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顺城。
原东江镇副将张盘行辕。
全节、许尔显、徐天佑以及满洲牛录科尔贝等人则死死地伏在李兴之的面前。
“罪人全节拜见蓬莱侯,罪人随孔有德投降鞑子,实在是罪不容诛,只是罪人的属下都是杀过鞑子的好汉,还请蓬莱侯放他们一马,让他们军前效力。”
第一个投降的汉军正红旗副将全节显然认为自己比绝地反击的许尔显和科尔贝更有话语权。
“你就是全节?”
全节,李兴之是知道的,在历史上全节和线国安以及马雄等人随孔有德一路从中原杀到广西,为伪清占领中国立下了赫赫战功,乃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悍将。
“尔等被逼作乱,造了明朝皇帝的反,本侯并不怪你们,但是孔有德祸乱莱登,屠杀了数十万汉家百姓,势穷之下又渡海投奔了东虏,当了汉奸,现在还有脸面在本侯的面前求饶?”
李兴之有些意兴盎然地把玩着多弼那个血淋淋的人头,看也没看跪伏在地上求饶的全节等人。
“蓬莱侯,末将等不过是奉孔有德军令行事,还请侯爷明察。”
李兴之的语气令全节和徐天佑等人惶恐不已,一侧的许尔显和科尔贝也骇的满头大汗。
“卖身投奴是为不忠,出卖故主是为不义,似你这样不忠不义之徒,还敢在本帅面前推卸投奴的责任,来人啦,与本帅拖将下去,斩首示众。”
“喏!”
随侍在李兴之身边的李邦杰轰然领命,抢步上前,丝毫不管苦苦哀求的全节,生生地将他拉出了门外。
“李大帅饶命啊,蓬莱侯,末将随尚可喜投奴实在是情非得已,若不是沈世魁欲独霸东江,排除异已,我们广鹿军说什么也不会投靠鞑子的。”
辕门外全节痛苦的惨叫声,令许尔显、科尔贝和徐天佑等人愈加胆寒,但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了保命,这个时候,除了求饶,他们根本想不到别的办法。
说实话,三顺王里只有尚可喜投清是情有可原的。
此前,尚可喜与后金政权有着血海深仇。其父尚学礼在与后金作战时,阵亡于楼子山。
后金军攻克旅顺口,尚可喜一家百余口或战死,或被杀,或投海自尽,或被俘至沈阳为奴。
当年尚可喜母亲为东虏残杀,其父尚学礼为报亡妻大仇,遂投毛文龙军中,尚可喜为了寻找其父尚学礼,亦是参加了东江军。
只不过他寻的尚学礼不久,尚学礼即在楼子山和东虏血战殉国。
俗话说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尚可喜在此后的日子里也是这样做的,甚至孔有德叛变后,尚可喜还能出广鹿之军和叛变投奴的孔有德部殊死血战。
只不过崇祯六年,东江镇总兵黄龙身死后,沈世魁继任东江,便极力为难在广鹿的尚可喜,甚至停拨了广鹿的钱粮,并欲效袁崇焕斩杀毛文龙故技,邀尚可喜回皮岛加害。
尚可喜在收到消息后不禁抚膺叹曰:“我结发从海上战一十余载,父母妻子先后亡散,今出万死,不顾一生,为朝廷追亡逐叛,城陷家破以至于此,而冒功忌能之人,必欲挤之死地,天下事可知矣。……今权在世奎,欲杀一营将故易易耳。且明帝励精图治,加意边疆,而诸臣恣意营私,牢持门户,厝火有形,叩阍无路,大丈夫具扫除天下志,岂甘以不资之身,为沟中之断耶?”这才决定叛明投清。
“许尔显,想让本帅饶了尔等不难,你替本帅写一封信给尚可喜,就说本帅求贤若渴,他若是幡然悔悟,凡他麾下将士,本帅无有不纳。”
尚可喜既然是被迫投清,李兴之还是认为可以挽救一下,至于孔有德虽说在东江时也立下过赫赫战功,但是他投清的危害性实在是太大了,不光给东虏带去了大量的火炮,还带去了数千名熟练的火器工匠,这使得东虏的火器开始强于大明,所以孔有德和他手下的主要将领必须要死。
说道孔有德手下的将领,李兴之的目光转向了徐天佑。
“蓬莱侯,末将在孔有德军中只是个百户啊,孔有德让小的干什么,小的可不敢违抗军令啊!”
徐天佑骇住了,他本来想说自己是个总旗的,可是又怕李兴之看出端倪出来,只得拿自己在明廷的官阶说话,至于自己在东虏那边的职司,他是万万不敢提了。
“你也起来吧,本帅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我靖北军下面要进击伪清的国都沈阳,你只要替本帅找到清军铸炮的作坊,那就可以免你一死。”
徐天佑不过是个小小的游击,在登州时也如他所说乃是个百户,根本参与不了孔有德的决策,再加上前世小说里徐天佑可是睡了奴酋福临的姑姑,当了伪清皇帝的姑爹,李兴之也想再让他当一次福临的姑爹。
“末将多谢蓬莱侯宽恕,蓬莱侯公侯万代。”
徐天佑如蒙大赦,在李兴之面前磕头如同捣蒜。
科尔贝跪伏在地上不敢说话,他可是地地道道的满洲牛录,生怕自己一多嘴,就被李兴之拖出去给砍了。
“科尔贝,你既然替本帅擒杀了伪清都统多弼,本帅也饶你一命,本帅麾下有一支满洲绿旗兵,主将是海西女真部的安巴,你稍后就到他军中效力,不过你给本帅记好了,只有在战场上立下功劳,你才会得到本帅的认可。”
李兴之手下的满蒙汉绿旗足足有四千五百多人,再加几个满洲兵进去也算不得什么事,此去沈阳,必然是大战连连,用满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