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红彤彤的朝阳,一面军旗格外刺眼,青天白日满地红,插在远处随江风猎猎而动,旗下密密麻麻的竟全是支那士兵,山田闭上双眼,长叹一声,天亡我也。
只是这一声叹息还未及落地,支那一方的枪声便突的响了起來,山田和他的残兵们再沒力气反击,无情的子弹割裂了他们浸满汗渍的军装,钻入皮肉之中,鲜血如绽开的死亡之花打着转溅了开去。
山田只觉得胸口被猛然撞了一下,随之剧痛向全身蔓延,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静止了,他甚至能听到自己急促而虚弱的心跳声,外界皇军士兵的惨叫声仿佛离他越來越远,世界在眼前逐渐暗淡,直至剩下死一般的漆黑。
张钟麟很快就发现了问題的诡异之处,对面明明举得是日本鬼子的膏药旗,可怎么比国内的小军阀还不如,在第三营并不算强大的火力覆盖下竟然连还手之力都沒有,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举起望远镜仔细的观察这眼前这股日军的一举一动,果真有问題,这些日军似乎沒等**的火力覆盖到,就已经东倒西歪,躺了满地都是。
望远镜一扫而过,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晃了过去,张钟麟下意识的将望远镜往回移动,竟赫然见到一名身着少将军服的军官倒了下去,乖乖的,如果领头的是一名少将,那就说明登岛部队至少要有一个旅团,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区区一个弹丸小岛用得着日本鬼子大费周章吗,可接下來,他终于意识到奇怪之处在哪里了,这些人明明身边有武器,却好像出于某种原因而或趴或躺在地上难以反击。
如此一來第三营倒像是在进行单方面的屠杀,一个念头突然涌上心头,如果活捉那少将,定然轰动全国,目前淞沪战场上还沒人能够活捉少将一级的军官呢,当然,张钟麟如果知道连日本的陆军大臣白川义则大将都已经被吴孝良活捉,定然会惊掉了下巴。
“停止射击。”
命令下达,士兵们立即停止开枪射击,这个临时遭遇在一起的战场骤然间静了下來,再看日军果真沒有大动作,倒是有几个人零星射了几枪,但却如硬币投海般,连点水花都沒溅起。
张钟麟大喜过望,这哪里是打仗,分明是往砧板上送肥肉呢,再不切了可对不住这贼老天。
“抓活的,第一连、第二连两翼冲上去,第三连掩护。”
他毕竟还是怕日军使诡计,好诱他上当,是以仍旧谨慎小心,留了一连人马作为掩护力量,一旦前沿有变,还能在第一时间掌控战斗的主动权,不过,张钟麟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两个连一直冲到日军面前也沒受到一丁点的还击和抵抗,可等他们瞧清楚了地上横七竖八的日军士兵之后,脸色却在瞬间变的惨白,有人甚至直接趴在地上干呕了起來。
回來报信的士兵连滚带爬,结结巴巴,甚至带着哭腔向张钟麟汇报
“营……营长,您快去看看吧,那……那些鬼子好……好像遭了瘟疫……”
瘟疫,张钟麟心里咯噔一下子,的确,这些日本鬼子人不少,武器也有可就是弱的不成样子,连还击都像挠痒痒一般,这可大大的不符合日军的风格,事情反常即为妖,若是瘟疫作怪也是极有可能的。
张钟麟两步并作三步,片刻功夫就來到这群鬼子跟前,只见他们一个个惨的渗人,裸露在外的皮肤不是长满了水泡,便是已经大块大块的脱落,那个中弹的少将脸上竟也脱落了一大块皮肤,显得格外狰狞可怖。
怎么办,是抓活的,还是都杀了深埋,防止瘟疫扩散,但直觉告诉他,这肯定不是简单的瘟疫,事情也绝沒有这么简单,张钟麟正迟疑间,一名上尉來到让身边。
“灵甫兄,看这情况,咱们还是先向警备司令部吴司令请示一下,才好处理。”
的确,也只有这有这么做才是上策了。
“所有人后撤一百步,严加警戒,不准放走一人。”其实这些日本鬼子就是放他们走,以目前的情况也走不了。
随即又一转头对副官道:“立即给司令部去电,钟麟部俘获日寇数百,但蹊跷的是皮肤多有水泡,且有脱落症状,疑似某种疫病……请示该如何处置。”
不多时,司令部來了回电,详细询问了日军病症情况,张钟麟又一一做解答,最后司令部竟回电:“不是瘟疫,全力救治,等待司令部接收。”
张钟麟一头雾水,但既然司令部下了命令,不理解也要执行。
……
与此同时,身在太仓西临时司令部的吴孝良并沒有因为成功阻止日军登陆而松下一口气,芥子气炸弹就像一柄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劈下,只要一刻钟沒得到确切消息,他就一刻钟不得安稳。
自打离开南京,身为第二军军长的杨效欧就与吴孝良形影不离,一直到太仓将日军两个师团围困在一片狭长地带,也沒见他如此面色凝重过,那个什么芥子气炸弹有这么厉害吗,连维中都为了他吃不下睡不着,在他眼里,倒是那些从北面运來的叫水雷的大铁疙瘩更厉害一些,两艘钢甲火轮船就像砍瓜切菜似的完蛋了,也亏得有这厉害物什,否则真个让日寇登上了江滩,打起來说不定得死多少人那。
副官突然蹑手蹑脚的进來了,杨效欧见他手中捏着电报便悄沒声息的接过來,一摆手示意他出去,展开一看,不禁喜上眉梢。
“维中,好消息,你救得的那个愣头青在岛上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