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钱粮、人口,李兴之就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有了这七百青壮还有两百老弱,加上黄文昌送过来的五百流民,李家山防线就可以重新整顿。
有上次官军攻山的教训,这次重修李家山防线,李兴之就是下令沿着李家山周左挖掘了三道壕沟,这三道壕沟各相距三百步左右,壕沟前则全部插满了尖桩。
这三条壕沟后又分别设了一道四尺高的泥墙,泥墙两面则是用木桩牢牢固定住,设有一旦宽约丈许的寨门,这寨门也是用圆木捆扎而成,用绞索连接在泥墙后的箭塔上,就如同城墙的吊桥一般。
三道壕沟建成后,李兴之又令人在最后一道泥墙后,每隔五百步左右修建一座望楼,这些望楼既可以作为箭塔亦可以作为瞭望塔,如此则敌军再无偷袭的可能。
在积极构筑防线的同时,李兴之又令钱安宁安排人手在山寨后的山麓上挖掘了几个窑洞,开始量产水泥,这个时代没有粉碎机,石灰石全靠人力砸碎然后用石磨碾压成粉末状。
后营的老弱们对这种体力活,说实话是有些力不从心,但是没有一个人敢有怨言,因为李家山有吃的,既然吃了李寨主的饭,那就得替李寨主卖命,出力气总比饿死强吧。
通过抢钱、抢粮食、抢人口,李家山的变化日新月异,考虑到东虏随时都能进入保定府,李兴之决定将黄文昌调拨过来的三百兵交由王忠统领,改编为震虏营,以扩充山寨的兵力,至于高阳的游击将军会不会有意见,这个李兴之可管不着,他只知道这支人马既然进了李家山,那自然就是李家山的人了。
新编的震虏营,李兴之决定令他们驻守拥城,这营人马,李兴之并没有按鸳鸯兵的训练方式进行整训,一则是时间上不允许,根本来不及重编,二则李家山也没有这么多的武器装备。
之所以驻军拥城,因为拥城背靠马棚淀,从水路出发,义军的哨探便可直逼新安县城附近,东虏若是入寇高阳,新安县首当其冲,如此自己亦可以根据情报做万全的准备。
王忠对于李兴之的军令自是无有不从,他对于上次被官军击溃之事,一直耿耿于怀,李兴之让他独自领兵驻守拥城,他也是暗暗发了狠,这次无论如何也要砍上几颗鞑子的狗头将功折罪。
李家山义军积极部署防御的同时,镇守强子岭的总兵吴国俊却忙着谄媚上官,为了庆祝监军邓希诏的生辰,吴总兵竟然将驻守边关的大小将佐全部召回了密云,致使强子岭防线形同虚设。
左右有人进言,东虏入寇在即,据情报显示,奴酋岳托正领兵直扑墙子领一带。
吴国俊却不以为意,他认为墙子岭一带山高关险,便是东虏杀到城下,仓促之间根本不能突破防线,对蓟辽督师吴阿衡的手令更是置之不理。
八月二十三日,岳托部率先抵达墙子岭,明军无有统属,竟被辫子兵一举突破边墙,进逼墙子岭关堡,吴国俊闻报大惊,于当日率领本部军马撤离密云。
蓟辽督师吴阿衡在紧急关头,并没有选择撤退,他在向京师报急的同时,又传谕各军立即增援墙子岭关堡,自己更是收拢残军进驻了堡城。
然而吴阿衡的将令并没有召来一兵一卒,京畿各将不是借故拖延,就是仓皇而逃。
在危急关头,吴阿衡没有畏惧,而是率领数百残兵,凭城死守,力抗东虏数万之众,在绝境中,明军爆发了绝强的勇气,当滚木和擂石这些器械用尽之后,他们就拆城砖作为武器,拼死抵抗鞑虏,然敌众我寡,在东虏围城的第七日,墙子岭守军终于弹尽粮绝,七百守军全部战殁,蓟辽督师吴阿衡挥刀死战,力竭被俘。
伪清庆亲王岳托亲自招降,吴阿衡矢志不渝,不肯下跪,且大骂之,岳托羞恼成怒,即令左右砍断吴督师膝盖,吴督师双膝受伤,仍坚贞不屈,痛骂奴酋,岳托竟然丧心病狂,以钝器将吴督师口中牙齿敲碎,将舌头生生从口中拔出。
东虏岳托部突破墙子岭后旋即进取通州,并飞书约东虏入关主帅多尔衮率军在通州会师。
通州知州刘同生畏惧东虏兵威,根本不敢组织防御,在东虏入境之后,竟然弃城逃跑。
通州贡生刘廷训挺身而出,毅然捐出了全部家财,号召全城军民一起抵抗辫子兵,。
九月初七,东虏两路大军在通州西门会师,旋即发动了对通州的攻势,刘廷训临危不惧,亲临城头指挥,通州百姓亦是众志成城,为了抵御东虏,他们自发地拆毁了自己的房子,然后将所有的砖石,木方搬上了城楼。
东虏攻城,他们就用砖石往城头下砸,东虏使用盾车和冲车攻城,他们就将拆下来的木方和干草扔到城下,然后扔下无数的火把,在城下点起熊熊的烈火来阻挡东虏的攻势。
凭借着坚固的城防,通州军民顶住了鞑虏一次又一次的攻势,在守城的第三日,刘廷训不幸被流矢射中,最终伤重不治而亡。
刘廷训殉国后,通州军民并没有害怕,而是更加团结,所有的男人全部走上了城头,女人们则纷纷走出家门为守城的军民搬运物资,他们用血肉之躯抵抗着鞑虏无休止地攻击。
事实证明,鞑虏并不可怕,只要汉人能够坚持一心,团结一致,那他们就能抵御城下的辫子兵,砖头、石块打光了,他们就抱着刚刚爬上城头的辫子兵跳下城楼,一个又一个老弱义无反顾地冲向了那吃人的鞑虏,
东虏猛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