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情司,顾名思义就是负责情报工作的部门。
在李家山时陈武就是负责靖北军的情报事宜,现在交给陈文来主管,也算是兄终弟及了。
“敢问大帅,这军情司是不是就是查探莱登周左的军事情报,这工作的重点是放在朝廷那边还是辽东的建奴身上?”
很明显,陈武那会也教过陈文一些东西,这会陈文咨询的内容也不是无的放矢。
“嗯,你说对了一半,咱们这个军情司不光是要刺探军情,东虏、朝廷、甚至李自成、张献忠以及南都和郑芝龙那边都要发展人手,还要对内进行监控,也就是说绿旗兵和靖北军本部,乃至于鲁良直、钱天锡那里都要安插人手,你要做的就是策反他们信重的人,要投其所好,不要怕花银子。”
得了孔家和德王府钱粮的李兴之大手一挥,暴发户的模样。
“大帅,这?这不就是东厂和锦衣卫那些阉党爪牙做的事,我陈文堂堂男子汉,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您让我上阵杀敌,末将眉头都不皱一下,可是让我去当鹰犬爪牙,末将万万做不出来。”
陈文一脸正色,就好似整个靖北军就他一个正人君子一样。
“你识字?本帅记得陈武那会没提过呀?”
李兴之问了一个和军情司不搭噶的问题,说实话,钱安宁实际查访过,目前靖北军这万余军马中,识字的也就几百个人,可谓是十不足一。
“回大帅,末将上过两年学堂,所以才取名陈文的,只是末将脑子笨,根本学不进去,家里又没钱,只能跟着哥哥出来讨生活。”
陈文说话的时候,眼睛里带着些许惋惜,看的出他还是很想上学的。
“本帅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锦衣卫和东厂祸害百姓的,这个部门你必须给本帅组织起来,无论是花多少人力、物力、财力,都必须要弄起来,本帅绝不能让你哥哥的惨痛教训重演。”
李兴之这也是赶鸭子上架了,没办法呀,军中识字的人太少了,而军情司这个部门又必须用信的过的人才行。
“可是,可是……可是大帅,末将听说厂卫都是朝廷的鹰犬,专门欺负老百姓的,魏逆当年在京师和南都祸害了好多百姓,所以张溥先生才写了《五人墓碑记》来为民请命,传说魏逆为了长生不老,可是在南都杀了好多幼童,吃他们的脑子和心脏。”
陈文显然还是转不过弯来,对进军情司任职,显得比较抗拒。
李兴之这会也有些担心了,这他娘的又是个被东林党忽悠瘸了的,也不知道这事交给他,成还是不成。
“唉!魏逆若在,国事安能落到这般田地。”大堂上的军帅府参知宋广坤感慨地说了一句。
杨彪看着李兴之脸色不郁,怒骂起来:“你个混账,让你干,你就干,魏逆那是替皇帝老子做事,你出任军情司是替大帅效力,大帅让你祸害百姓吗?让你吃人脑和人心吗?你他娘的再胡扯,当心老子揍你。”
“呃!我听大帅的还不成吗?”
陈文显然是被杨彪吓住了,哭丧了脸,勉强答允了下来。
杨彪又继续喝骂起来,“你也不想想,咱们大帅让你查探的都是哪些人,皇帝老子那个吃饭都用金饭碗的怂瓜,他能在乎咱们老百姓的死活?要是他在乎,咱们能上李家山落草为寇?”
“还有鞑子,你哥哥就死在鞑子的手中,滹沱河咱们死了那么多人,这仇要不要报?至于那个李自成和张献忠更是专门祸害百姓的,陕西、河南被他们屠杀的百姓海了去了。”
“哦!我知道了,原来大帅让我做的都是为了百姓的好事,末将干了,只是末将手中没有人手,我听我哥说过,干情报就要胆大心细,还要能认字,末将手中可没有足够的人手啊。”
“人手不用你担心,回头本帅让李有才带你从军中选取,先把军情司的架子搭起来,东虏暂时不管,京师、南都和商洛山以及谷城那边可先行布置,京师和南都可以以行商为借口,谷城和商洛山吗,咱们本就是贼寇出身,只要拉起了竿子,不愁他们不寻咱们。”
李兴之悠悠开口,军情这个东西,他只能指引个大的方向,至于细节方面还要下面的人去办理。
李有才思索了一番,开口问道:“大帅,这情报可是需要单线联系,而且如何传递消息可有章程?”
李兴之轻敲案几,缓声说道:“咱们既然针对五个方向,那就用天地五行代替吧,至于传递的情报绝对不可明文书写,要用暗码形式,由军情司在书中将情报内容找出来。”
“大帅的意思,就是这暗码就是这字所在的书页和第几个字对吗?”
李有才到底做过黄文昌的师爷,一点就通。
“如此军情司就由你和陈文共领,陈文主外,你主内,各处的情报要用不同的书代替,比如南都那边用《西游记》,京师就只能用《水浒传》代替了。”
李兴之赞许地看了李有才一眼,这人貌似比陈文要靠谱了许多。
“多谢大帅栽培!”
李有才大喜过望,这军情司不就是朝廷所用的厂卫吗?大帅将这个职司给了自己,那就是看中自己啊!
如今靖北军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又有四千满蒙汉军,只要再编几镇军马,就是角逐天下也不是不可能,只要自己实心任事,将来还愁没有富贵吗?
李兴之再度开口:“嗯,李先生任军情司长史、陈文你出任军情司游击,享受正五品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