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帛动人心,十几天就能挣二两银子,对于普通的百姓来说已经是非常奢侈的事了。
此时大明朝已经日薄西山,各地灾祸连年,山西的粮价甚至炒到了五两一石。
可是济南这个南北通衢之所的粮价却没有那么贵,二两银子还能买到一石左右的大米。
一个普通的三口之家若是节省点的话,这一石大米可以撑三个月了,所以城内的活不下去的苦哈哈们是闻风而动。
当然也有不少百姓怀疑,认为靖北军这是假借运粮的名义拉壮丁,然而他们的怀疑却被城内山东军的家小们强烈地鄙视了。
“李大帅仗义啊,自从李大帅进了济南后,俺家男人足足带回了十五两银子,他用的着骗你们?”
“李大帅要拉你们这帮泥腿子当壮丁,你们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人家李大帅手底下全是满洲鞑子,那些鞑子见了李大帅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靖北军优厚的待遇令济南的青壮们人人动心,再加上山东军家小的口口相传,在布告发出以后,就有近万的青壮赶到了报名点,然后在衙役的维持下排成了的长队。
这些青壮胆大的吵着要加上靖北军,胆小的则是不好意思地表示要充作随军的青壮。
说实话,靖北军进入济南之后,除了不允许百姓扰民,并没有什么利民的政策,李有才根本没有想到济南的百姓会如此热情,所以就是将招蓦青壮的工作交给了吕轻侯负责,自已则跑回了巡抚衙门,向李兴之汇报招兵处的情况。
“什么?有这么多人报名?”
李兴之也被热情好客的山东人民震惊了,先是济南的官员热切地邀请自己来济南做客,平白送了自己数百万的钱粮物资。
熟料现在济南的百姓也是如此的热情,自己一个招蓦青壮的文书,就有这么多百姓要求从军。
同在府衙的鲁良直和宋广坤也是大喜过望。
宋广坤当场建议,莫如借着这个机会,来个趁热打铁,直接发动济南的百姓迁往莱登,如此则可一劳永逸。
黄文昌也认为现在撤退到莱登正当时也,毕竟济南连接北直隶,谁也不知道东虏会不会趁势杀入山东,自然是躲的越远越安全了。
鲁良直沉吟道:“李帅以为百姓所求者何也?”
李兴之笑道:“鲁先生这个问题可难不倒本帅,本帅也是出自民间,自然知道百姓的疾苦,如今天下大乱,百姓所求者无非是一个温饱而已。”
“好!李帅说的好!”
鲁良直长身而起叹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百姓者所求不过一日三餐、衣有所穿,再有个片瓦遮身耳,李帅虽入济南不久,然入城以后,就补足了山东军的欠响,我靖北军亦没有骚扰百姓,所以这些百姓才踊跃报名,所图者不过银钱。”
李兴之这会也听明白了鲁良直想说什么了,接口道:“鲁先生的意思是可将愿意入军的青壮及其家小先带到莱登,然后再组织济南军民撤离。”
“然也!咱们现在要是下令百姓撤离的话,除非李帅用强,否则大多数百姓是万万不会撤离的,如此咱们岂不是功亏一篑,再者若是这次咱们招的兵足够多,那随军的家小自然也不会少了,那咱们再迁这些剩余的百姓,压力岂不是小了很多。”
鲁良直建议趁机招兵,李兴之深以为然,毕竟他这次得了这么多钱粮,不招兵难道藏家中下崽?当下带着宋广坤和鲁良直等人前往军营,想要实地考察一番。
熟料众人分开了排队的百姓来到军营前时,却发现李邦杰这夯货堵着门也在招兵呢,看样子还招了不少。
宋广坤笑道:“大帅,要不要属下上去问问?”
“不必了,且看看这怂瓜是怎么招兵的!”李兴之摆了摆手,眼睛盯着李邦杰所在的方向。
李邦杰大大咧咧地向着经过自己身边的人流喊着话,“嘿嘿,想当兵,老子这里收的都是精锐,只要六百人,看到了旁边的石磨没有?将它挪十步,你就可以当大帅的亲军,到时候吃香的,喝辣的,还愁没银子吗?
诸人定睛看去,那石磨怕不有三百斤重,能挪动十步的肯定是个顶个的好汉了,再者训练铁人军顿顿吃肉,也是理所应当的,索性就由着李邦杰随意施为了。
再往里看,才是吕秀才负责招蓦士卒和民夫的区域,只见他和十几个书办一边询问应蓦青壮的姓名和籍贯,一边登记造册,进营的青壮则有序的分成左右两批席地而坐。
李兴之笑道:“鲁先生,你看这吕秀才咋样?前者滹沱河献计,让咱们走水路逃离,如今这上万人应征,他带着十几个书办,也是处理的井井有条,待到了莱登,做个知县应该没有问题吧?”
“大帅说得是,好好磨练两年,就是知府,巡抚都做得。”
一个秀才,李兴之直接任命为一县县令,这根本没有将朝廷当回事,但是鲁良直这会已经无感了,一省巡抚说拿就拿了,朝廷亲藩的府邸,说破也就破了,任免个把县令这算得了什么?
看到这里,李兴之已经不想看了,等结果就是,看情况估摸明天所有的青壮和兵员就能统计出来,若是新蓦的士卒家小同行,钢锋营最迟后日就能率先前往莱登。
果然不出李兴之所料,次日下午李有才就是拿着招蓦的名单急匆匆地跑进了巡抚衙门。
“大帅,这次不算李邦杰招蓦的铁人军,咱们靖北军一共招蓦了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