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色隐隐蹙眉别开视线,他来的这么及时,险些让她误以为他一路都跟着她,转念,却又想到了他与御雪那层微妙的惺惺相惜关系,他……也是为了来救御雪?

南风吟此刻又在做什么呢?

她在他怀里的感觉如随风飘摇似的,俊成这样的轻功,怕不仅是能立于叶片之上,凌波而行都大有可能,苏红琴说的谎话不少,却有句实话,这个世上能胜过她的人寥寥可数,哪怕是胜过的,差距也不会太远,但眼前人显然属于她无法揣测的强。

须臾,他落于金色琉璃瓦上,秦无色愣了一下,显然此刻她正在乾阳殿上,位于整个苍都最高的宫殿,俯瞰下去,身若蜉蝣依天地,千山峦叠,水天一色,几乎将整个苍都的景象收于眼下。

侧睨了他一眼,一袭数层叠穿的墨色华袍,金线绣上的纹路,诡异又漂亮,像是某种象征,外袍带着一尺有余的拖尾,昭显着他的贵气,却难以想象,他衣饰繁复华丽至此,还能身轻宛若流莺。

他侧脸深刻如削成,细长的眸遥看眺望,除却那狂狷上挑的形状妖娆外,眸中如墨渊不见底,漆黑点亮,似乎世间万物,只在他脚下,这眼神……好野好狂。

她稍微动了一下,他才转过脸看她,顺带将她放了下来,目光落到她染满血渍的袍裾上,无一丝避忌,像是想到什么,他淡淡一笑:“原来不是受伤。”

秦无色挑了一下眉,便见他伸出手,在她始料未及时撕碎她衣袍的一片,递给她:“自己会吧?”

她瞥了一眼被撕破的衣袍,眉心又拧了一下,不是他的衣裳他倒是撕的痛快,大约猜到他以为这是什么血,却没什么可解释的,他这般自然却也合她心意,她本来就不在乎,对方若是太过局促,反倒麻烦。

接过他手中的布条,她几分好笑的说:“就算会,这个地方……”

她扫了一眼四下,确实没别人,他再转个身,更是万无一失,但是跑到苍都最高的地方弄这个,是不是有点儿……?

他沉吟了一下,却并没有贴心的说要带她去个僻静的地方,只是问:“你来找御雪?”

她低着头,还有痛楚,脸色并未缓过来,低声说:“我来找他不算奇怪,倒是你为一个几面之缘的人闯禁宫,奇怪的很。”

他眉心一展,低低的一笑:“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绝非全依时间来定的。”

“这么说起来,你觉得你跟御雪的缘分……如何?”她依旧低着头,眸子微的一眯,高处风凉,扬起了她墨色的发丝,不知怎的,竟会觉得他太过分关心御雪了。

“缘分之事,并非我说了算,就好比……此刻你与我在此,也是一种缘分。”他垂眸看她,她正低着头,他只能看到她随风轻扬漆黑乌亮的发,眸光深沉。

她笑出声,是不是缘分还说不好,她有些吃不准他,第一次见面她觉得他想要她的命,第二次见面她觉得他和刺杀她的人有某些关联,而这次,他又再出手,她并不以为他是在帮她,冷着声线:“国师大人如若不出手,那些人就命丧当场无后顾之忧,现在么……只怕整个皇宫都快传遍来了刺客的消息了。”

“岂不正好?”他抿唇一笑,垂眸俯整个皇宫:“你不想看看他们乱成一团的愚蠢模样么?”

她一怔,如他所说,宫中越乱,对他们越有利,可他那种邪肆的笑,彷如所有人在他眼中皆是蝼蚁的狂傲:“不知道在国师大人心里,要什么样的人,才不至于愚不可耐。”

“王爷说笑,我以为……”他扭过头来看她,此刻,四目相交,眸光中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碎芒竟惊人相似,他笑:“王爷和我是一样的人。”

这样一个随时着层叠华服之人,看起来,更像是养尊处优的皇亲贵胄,可当年的传言,他一人就能克敌三千,许多年后,他还是如此丰神俊朗,站在这苍都最高的地方,笑着与她说,他们是一样的人。

一样么?她微微挑眉,从头至尾,她唯一觉得两人的共同点只有……并不拘泥什么男女有别的形式,大方坦然。

之后的时间,他再没说话,她隐忍着疼痛,他明知她痛苦,却没有再一句问话,她也像是跟他杠上了,一声不吭,直到下面传来动静,两人才一同将目光投了下去。

乾阳殿外,聚集了几队禁军,看样子,是非搜出刺客不可,为首之人一声令下,所有人快速的分散,往灌木丛、花丛、树林甚至各个宫殿散去。

她注意到了最多人的那一支队伍,并不是留守在乾阳殿外,而是往御花园深处而去,区区一个花园,会比云一天及后宫中的嫔妃性命来得重要么,除非有人下令严查那处。

不需要等她开口,玄锉阈Φ溃骸坝腥舜路了,你身子要是不允许,可留在此处休憩,我一个人足矣。?

“不必。”她勉强的站起身,这刻,整条裤腿都被血染透了,比起担心御雪的安危,她更担心自己的处境,这敌友难分的人要是将她独自留在这儿,这么高,她要跳下去都难!

他淡淡瞥了她一眼,嗤笑一声:“逞强。”

秦无色蹙眉,一直以来谁说她逞强,她只当耳边风罢了,可他口里说出来,却充满了轻蔑的意味,这种口吻,好厌恶!

话是他说的,却也是他突地靠近伸手将她一揽,身影宛若惊鸿乍掠,却静寂无声的跟在了那队前往御花园的禁军身后,好快,方才看分明已远去的禁军,此刻就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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