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今天不会这么倒霉吧!
此时片场灯光散尽,曲漫渔只得又走回原来的停车区。
然后她发现,那里还停着最后一辆车,从车内亮着的光可以判断出里面有人。
曲漫渔欣喜若狂的半走半跑到那辆车前,俯下身来,敲了敲车窗,道:“师傅,可以载我一程吗?”
车窗还未摇下来,就听见一个低沉好听的男声答道:“荣幸之至。”
然后那个人就这样从车内俯身走出来,站在她的眼前。
申东冉。
曲漫渔亮起来的眸子瞬间熄灭。
特么的还是躲不过。
于是她认命般自觉的钻进这辆车,抱着手提包,盯着前面的座椅发呆。
车子很快发动,车灯打在前方黑漆漆的道路上,像是没有了尽头。
车内的两人一直保持着沉默。
申东冉看了一眼车内正中的镜子,然后开口道:“听说你今天肠胃不舒服?”
“没事。”曲漫渔回道,语气异于平时的淡薄。
然后气氛再一次陷入沉默。
“你今天是跟揭阳一起出去的?”申东冉接着又问。
“嗯。”曲漫渔漫不经心的又回了一句。
“你今天挺惜字如金的。”申东冉评论道。
感觉到对方使劲的想要发起话题,曲漫渔幽幽叹道:“墨夷,我累了。”
不是申东冉,不是小叔,而是墨夷。
申东冉忽然感觉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这才意识到,曲漫渔今天的异常表现可能都不是偶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呢。
一路上两人各自怀揣着心事,车子很快便到达了酒店大门。
曲漫渔丢下一句:“谢谢。”就立马下车,朝酒店内走去。
申东冉看着她走远的身影,左手无意识的摸到上车前他放在车门槽内的那袋肠胃药。
第二天曲漫渔很早便起了床,甚至换了一套简便的衣服,将柔顺的头发梳成一个马尾,化了一个淡淡的妆容,分明是在为出门做准备。
她不知道要去哪里,她只是不想象现在这样,将自己的思维困在这一方小房间里,她得给自己留一个喘息的空间。
她觉得揭阳说的很对,她以前过得太糙了,总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别的事情上,一到了自己好像一切都可以随意。
拔卡出门,一切都十分顺手。
要是没有撞见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她门口的揭阳的话。
“嗨~早上好啊小奚奚。”
“早上好。”曲漫渔礼貌性的回道。
“打扮这么漂亮是要上哪儿去呢?”揭阳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顿觉眼前一亮。
“不上哪儿。”曲漫渔立即否决。
要是告诉他才怪了。
“正好,我也没地方去,要不今天我再带你去个地方?”揭阳话音刚落,还没等曲漫渔回答就拉着她的手腕朝楼下走去。
敢情是就在这儿等着她的吧。曲漫渔瞬间感觉自己特别自觉的跳进了他特地给她挖的坑。
“看来你最近真的挺闲的嘛,昨天一天没去片场,今天还没轮到你?”曲漫渔坐在副驾驶上,看着窗外,道。
“你说这句话真是把我的心给伤透了,剧本是你定的,男二哪场戏你能不清楚?看来你真是没把哥哥我放在心上。”揭阳专心开车的同时不忘作一副痛心疾首状。
“这我还真不知道,今天我都没收到导演组的通知,哪天轮到哪场戏从来都是导演通知我,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去片场,可能真的是你的戏份太少了吧,看来我得考虑考虑多给你一些表现的机会。”曲漫渔暗自点点头,接着道:“免得你没事到处乱跑影响横店空气质量。”
“不带你这么埋汰人的啊,你知道你说的话在我这么一朵祖国的花骨朵心理留下了多么大的创伤吗?求哥哥此时此刻的心理阴影面积。”揭阳顺手从车门槽内拿出纸和笔递给曲漫渔。
曲漫渔一脸黑线的拍开他的手,道:“不好意思,我学文。”
“学文的都这么暴力?”揭阳收起当作道具的纸笔,看着微微泛红的手背,道。
曲漫渔笑笑不说话。
车的终点站是横店这座城市很有名的一个游乐场,坐落于横店的最中心,从门外看来并不是特别庞大,但却十分精致。入眼处一个高大的奥特曼模型伫立在一旁,眼前是充满梦幻般色彩的装饰,大门外正中的喷泉肆意舞蹈,广场上的玩偶牵着缤纷多彩的气球朝迎面走去的所有人招手。
“要不要这么幼稚?!”曲漫渔站在喷泉的前方,看着眼前的一切,然后转头问道。
揭阳定定的透过喷泉看着大门,道:“要的就是这么幼稚。”然后拉着她的手腕就朝门内走去。
游乐园的内部不像外面看起来那样狭小,入眼便是一水儿的游乐设施跟各种小吃摊,入门券附赠了一张详细的地图,在进来曲漫渔并不担心自己会走丢,但当一进来,她瞬间没有了信心。
“怎么样,都想玩些什么,海盗船过山车大摆锤,哥哥我今天都奉陪。”揭阳看着曲漫渔认真的盯着地图,开口道。
曲漫渔沉默了许久,最终指着地图上最中间的旋转木马,道:“我想玩这个。”
以前每次来游乐场,兀白总是盯着高空娱乐设施不放,而她最最害怕的就是那些刺激激烈的东西,兀白一直觉得旋转木马这些毫无挑战性的活动都太幼稚,于是一直以来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