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并不能理解明淑郡主的想法。不过,明淑郡主的未来用不着她担心。嫁给北静郡王,看着也是忠烈王府主动的选择。
目前……似乎反而是被针对的人麻烦比较大?毕竟顾忌少的话,能用的手段就多。
花梣来找,黛玉判断很快,结论也很快。但她却并不指望,麻烦能就此结束——当然,如果仅仅是从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还看不到麻烦的端倪。
可黛玉的心里,却在努力的试图将自己遇见的事情、观察到的线索都联系起来。也许这并不能帮她判断忠烈王府下一步的动作,但或者能让她明白,为什么忠烈王府要争对她。
而若是弄明白了敌人的目标,那或者就能弄明白该怎么做。
可惜的是,从在等花梣的时候开始,黛玉就已经把这些天发生的一切都给过了一遍,却也想不出忠烈王府针对自己的原因来。
如果只是因为自家的父亲……
黛玉也很想不通。
自家父亲固然算是铁杆的“帝党”,且还是能臣干将,可他却绝没有什么不可替代的地位。
太过明显的针对,就算是摆布了他的父亲,忠烈王府也一样要付出沉重的代价——被皇帝那边揪住尾巴。
不说别的,那个主要负责防卫的金盛,就是太孙的心腹之一。
——怎么看都划不来。
到底能抓住的线索太少,黛玉虽然知道不对,一时间却没把“要对付自己”和“要对付向礼衍”这两点给联系起来考虑。对某人来说,她只是附带,自家的弟弟才是心腹大患。
所以她也没可能想出正确答案。
确认了花梣手中的东西并非自己所合的香粉之后,黛玉近乎是第一时间就转向了明淑郡主,“郡主,此事应该调查吧?”
因为事涉自己,要求调查是理直气壮之事。黛玉对有封号的明淑郡主也没有太客气。
明淑郡主沉默了好一会儿,终究她的脸色还是慢慢恢复了大致的冷静。她深深的看了黛玉一眼。重重点头,“是该调查!”
这几个字,当真是咬牙切齿说出来的。
但凡是明眼人都知道,明淑郡主可不至于为了一个侍妾被害的事情,或者为了无辜的姑娘被卷入的事情而如此恼怒。
黛玉虽在短短的接触里,就已经大致明了了明淑郡主的为人。可她身处京城的时间太短,与京城闺秀的往来近乎没有……荣国府与忠烈王府更无交情。是以她自然不知,明淑郡主虽封号是“明淑”二字,但其骄傲的性格,早已经京城闻名。
作为忠烈亲王不是嫡女胜似嫡女的女儿。明淑郡主便是对公主。都有点儿不屑一顾的感觉。如何会关心别的闺秀?
这群芳宴之所以在确定可以开了之后。就另找了人来主持,可并不真是因为明淑郡主年少没经验。
不过,在旁人看来,明淑郡主虽不是为了这事情本身恼怒。却也是被黛玉惹恼了。
故此,一个个的姑娘们都屏气悄声,免得被迁怒。
就是有那等较为好心,不至于暗地里腹诽黛玉愚蠢的姑娘家,显然也不觉得有让明淑郡主息怒的本领。
但明淑郡主接下来的话居然颇为冷静。
“不过,不是听说是贾才人遣人送的,又送的是你合的香么?既然你说那不是你的手笔,料想便是你们两个被人陷害了。既如此,本郡主就给你们个证明自己清白的机会。你自己去找贾才人。任凭你们两个调查就是了。”
黛玉听得此话,不由得心中苦笑。
——至少明淑郡主没有傻到底?
哪怕是掩耳盗铃,让她和元春去查的话,怎么都让她变得无辜了几分。
可黛玉虽不了解前后,却也能想得到——倘若那真是忠烈王府的手笔。他们想要找一个自己认罪或者能毫不犹豫栽赃别人的死士,那实在是简单得很。
而这样的人,完全可以隐藏在忠烈亲王府留下来的那些粗使嬷嬷里。
当然,她们也没有对这些嬷嬷进行详查——可要是没有忠烈亲王府的真心帮忙,详查又能查出什么?
那么……接下来的关键是,那嬷嬷若是真栽赃到她们头上的话,应对的方式吗?
但是不对。
她们有什么害到北静郡王侍妾头上去的理由?就算是栽赃,又有什么人会相信?
黛玉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想得痛了。可还是想不到合理的解释。但她的面上还是保持了平静,也记下了明淑郡主的话。
等明淑郡主说完了,她又没有推辞的理由,略略想了想,便道,“既如此,我就去找贾才人了。也省得再打搅宴会,还请郡主继续吧。”
她福了一福,倒也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就走,一边还叫上了花梣。
等到出了院门,黛玉立刻就问道,“你们将军可还遣人去禀告了才人?”
她的语气,和之前在琴宴上相比又亲近了一点儿。虽然不是很明显,但花梣显然注意到了。
只是,她却没有那种将语气操控自如的本事,竟是略紧张了一会儿,才用恭敬不少的语气答道,“我来找姑娘,雅楠就去找了贾才人,顺带也看看能不能请到王太医。”
黛玉想想,道,“既如此,我去就好了。你去将这粉埋了的好——你们将军那儿,该不会没有留下什么吧?”
花梣顿觉古怪。
为什么黛玉要连说两次,将她手上的毒粉给埋了?且她那么肯定,她手上并非所有燃剩的香粉……
不过,对于自家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