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道闻言,回答道:“刚刚儿臣斗胆,在一旁听到了了皇上和他的谈话,那人是工部韩艺轩大人,负责修建皇陵的,对吗?”
“没错,承道,”李渊缓缓走着,淡淡说道:“承道,你可知道朕为何对于修建皇陵一事如此在意吗?”
李承道闻言,回道:“皇爷爷,您如今正值壮年,按理说大可不必考虑这个,承道对于此事也是十分不解!”
李渊闻言,叹了一口气,说道:“承道,你以为朕修建皇陵是为了什么?朕自知不像你所说的正值壮年,但是朕也知道,现在修建皇陵确实为时尚早,但是朕并不是仅仅为了自己。”
两人来到了寝宫,高士达早就已经从十王府回来了,此刻服侍在李渊和李承道身边,满上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你的王叔李世民犯上作乱,当年玄武门之变,死伤无数,尤其是你的父亲母亲,那都是朕最为疼爱的孩子。”
说到这里,李渊的眼圈有些泛红,一旁的高士达十分贴心地送上丝帕,然而李渊接过来并没有使用,而是直接放在了案几上。
“你的父亲建成一直都是我最喜欢的孩子,我有心将大唐的基业传承给他,却没想到却害了他的性命,我如今每晚夜不能寐,闭上眼睛都是建成的模样,我想修建这个皇陵不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让建成能够有个风水宝地,入土为安,你明白吗?”
虽然说李承道本就是穿越而来,与李建成等人相处时日尚短,本身也没有什么感情,但是听到李渊这样说,仍然忍不住心中一动。
李渊继续说道:“行了,话便说道这里吧,承道,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秀禾郡主那边你替朕上心一些,也省的那小丫头每每前来烦朕!”
说完,李渊并命人将李承道送走了,看着李承道离开,李渊心中回忆起太子建成,眼圈又是一阵发红。
这时候,一旁的太监高士达见状,突感此时机会已到,于是假意拿起一床薄被,做出要给李渊披上的状态。
李渊则头也没有回,拿起当日的奏折看了起来,不一会,李渊突然听得身后传来哭泣的声音。
李渊赶到十分奇怪,回头一看,竟然发现是高士达在一边默默地抹泪,李渊心中十分不解,不免开口问道:“士达,你这是怎么了?”
高士达闻言,赶紧上前跪下道:“启禀陛下,老奴该死,一时心情难以自制,打扰了陛下,请陛下恕罪!”
“起来吧,你也是跟随了朕多年的老人了,赐死了你,朕的身边就更没有亲人了!好端端,哭什么?有什么事情说出来,朕帮你想办法!”
李渊说着,此刻的李渊对于亲情极为看重,对于身边伺候的久了的老人,也是十分在意,此刻高士达突然哭泣,自然要问个明白。
高士达一听这话,顿时感激涕零,反而眼泪更加泛滥了,跪在地上不住的磕头,发出砰砰响声。
李渊见状,出口制止,追问之下,高士达才说明了事情的缘由。
原来随着时间推移,锦衣卫的势力在种种案件之后,可谓是如日中天,如今各方都发现,这个由上任皇帝组建起来的秘密的机构才是真正的权利机关。
因此,各方面都想在其中插一腿,可是有些所谓的“高明”之士却发现,与其与人分羹,不如在建新辉煌,于是便想新建立一个机构,用于制衡锦衣卫,而经过众人精挑细选,这个重任就落在了高士达的身上。
高士达不过是一介宦官,但是虽然是宦官,与其他人相比而言,服侍皇上的宦官自然要高出半截,俗话说宰相门人七品官,更何况是皇帝的近侍。
高士达自幼入宫,没读过什么书,但是从一开始服侍李渊,这一点却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若是秦王李世民在位,也没什么,李渊不过是被囚禁的上任皇帝而已,可是如今不同了,普天之下谁人不知当今真正的掌权者李承道最是孝顺,因此,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眼中,高士达自然成为了最为炙手可热的拉拢对象。
高士达贪图名利,在一众人等的忽悠和金钱攻势下,自然沦陷,只是苦于没有机会,不过今天,似乎是高士达期盼已久的时刻。
高士达心中喜悦,脸上却是一副如丧考妣的神情,悲情说道:“陛下有所不知,也是我那本家的侄儿不争气,没来由的犯了些事情,落在了锦衣卫青龙大人的手中,老臣也曾苦苦哀求,本来青龙大人有网开一面的意思,可是谁知道,那一日,武王殿下翻看锦衣卫诏狱名册,不经意间发现了我那侄儿的名字,武王殿下说了一句此人还在呢?结果不想青龙大人会错了意,第二天,就将我那苦命的侄儿…”
说到此处,高士达满脸泪珠,李渊见状自然也知道了高士达那个子虚乌有的侄儿的下场,心中不免也生起一阵悲伤之情。
李渊微微叹了口气,许久开口说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高士达闻言,再看李渊的脸色,心中暗叫一声有门,于是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说道:“陛下,老奴侍奉您良久,今日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渊只当他是丧亲之痛,因此说道:“说吧,老高,你也是朕跟前的老人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讲的!”
高士达闻言,继续说道:“陛下,勿怪老奴多嘴,这朝中之事,本不该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多言,可是如今,陛下可知道,这锦衣卫的权利有多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