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良一路打听,终于來到宪兵打探的地址,此地深幽僻静的确是个躲起來的好去处,他突然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來过这条路,车子拐过一处门口,目光扫过,只见门旁墙上钉着写有宋宅两字的牌子,这才恍然,居然是那与陈兴亚那相好假结婚顶雷的宋局长家,倒是巧了。
车子再过三座院落,在一处更不起眼的黑漆小门前停了下來,看门牌正是此处不差,吴孝良下了车,來到黑漆小门前一阵张望,琢磨着如何进去,李泽军紧随其后,将手枪顶好子弹枪机张开,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吴孝良见李泽军如此,不禁低声笑道:“谦亭,不必如此,里面的人是友非敌,咱们还是敲门进去吧。”说罢,抓起门环啪啪拍其了大门,过了许久,才听到里有了响动,黑漆小门吱嘎一声欠开了条缝子,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探出头來,“先生找谁啊。”
吴孝良紧紧鼻子,一股淡淡的味道传來,见老妇人正盯着自己,赶紧拱手,微笑道:“老人家,我们找此间主人,还烦请他來一见。”
老妇人刚要回话,里面一名中年男子声音响起。
“是谁找我。”
话音刚落,黑se小门便被打开了半扇,中年男子露面,冲外面的陌生人卑微一笑,一眼便能看出是做惯了底层营生的人,这样的独门小院也正符合他的身份,难道是被那送信之人戏耍了,吴孝良探头向里面瞄了几眼,院内空旷,正屋房门打开里面亦是空空荡荡的。
中年男人面露窘迫的问:“两位先生可是找我。”
吴孝良只好尴尬的摆摆手,抱歉道:“找错地方了,实在抱歉。”
“沒事,沒事……”中年男人翻來覆去磨叨着这俩字,转身yu回院里,老妇人则要把大门合上,吴孝良心头突的一跳,伸手一把抓住了那老妇人的手,他一直觉得门里两人古怪,此刻他终于想明白古怪在何处了。
那老妇人沒料到吴孝良突然抓住她的手臂,本能的向后退去,薄薄的衣袖刺啦一声扯开了个大口子,一截白皙圆润的手臂露了出來,不过她仍旧沒有挣脱,吴孝良大手牢牢的抓着她的手腕,入手处一片滑腻,这哪里还是垂垂老妇,分明是位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子。
李泽军面对突如其來的变化,先是一愣,紧接着便抽出手枪,指住了一旁的中年男人,那人立刻面如死灰,两腿发抖,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那女子见败露,冷冷对李泽军道:“放了他,他就是一个看门的普通人,不干他的事。”然后,伸手在头顶悉悉索索一阵,扯下个花白的头套,一头乌黑及肩的长发飘洒下來,映衬着白皙面庞上jing致的五官,竟有说不出的妩媚。
吴孝良却脱口道:“是你。”
这名女子正是当年在奉天与之有过一段恩怨的i本女间谍,凉宫和美,十载时间匆匆过去,她倒是半分也沒见老,反而更加的妩媚风韵了。
“你怎么在这里,那几封信都是你送的。”
凉宫和美面se复杂,向门外看了几眼道“十年不见,吴桑可还好,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们两个进來再说。”
说罢,便扯着他进院,吴孝良明白这是怕有人监视,冲一旁举枪的李泽军道:“谦亭收枪,他们是友非敌。”
李泽军这才收起枪,跟着两个人进了院子,那中年男子则连滚带爬的起來关好门,插上门栓。
“吴桑是如何认出我的。”凉宫和美自信其易容化妆之术还沒有谁能够急眼便能够看穿,所以她十分好奇,这个支那将军是如何找到他的破绽的,她也想知道自己的不足在哪里。
吴孝良笑道:“你的化妆易容之术的确骗过了我,但是出卖你的却是你的气味。”
像凉宫和美这种女人,虽然身在谍报系统,但对生活质量的追求却是一点不低,是以,身上总是洒了淡淡的香水,也许她本人闻不出什么,但对一个陌生男人來说,一个中国的传统老妇人,身上的淡淡香水味便是最值得怀疑的地方。
凉宫和美暗道侥幸,今天亏得是遇见吴孝良,如果被真正的敌人揭穿,恐怕此时难免一番恶战,亦或是早就喋血当场了,她还有件顶顶要紧的事沒告诉他。
“吴桑,不要在bei jing了,离张氏父子远点,你会沒命的。”
吴孝良知道,i本人已经在针对张作霖和张学良父子在行动了,具体将会如何行动,面前这个妩媚的i本女子肯定不会吐露,她能数次告诫自己远离危险,也不过是报他当年的救命之恩。
“我不想知道你们如何对付张氏父子,我來这里只想知道你们把我义兄如何了。”
凉宫和美松了一口气,很显然她不希望支那将军过问张氏父子的事情。
“请放心,吴桑,他们一切都好 。”
吴孝良心底涌起一阵愤怒,果真和i本人有关系,突地,外面传來三长两短的一阵敲门声,接着又重复了一遍三长两短,凉宫和美眉头轻蹙,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大家收声,然后又一指正房后的院墙,做了个翻墙的动作。
吴孝良立即便明白了凉宫和美的意思,和李泽军绕到房后,轻巧的便攀了上去,先露出头來看看左近沒人,才整个翻了出去,李泽军更是利落的一个起落就落在了院墙之外,与此同时,只听得小院里院门打开,若隐若无的传來阵阵i语的交谈声。
车子自是不能去取,來i方长,得知孙家钰暂时无事也算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