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郑家难受,陶然过得却是很滋润。
虽说继母和兄嫂不在,但不妨碍他们剩下三人先享受上。
冯家送的补品不少,放着浪费,所以陶然也不客气,燕窝鱼翅给季文清的身子补上,秀才一天一碗参茶送上,至于季文才,则火腿鸡蛋大鱼大肉养上……
季秀才深知女儿功劳,对女儿又极其信任,所以到手的银子全留给了陶然做主。
季文才觉得,这继姐既能给他吃肉,还能教他打人,简直比天仙还美,比亲娘更好。于是他如个跟班,几乎是陶然指哪儿打哪儿。
陶然这几天的主要目标都在调理身体,所以她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好看。
她双颊养出了些肉,精神也变好后,整个人容光焕发,颜值也提了一个档次。这让常来偷看她的冯二越发转不开眼。
是的,冯二三天两头都会找借口来关心她,更送来不少东西。陶然每回都义正辞严拒绝,让他把东西带走。
可他这样的纨绔子弟,送出去的东西就是丢了也不会回收。
陶然得保持季文清的人设,自己不拿,却不妨碍把那些东西留给帮了她的邻人。
得了好处的邻居们享受这些瓜果点心之余,也会帮着季家把田里的农活分担些,反过来又是帮了季家。
冯二再来时,便常被邻人打趣。为刷好感,他索性礼物越带越多,来了就分发给季家附近村民。
不过村民们都清楚冯二秉性,并没人为冯二说什么好话,而是将感谢都回报给了季家。
于是,虽说季文英夫妇没回,但季家的农田里一点状况都没,连杂草都有邻居们帮忙给收拾了。
而陶然越是对冯二冷淡,冯二便越是上心。八天来了足足五次,完全是把季文清当成了挑战来攻克……
陶然在暗下里,观察过一次冯二。
那次冯二回家时,被郑琴琴“偶遇”上了。
冯二冷酷到了极点,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他不但没让郑琴琴接近,还让车夫给她扣住扔进了草丛。
“呸!小爷再说一遍,对你没兴趣!你这么给脸都不要脸的,给爷擦地都不配!”
显然,车夫与那郑琴琴拉拉扯扯冯二也毫不在意,他说的是真话……
陶然没把冯二放心上。
她已经开始练起了体质,但这毕竟是古代农村,她还要顾及人设,所以没法出门跑步什么的,一切都只能在自家后院进行。
于是在官司完结的第一天,她就请人来给后墙加高了一米。就这样,白天的时候,她要没事就在后院练着,累了打个坐,练一下季文清身体的精神力或是教季文才打打飞镖什么的。
到了晚上,她才会出去吹吹风。
农村人,基本天黑就不会再出门,大多时候过了晚上九点,为早起干活的村民便都入睡了。
通常那个时候陶然才会出门上山跑个步,练练拳法掌法身法,抓根树枝当刀剑……
那天下暴雨,陶然运气不好,被困山上。
怕被雷劈死,她着急下了林木茂密的后山往回跑。
当时大概已是子时,她经过郑家,看见烛火幽幽。
竟然还没睡?
好奇心起,她便多瞧了一眼。
随后看见郑秀才还在帮人抄书挣铜板,可怜!
陶然坏心思一生,便散开了湿透的发……
掐着时机,她一把推开郑秀才身后原本只露缝透气的窗,屋内顿时一阵狂风吹过,秀才跟前的白纸四散飞起,三根蜡烛也灭了俩。
郑秀才下意识扭头看窗外,起身欲关窗。
刚好一阵电闪雷鸣。
白光闪过,他清清楚楚看见窗外,一个白衣黑发的女子飘过,突然伸手,并猛地抬头……
“鬼啊——”
郑秀才一屁股跌坐在地,抱头一阵狂叫,整个人瑟瑟发抖。
阴风吹过,有什么掉进他的颈脖,冰凉无比,毫无温度,似是血滴……
他尖叫不止,痛喊不停。
再看窗外,鬼终于不见,可窗上却留下了一个字:“死”……
等到郑家人闻声冲进来时,郑秀才已经晕厥在了桌下……
那晚半夜,郑家人忙碌无比。
而郑秀才也发起了高烧。
所以准确来说,郑秀才之所以病倒,一半是因为生气,一半缘故则是因为“鬼”。而归根究底,还是陶然的杀伤力太大。
陶然呵呵。
百无一用是书生,她就是随便吓唬他一下而已,见他抱头,便又弹了一把水珠子过去,并在离开前留个字而已,瞧这些人胆小的!
平日亏心事做得多,才会这么怕鬼,活该!
郑秀才这一病,便又是七天。
因为高烧不退,不但没能写字抄书挣钱,反而还花掉了不少看病吃药的钱。郑家状况更是捉襟见肘。
他家已是一点闲钱都没了。
好不容易病愈,郑秀才已是瘦了一大圈。
他还是打算去趟冯家。
太难了!
他们现在村上成了笑柄,走路都被笑话,还怎么挣钱?怎么可能在三个月里挣出十五两?更不提他们还要生活!
前几天看病,他把以前收藏的两方好墨都给当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全家都得饿死。
他不甘心,与其费那劲儿,不如去求捷径。
郑秀才还是亲自上了门。
可冯家人依旧不见他。
非但不见,还真就棍棒招呼。
郑秀才在侧门处直呸,痛骂冯家没良心。
可他却不知,冯家此刻是恨极了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