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在大泽山抢修防线的同时,杨彪也在莱州城抢修防线,本来钱天锡抵达莱州后,就一直抢修城墙。
只不过莱州百废待兴,城墙修补的进度一直不快。
好在天齐山窑厂已经出产水泥,有水泥修补城墙,利用水泥快速成型的效果,城墙修补的进度提升了不少。
加上城中的百姓本就恐惧东虏,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人人争先。
原本被孔有德火炮轰的千疮百孔的城墙、瓮城、马面、垛口、箭塔皆是用水泥填的七七八八,杨彪还是不放心,又命人效仿高阳,把原来三丈高的城墙又加高了一尺半。
靖北军原先的十六门大将军炮以及在济南缴获的二十八门火炮也被部署到了城墙上。
城内的百姓又从附近的天齐山和云峰山运来了大量的石头和木料,用来赶制滚木和擂石。
至正月二十日苏国栋的水师也抵达了莱州以北的刁龙嘴。
登州作为海防要塞,从嘉靖年间开始,明廷一直致力于发展登州水师,至天启元年,登州水师已经扩编至登州水师共五营十哨,拥有大小战船近两百余艘,官兵三千余人。
按明军编制每营分左右两哨,每哨设哨官一人,每哨配备福船二艘、海苍一艘、艨艟二艘,其余沙船、连环船、火龙船、苍山船十余艘。
由于崇祯四年开始的莱登之乱,登州水师大多数战船皆被孔有德裹挟到了辽东,明登州水师名存实亡,至崇祯十一年方才重新编了三营兵,只不过船只的数量有限。
苏国栋所部的水师只有福船两艘,海苍船三艘、艨艟三艘,其余尽是些沙船、连环船之类的小船。
苏国栋本是登州水师游击,孔有德叛乱后,他誓死不降,由于陆上补给断绝,只得退守刘公岛,孔有德撤离登州后,朝廷议苏国栋丧师弃船之过,本欲罢职斩首。
时任内阁首辅的温体仁力排众议,认为苏国栋兵少船弱,在莱登俱叛的情况下,能保有部分水师,已经是尽心职守了,崇祯方才留其官职,着其戴罪立功。
这次苏国栋是抱着戴罪立功的心思,在收到李兴之传令后,就率领船队出了海,直奔莱州。
李睿本来对自己做这个水师镇镇将还是充满期待的,在李兴之下令后,就收拢了一千余熟知水性的渔民,然而在看到苏国栋的船队后,心就凉了半截。
这他娘的叫水师,一眼看去,也就五六条大船,其余的和那些出海打鱼的渔船没什么区别。
只不过那两条大船是真的大,看上去就如同一堵移动的城墙一般。
苏国栋眉飞色舞地向李睿介绍起来。
“李将军,你看那两艘福船,乃是末将的旗舰,怎么样?够威风吧!”
李睿哪里懂什么战船,一脸懵逼地看着风浪中不断摇晃的几条大家伙。
福船本名福建船,高大如城,其底尖,其上阔,舰首上仰,配有火炮二十余门,遇敌则有居高临下的优势,若是遇到体型较小的敌舰,即可撞沉之,而敌又难于仰攻,诚海战之利器也,只不过由于吃水甚深,不能靠岸停泊,人员往来需要通过哨船接应。
海沧船其实也是福船,只不过比福船体型要小的多,和哨船差不多,吃水约七八尺,机动能力很强,主要是配合福船行动。装备有千斤佛郎机四门,碗口铳三门,噜密铳六门,喷筒五十门,烟罐八十个,火炮十门,火砖五十,火箭两百支,药弩六张,弩箭一百。乘员五十三人,水手九人,士兵四十四人。
艨艟则是裹了牛皮的攻击舰,防御力很强,载有勇猛的军士数十名,适用于接舷战。
沙船则是一种平地的运输船,当然也可作战船使用,用于登陆作战却是比较方便。
其余连环船、火龙船,皆是海战之中纵火之用,就不一一介绍了,诸位可自已去查,否则有凑字数的嫌疑了。
其实苏国栋来到莱州后,就收到了李兴之任命李睿为水师镇镇将之事。
这会也是拿自己的战船想煞煞李睿的威风,哪里想到李睿竟然是对水战是个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李睿愣愣地看了半晌,就是期期艾艾地说道:“苏将军,这水战,本将也是不懂的,本将虽然奉命主持水师,前往黄县,然后利用水师控制胶水,切断鞑子的退路,这具体指挥事宜,还是由你负责吧。”
“这?这恐怕不太好吧,李帅既有将令,末将有岂能擅专!”
苏国栋没有想到李睿居然放弃指挥了水师,作为大明北方海疆仅存的几个熟悉水战的武将,苏国栋虽然自负,但是他并不是不知进退,靖北军掌控了莱州和登州,自己的补给全靠陆上支援,若是得罪了李兴之的心腹,这水师以后的日子恐怕也不会好过。
李睿却没有想这么多,摆了摆手说道:“苏将军,大帅这是无人可用,这才让本将掌控水师镇,只要将军这次堵死了东虏西撤的道路,大帅必然向朝廷表奏苏将军之功,以咱们大帅和薛阁老的关系,将军升迁之日不远矣!”
苏国栋毕竟是外人,李睿自然不会和他说太多,再者现在前往黄县才是硬道理。
“李帅要打东虏,末将自然要率军助战了,要不是末将船少,咱早就杀到了辽东,炮轰鞑子老巢了,只不过胶河上游宽而下游窄,咱们的大船肯定是进不去,李将军若是不嫌弃,可随末将走海路前往胶河出海口处的海仓岛,待东虏过了河,咱们便以舟师封锁水路。”
李睿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