打电话来。
“你让人加大力度搞我们训练赛就算了,怎么还让我们学员背锅的?这样影响了我们学员的身价,你——”
“诶,事先声明啊,我可不知道什么背锅不背锅的,这些事我都交给专人去做的,哪知道那么多细节,要找你去找他们。”
金鑫话还没说完,张经理就立刻出言打断了他。
“你!你这样弄,我学员掉身价倒是事小,要是他因此放弃吃鸡,那就不是我少赚多少的问题了好吗!?”
“那就当是再帮他戒下网瘾咯,”语音里传来张经理不咸不淡的声音,“再说了,有什么事又不是我动手做的,你找我也没用啊!”
“行,那打扰了!”
金鑫忿然挂断电话,一旁的李森若有所思,转过身盯着胖子。
“你干嘛?”金鑫有些不解。
“成少爷是什么来头?”
“这……”金鑫闻言迟疑了片刻,还是摇头道,“不能说,客户要求保密。”
“我又不会跟别人说,再说了,”李森嗤笑到,“姓张的都这样了,你还搁这保密呢?”
“……成彩教育科技集团你知道吧?他家开的。”
“成彩教育是他家开的?”
饶是李森做好了成非捷来头很大的心理准备,真正听到答案时还是吃了一惊。
成彩教育,全称成彩教育科技集团,是1994年与上沪市成立的一家补习机构。
一开始它们只做高三生和复读生的强化补习,后来慢慢发展,囊括了全年龄段的各项培优补习课程,逐渐成为全华国最大的教育培训机构,更是在2010年时赴美上市,目前市值已经超过300亿美元。
难怪他家如此反对他搞电竞,原来家业这么大,还偏偏是教育行业。
惊讶之后,李森倒也理解了为何他家里不惜付出如此代价也要阻止他成为职业选手,想来在搞教育的人眼里,没有什么比“孩子跑去把玩游戏当成事业”更能令他们蒙羞了。
“老金,明天还是赶紧找到折腾这事的正主吧,手段这么‘上流’的也没几个人,我感觉应该是个老面孔。”
理解归理解,但对方挡到路也不能不理会,李森还是希望金鑫能尽快找到负责此事的人,让他主动删帖删视频,尽量降低容淇岸受到的负面影响。
“知道了,这两天我会把其他事都推了,专心整这件事的!”金鑫点头道。
两人又闲扯了几句,见时间已晚,金鑫起身离开了这个保姆间。
待金鑫走后,李森拿出手机,思索片刻后,在微信里打开了与王榆的对话框。
“王医生,关于容淇岸被送去戒网瘾学校的事,我还有些细节想向您了解一下,不知您现在有空吗?”
……
半小时后,李森放下手机,眉头紧皱着。
关于容淇岸,他又了解到许多不为人知的细节,只是有几个关键信息,王医生似乎也还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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