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开海的名头吸引住了济南的士绅阶层,这会一个个眼睛通红地盯着侃侃而谈的李兴之。
“李帅,这海禁乃是祖制,当年太祖皇帝可是有过祖训的,片板不能下海!”
有两个心急的富绅就是开口问道。
李兴之冷然道:“江南的富绅能走海贸,咱们凭什么不能?有薛阁老在朝中替咱们斡旋,咱们怕什么。”
一众富绅听后就是大喜,对呀!眼前的这个主,连德王府都敢打,还有什么事不敢干?何况朝中还有薛阁老这样的辅臣当后盾,按李兴之所说,卢象升败亡,关宁军大败,那薛阁老荣升首揆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走个海运算的了什么?
“李大帅,这开海可有什么章程?”
孔文明急不可耐地问道。
李兴之展颜一笑道:“诸位,你们可知福建的郑家一年光是海贸,便可收入千万两的白银,咱们山东利尽东海,凭什么他们做的,咱们做不得?本帅到了登州,便会筹建水师,打造海船,建立水上商道,只要海路一通,诸位还愁没银子吗?至于如何分配,自然是根据诸捐纳的钱粮的数量划分干股了。”
李兴之的意思很明确,谁他娘的出钱多,谁占的股份越多,谁得到的利益就越多。
孔文明又问道:“不知李帅可有具体的分配方案?咱们这次捐助的可算在这启动资金之内?”
李兴之笑道:“本帅有意以五百万两白银为启动资金,本帅自己认筹两百万两,占四成的干股,其余的诸位随意,当然这只是个构思,具体的章程咱们到了莱登再坐下来谈。”
诸富绅皆是通透之人,这沟通海路利润是惊人,但是海运的风险也同样很高,且不说那恐怖的风浪,船一出海,那些凶残的海盗就会如饿狼一样扑上来。
济南府的另一个富绅梅九爷起身说道:“李大帅,海路甚是凶险,南方的那些人可是和海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他们海路畅通,自然就能取得巨额的利润,咱们贸然出海,南方的那些人容得了我们跟他们抢食。”
“本镇身为大明的莱登总兵,当然要保证辖区内航道的畅通,所以本帅出的钱自然是组建水师之用,而你们这些入股的士绅,就是我莱登镇的义绅,自然会受到我莱登镇水师的保护。”
上头有坚实的后台,若是再有强有力的水师,这海贸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儿了。
诸富绅自然再无顾忌,孔文明笑眯眯地说道:“李帅迁民入莱登,实是为了保我济南百姓,本人就是捐空家产,也要救我家乡父老,本人愿捐出三十万两的钱粮。”
“我出二十万两!”
“小民愿捐助十万两。”
“我出五万两。”
……。
花厅内的富绅纷纷慷慨解囊,那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当真是情深意切。
当然这些富绅也不完全是被李兴之的画饼吸引,在他们看来,迁民入莱登的事情已经不可逆转,若是惹急了李兴之,说不得就会利刃加身,再说若是真促成海贸,投资的这些钱粮就会换来十倍、百倍的回报。
“李有才,你且将诸位士绅捐纳的钱粮登记造册,嗯!就算做咱们开海的原始股份。”
富绅的态度是李兴之意料之中的事情,示之以威,许之以利,他根本不虞这些士绅不掏出银子。
“属下遵命!”
李有才乐得合不拢嘴,连忙寻来纸和笔,记录起来。
“李兄弟,你看看老哥能入股吗?”
黄文昌彻底震惊了,李兴之这狗日的捞银子的手段真他娘的绝了,这趟济南之行,怕不弄了几百万两的钱粮。
李兴之莞尔一笑:“黄大哥,您还能掏的出银子?”
“啊……我没……!”
黄文昌一脸郁闷,老子的银子还不是都到了你那里,就是还藏了点银子在高阳,也不知道有没有被鞑子拿走。
“黄大哥,兄弟适才不过玩笑耳,不要老哥出一分银子,待东虏退兵后,老哥返回保定,训练个几千军马,兄弟便给你半成的干股,届时黄大哥还得和兄弟守望相助啊!”
黄文昌的驻地是保定,距离京师不过一步之遥,许以半成的干股,将他牢牢绑在自己的战车上,也算是落了个闲棋,将来说不得就会有大用。
“李兄弟,真是厚道人啊,老哥就不和你客气了,今后你但凡有事,老哥绝对支持。”黄文昌大喜过望,拍着胸口向李兴之保证。
济南不愧是山东的省会,城中的富绅也确实有钱,经李有才统计,这六十几个士绅一共捐出了价值一百七十八万两纹银的物资。
待统计结果出来后,李兴之就是和孔文明、梅九爷等人推杯换盏,再度欢饮起来,这一次是真正的宾主尽欢。
得了银子的李兴之和捐了银子的济南士绅一个个眉飞色舞,就好似得了座金山似的。
在士绅们酒足饭饱,离开了巡抚衙门后。
李有才等文官就是疑惑地问道:“大帅,海贸如此赚钱,您真的要带这帮士绅一起弄?”
李兴之正色道:“本帅不过是借他们的力而已,莱登百废待兴,本帅夹袋中也没有足够的人手,现在不得不仰仗他们,不过本帅能养一只鸡,就能杀一只鸡,他们若能为本帅所用,本帅自然会带他们分一杯羹,若不然,本帅手中的长刀也不是摆设。”
鲁良直笑道:“大帅说得在理,如此咱们到了莱登,便不虞钱粮有缺了,我靖北军亦可以整军经武,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