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海战的汉军正蓝旗副将许尔显陷入了绝望之中,在黄金山的全节同样陷入了困境。
虽然他在黄金山上挖掘了壕沟,布置了尖桩,虽然他还有数十门火炮,但是他的兵力太少了,少的连维持整个防线的力量都不足。
第五镇镇将张武凭借着水师强大的火力掩护,顺利地攻上了黄金山脚的滩涂,旋即发动了对黄金山的攻势。
黄金山并不高只有四十丈左右,但是地势极其险要,能从海滩上攻上去的道路只有两条宽约十余米的山道,其余皆是陡崖峭壁。
张武久在旅顺,深知黄金山地形,所以严令各部务必要趁着已方火力压制住清军火炮的空挡,立即攻山。
当然张武并没有一味地强攻,而是采用了其兄张盘攻破旅顺的故技,以第五镇副将金勇、杨震各统一个步队的远程兵、一个步队的鸳鸯兵和一个步队的白杆兵分别从电岩岭和白玉塔两个方向佯攻,随军的炮队则分成两部在山脚掠阵。
自已则亲率剩余的军马走陡峭的鸿胪井方向上山。
至于后续登陆的新五镇张勇部,李兴之则要求其沿着山脚直击山后的旅顺城。
全节和多弼是眼睁睁地看着新五镇向旅顺运动,但他们毫无为力,因为大量的明军已经沿着山道向黄金山发动了攻势。
这个时候,多弼除了要乞求上天护佑自己守住黄金山,还要指望伊尔登能够守住旅顺城。
因为旅顺城若是失守,自己防守的黄金山以及侧翼的老虎尾就会处在明军的两面夹击之下,那等待自己的只有败亡。
“呜、呜、呜……!”
苍凉的牛角号声不断地悲凉鸣叫,靖北军催兵的战鼓声震天动地,随着张武一声号令,佯攻的两路人马如同潮水般向黄金山涌去。
海上,五十艘战船排成了两条笔直的纵列,一边缓缓向黄金山方向靠拢过来,一边依次对着黄金山清军阵地倾泄着炮子。
火力压制,步兵攻山,苏国栋可不想被自己的侄儿比下去,若是老虎尾率先被第三镇攻破,那自己的老脸还往哪里放。
密集的火力,使得清军的炮手根本不敢探出脑袋射击攻山的靖北军,他们只能弓着腰,盲目地将手中的火折子点燃炮管上的引线。
全节显然预料到了靖北军会采取这样的攻击方式,所以清军的火炮这次全部装填的火药。
无数铜钱大小的炮子如同疾风骤雨一般在靖北军突击的方向形成了一道又一道死亡的弹幕。
饶是靖北军皆身着坚固胸甲,外罩厚重的棉甲,在密集的火力下也折损了近百人,当然大多数人只是手臂和大腿被散子弹击穿,一个个疼的趴在地上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哀嚎。
“把伤兵们救下来,发信号给水师,让他们集中火力攻击清军的炮兵,把咱们的炮也架上来,给老子狠狠地打!”
金勇皱着眉头看着山麓上倒地不起的士卒们,他没有想到清军在如此猛烈的炮击下还能还击。
“快转移炮位,兄弟们给本将上滚木和擂石,万不可给攻山的明军有喘息的机会。”
全节也是打老了仗的人了,已方的火力相比于靖北军水师差距太大,只能打一炮换个位置,要不然,那些该死的明军水师肯定会对自己的炮兵阵地再一次炮火覆盖。
果不其然,在黄金山的火炮轰鸣之后,靖北军水师的火炮亦是同时打响。
无数的炮子再次倾泄到了清军的炮兵阵地之上。
随着船队的抵进,火炮的威力也是愈发的强大和精准,一门门尚未来的及转移的火炮被炮弹掀翻。
不断地有炮管从炮垒上滚落下来,重重地砸在泥墙下的壕沟上,惊起一片片尘埃,成片成片的尖桩被翻滚下来的炮管压的支离破碎。
这些炮管和清军刚刚投下的滚木擂石沿着山路越滚越快,数十个没来的及救下的靖北军伤兵在擂石和炮管的撞击下,顿时失去了气息,有的甚至被厚重的炮管压成了血肉模糊的肉饼。
这些炮管去势不减,继续向山下翻滚而来,而且在惯性的作用下,越滚越快。
“快散开,快散开,往两边林子里面躲!”
看着滚木擂石和炮管带起的烟尘,金勇大惊失色,他本是左良玉麾下的百户官,也是久经沙场的宿将,知道这时往回撤,无异于是找死,连忙呼喝麾下的士卒往两边树林闪去。
躲过了一阵滚木擂石后,金勇也不敢强攻了,用血肉之躯和鞑子的滚木擂石死磕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当下命令各部在树林里往山上运动,左右自己只是为了佯攻,只要自己继续向前,就能吸引住清军的注意力。
和金勇一样,攻打百玉塔方向的靖北军同样遭到了清军炮兵和滚木擂石的双重打击,无奈之下的杨震同样只能下令各部依靠树木和山石的掩护向黄金山清军大寨攻击前进。
“停止攻击,停止攻击,传令下去让兄弟们弓上弦,铳上药,准备攻击上山的明贼,咱们还有壕沟,还有寨墙,没有必要怕他们。”
明军并没有退却,而是钻进了树林继续前进,这令全节有些头疼,若是明军上了山,再借住炮火的掩护,自己的兵马又这么少,能挡的住人多势众,火力强悍的明军吗?
鸿胪井方面,张武虽然带了三个步队,但是山势实在陡峭,他只得命令远程兵和白杆兵在山下隐蔽,自己则带着一个步队的鸳鸯兵沿着崎岖的羊肠小道向山上潜伏前进。
清水师都统多弼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