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公主飞走后百息,天九屁股下的玉榻,砰然碎裂,变成万千飞灰。他也噗嗤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整个人瑟瑟发抖,有如筛糠。
他急忙查看了一下丹田内的状况,稍微安心的是,元婴体除了裂纹遍布,受了些许内伤,并无崩溃危险。受损最严重的要数筋脉和骨骼,整个筋脉破蔽一片,原本晶莹剔透的金黄骨骼也悉数灰败。
“死婆娘,此仇不报,小爷就不是瘟神!”
天九咯嘣着牙齿,战战巍巍走进密室,盘坐在玉榻上,忍着剧痛,慢慢调息起来。
※※
时间飞逝,七天一晃而过,天九未曾踏出密室一步,他的身体,也在悉心的调息下,逐渐恢复了绝大部分,但要彻底恢复,至少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令他略感庆幸的是,那个牡丹公主,再未来找他麻烦。
“阿弥陀佛!无尘,可在密室之中?”一声洪亮佛号自殿外传来。
“枯悔大师?!”天九眉头微蹙,闪身出了密室,瞬间站在了六禅宫外。接着,换上一副笑脸:“见过大师,您今曰怎么有雅兴来我六禅宫?”
枯悔眼神闪烁,左瞧瞧右瞅瞅,最后贼兮兮地问道:“你那位还在里面吗?”
“呃?您说谁?里面除了我,谁也没有呀?就连六和、六斛都不见踪影了。”天九奇怪地看着枯悔答道。
枯悔一听,神色瞬间舒缓:“阿弥陀佛!无尘呀,听说你来这后,从未离开过密室,也没有召集僧众来殿朝会?”
“嘿嘿,有点小状况,实在没时间,没时间……”天九尴尬地回答。
“哦,没时间?有时间密会女修,没时间主持朝会。看来你真把六禅宫变成了后宫了。”枯悔摇头叹息。
“呃?有吗?不不不!您错了,小子这么多天,是在调息打坐,巩固修为……”
“行了,别狡辩了。外边都传遍了,你万号和尚已经在圣佛城赫赫有名,不过不是什么好的名声,而是酒、肉、色俱全的臭名。就连我们六级天台上,也略有耳闻。哼哼,枯灯方丈气得不轻,都懒得来理你了,没办法,要不是你对我们这些老家伙还有点用,我也不会惹你,免得惹上一身搔啊。小子,回头是岸,你收敛点吧!”
“不会吧?我名声这么衰?!”
天九哭笑不得。看来他还是小觑了牡丹公主那一手的后果,不仅摧毁了他的肉身,也彻底摧毁了他的名声,连枯灯方丈都对他歇菜了。
“哼哼!你以为如何?你可以下去看看,你六禅峰还有多少僧众?十不存一还是好的,也许百不存一吧,剩下的那些,估计也是灵根不佳,去无可去吧。那些在外征战的高阶弟子,已经联名发书回来,回归后,绝不来六禅峰,哪怕去荒山野岭的八禅峰,都好过这儿。”
“啊?枯悔大师,我这都是冤枉啊,都是被那个牡丹公主……”
“阿弥陀佛!无尘,你都自己承认跟牡丹公主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冤枉的,跟老衲走吧!反正这是你自找的,老衲曾经是要你去把住她,可没让你大庭广众,夜以继曰地厮混在一起!”枯悔大师连连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天九满脸尴尬,黄泥巴扔进裤裆里了,没法说得清了。他也懒得分辩,低着头跟在枯悔身后,半响,弱弱地问道:“大师,您要带我去哪里?戒律院吗?”
“戒律院?小子,就你现在的情形,去戒律院你还有命回来?!戒律院那些老和尚确实准备收拾你了,要不然,老衲也不会苦叽叽跑来找你。别瞎琢磨,我们上天台山!
“上天台?”天九大吃一惊。
“嗯,为了你小子不被别人搞死,只得带你上天台山。一级天台上有一处禅院,是老衲曾经的会友别院。数百年了,老衲因为去了六级天台,再未进去过,这座禅院最特别之处,是东祖在化神大成后,在那里试制了一座八阶护府阵,即使是化神大能,不近距离扫视,也很难看破。我想现在对于你来说,正好适用。一方面,你那位小情人一时半刻很难找到你;就算找到你,又很难破阵而入;退一万步讲,就算她熬不住破阵而入了,你们在里面随便折腾,喊破天,估计也没人知道。另一方面,要搞死你而后快的人,也没有机会了。你就在那儿闭门思过,顺便巩固你的元婴修为。”
“大师,您太高看弟子了,那个牡丹公主真不算是弟子的什么情人。不是我们折腾,是她折腾我啊……”
“都一样!她折腾你,你折腾她,有区别吗?别跟老衲打马虎眼了!”枯悔哼道。
“唉,算了!看来这坨黄泥巴太他妈臭了,不承认都不行。好吧,您再告诉我,是谁要搞死我?”天九耷拉下脑袋。
“九灵九圣十八子,还有戒律院,都恨你入骨,如果你六禅峰的僧众能打得过你,我想他们也会想办法阴死你。你已经是彻彻底底的异类了。阿弥陀佛!”
“不会吧,这么悲哀?”
天九一阵牙疼,他这个六禅峰峰主,才做了八天,露了半个时辰的面,不仅被变相废除了,还成了万人痛恨的目标。
※※※
跟着枯悔老和尚飞遁了一炷香时间,在老和尚一连使用随身玉符划开了八座防护大阵,两座幻阵,一座六阶攻击阵后,他们来到了一座别致的庭院前。
这座古色古香的四方形庭院,一进一出,三间小屋。高不过三丈,宽不过百丈。白墙黑瓦,树木成荫,小桥流水,虫鸟欢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