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军旗和蒙古兵看着散落了一地的刀矛弓枪愣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如何是好,表忠心是一回事,真拿着刀子去进攻刘家寨又是一回事。
谁都知道只要拿起了地上的武器,那自己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捡起地上的武器和靖北军拼命,显然是不可能的,没看见高高在上的满大爷都在靖北军的长刀前溃不成军吗?
“拿上地上的武器,去替本帅打下刘家寨,你们就能活!”
李兴之的眼神冰冷,若是这帮忘了祖宗的王八蛋们还抱有幻想的话,他可不介意用长刀叫他们做人。
“锵、锵……!”
“攻破刘家寨,不然你们都得死!”
一众靖北军将佐纷纷拔刀怒吼。
在生和死之前,汉军旗和蒙古兵还是很有觉悟的。
尤其是那些蒙古人,这些草原上出生的汉子,本就敬奉强者,在靖北军的威逼下终于上前捡起了地上的刀矛,然后红着眼睛向身前的刘家寨涌去。
蒙古人带了头,汉军旗的自然而然地也跟着拿起了地上的武器,和他们当年背反大明一样,这些汉军旗更明白要么不做,要么就做绝的道理。
李兴之顾谓身侧的王忠道:“让远程兵甲队和乙队给他们提供火力支援,天黑之前务必破了刘家寨!”
“喏!”
王忠明白,远程兵压阵,其实也有督战的意思,连忙领命而去。
没有催兵的鼓炮、没有苍凉的牛角号,有的只有震天动地的喊杀声。
为了给自己壮胆,汉军旗和蒙古兵一边不停地狂吼,一边疯狂的前冲。
刘家寨被炮火轰的支离破碎的寨门显然挡不住一千余疯狂前进的蒙古兵和汉军旗。
“咔嚓、咔嚓……!”
一段又一段寨墙被推倒,降兵们甚至没有遇到抵抗就杀入了寨子当中。
满洲兵的败退,令原本寨子里的汉军旗和蒙古兵没有丝毫战意可言,就是那些满洲兵也在降兵的面前一触即溃。
成片成片的八旗军在降兵的长刀前跪了下来,向曾经的同伴们乞命,更多的八旗军则惊到处狼奔豕突,如同没头苍蝇般到处逃命。
做了初一,就不怕做十五,已经攻破寨门的降兵们,再无顾忌,他们疯狂地砍杀着那些四处奔逃的八旗兵,他们要用鲜血向李大帅显示自己的决心。
“我们降了,不要杀我们!”
这刻不光是汉军旗和蒙古兵请降,满洲兵也在不断地下跪求饶。
带着骑兵和铁人兵进入刘家寨的李兴之看着无数跪地求饶的八旗兵也是感慨万千。
长久以来满洲兵的威名就如同一股阴霾笼罩在他的头顶,满洲不满万,满万则无敌,那个在明末历史上凶名赫赫八旗军就这样在自己的长刀前土崩瓦解了。
“呵呵,从来没有什么天下无敌,没有什么骑射无双,只要咱们的刀子比他们更锋利,满洲人同样会在咱们面前摇尾乞怜,尔等且随本帅去看看大清的亲藩!”
李兴之纵马提缰,向着岳托大纛所在的方向打马前行。
寨内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喊杀声,令刚刚退回寨内的岳托、科尔多等满洲将佐胆寒。
他们虽然想到了明军会趁势进攻山寨,可是他们没想到明军会这么这么快就杀入了寨子中,而且那喊杀声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主子,不好了,明贼用降兵攻下了寨子,现在正向咱们的院子冲突过来了。”
几个守在门外的戈什哈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惊恐地尖叫着。
岳托脸上一片死灰,从寨外退回来时,他就知道自己的末日来临了,这会瘫坐在廊檐下一言不发。
“大将军,事急矣!咱们从南寨冲出去,只要跑到山里,明贼不可能找到我们的。”
死了儿子的佟图赖急的跪倒在岳托面前,作为一个资深汉奸,他知道自己落在明军手中的下场。
岳托眼皮耷拉着,看也没看脸色苍白的佟图赖。
“杀呀!生擒岳托者赏千金,官升sān_jí!”
“杀呀,大帅说了擒住佟图赖、阿兰柴,重重有赏!”
“投降免死,不投者杀无赦!”
刘家寨并不大,佟图赖说话之间,大量的的降兵已经从四面八方向清军最后的据点涌了过来。
“本都统去和他们拼了!我到要看看那帮小崽子敢不敢对本都统提刀子!”
佟图赖可不想坐以待毙,这个时候指望岳托明显是不可能了,唯一的办法只有自救了。
“本额真随你去!”
阿兰柴也是拔刀怒吼,他到没有佟图赖的花花肠子,只是单纯地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佟图赖和阿兰柴的忠心,令岳托的神情微微一动,但是也只是动了一下而已,败局已定,与其出去拼杀,还不如积蓄体力,好做最后的一博。
然而令阿兰柴郁闷的事情发生了,适才忠勇的佟图赖在冲出院门后居然死死地跪在汹涌而来的降兵们的面前。
看着越来越多的降兵,还有靖北军那噬人的黑旗越来越近,再看看磕头如同捣蒜的佟图赖。
阿兰柴浑身颤抖,这刻他依稀记起了十年前,洪太兵围察哈尔的情景,那会林丹汗身死,自己族人就是在满洲兵的长刀前跪地求饶的。
“额真大人,察哈尔和建奴本是世仇,咱们蒙古人世世代代都是大明的藩属,当年不过是被建奴裹挟而已,现在投降还来的及啊!”
跟随阿兰柴的几个亲信声嘶力竭地哭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