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奎很委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有这两根金条,私了不好吗?
哪怕是只给一根,他都很知足了,反过头帮忙对付雇主都没问题,何苦来见官呢。
还有县令,有奶就是娘,堂堂朝廷命官,一点脸面都不顾,好歹做做样子也行啊。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怕县尊大人偏袒于我?”陈胜见杨奎跪在那里发愣,开口鼓励道:“不用担心,我与县尊大人只是**裸的利益关系,并无私交。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县尊大人定会为我主持公道。”
“贤弟说的不错,本官处事向来公正,从不徇私。”县令也道:“杨奎,你因何诬告周贤弟,大可原原本本的讲出来,本官一定秉公处置。”
还没开口,就成诬告了,他还告个屁。
杨奎倒也光棍,知道就算自己占理,也告不赢陈胜,直接认栽道:“小人认罪,是我和孙大见合欢堂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就起了贪念...”
“算了,我又不想听了,还是直接用刑吧。”陈胜摆手道,只说他和孙大,却没提背后之人,明显是假话,陈胜懒得继续听,直接从竹筒中抽出一根令签,扔到堂下,道:“先打二十大板,试试轻重。”
“大人?”衙役拾起令签,没有动手,而是请示县令道。
“打,必须打,二十板一板都不能少。”县令从签筒中拿出陈胜刚刚放下的金条,严肃的道:“用心点,打瓷实了,不许偷奸弄鬼。”
“是。”衙役按住杨奎,扒了裤子,就要开打。
“别打,别打,小人招了,小人全招,是有人花钱雇我去合欢堂闹事的。”杨奎见衙役要来真的,立刻招供道。
衙门里的板子有多厉害,杨奎是知道的,寻常时候,几十板子下来,受刑者看似皮开肉绽,其实只是轻伤。
但若是照实了打,二十大板要他半条命都是轻的。
“衙门向来讲究屈打成招,这还没打你就招了,肯定不是实话。”陈胜摇头道。
“实话,绝对是实话,小人保证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叫小人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杨奎赌咒发誓道。
“既如此,那就信你一次,且说来听听,是谁指使你找我麻烦的?”陈胜道。
“是济世堂的东家何员外,他昨天忽然找上我,给了我一包叫什么龟息散的药粉并五十两银子,让我去合欢堂闹事,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能把金枪丸的秘方和送子秘术搞到手,到时他还有重谢。”杨奎立刻竹筒倒豆子般的说道:“小人也是猪油蒙了心,这才伙同孙大...”
“行了,后面不用说了。”陈胜摆手道,依旧金条换令签,吩咐衙役道:“去把何员外拘来。”
衙役见县令只顾着收金条,看都懒得看他一眼,也不再多嘴,拿着令签便去拿人了。
“周爷,小人都招了,您看这板子是不是...”杨奎小心翼翼地道。
“你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与我并没有多大恩怨。”陈胜略一思索,说道:“念在你已知错,并供出了主谋,便从轻发落吧,板子减半,只打四十大板就好了。”
“多谢周爷,多谢周...”杨奎愣了一下,急忙道:“什么,四十?周爷你是不是说错了?”
陈胜却不再理他,拿出一根金条,扔到堂下,道:“闲着也是无聊,咱们玩个游戏,四十大板,你们轮流打,一人一下,谁把他打死,金条就归谁。”
砰
陈胜话音刚落,就见一名衙役挥起水火棍,重重敲在杨奎后脑上,只一下就打的杨奎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那衙役打死杨奎后,立刻跪地请罪道:“大老爷恕罪,小的一时失手,打错了地方,愿将赏金的九成献上,求大老爷宽恕。”
县令满意的点点头,道:“起来吧,恕你无罪。”
“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县尊大人的手下,当真是机灵。”陈胜不由赞道。
“哈哈哈哈,贤弟过誉了,一点小聪明而已。”县令得意的笑道,显然是十分满意手下的表现。
等待何员外到来期间,两人闲聊,就听县令忽然问道:“贤弟,你出手这么阔绰,必是出身不凡,怎会窝在安河县这个小地方?”
“唉,不瞒大人,小弟如今是落了难了。”陈胜叹息一声,胡扯道:“我本是在京中,跟着九千岁混饭吃的。如今九千岁倒台,东林党势大,只好出京避避风头。”
“原来如此。”县令感同身受的道:“咱们也算是同病相怜了,我这官也是走魏公公门路买的,指不定哪天就被打为阉党,重则论罪,轻则丢官。可怜我买官花的那些银子,唉,亏大了啊。”
“一个县令的缺,几千两银子而已,最多上万两就顶天了,回本还不容易?”陈胜奇怪的道。
“贤弟有所不知,我看似有不少进项,但真正能落到我手里的却没多少。”说着,县令拢了拢案上的金条,道:“这些好处,九成都要交上去,想回本哪有那么容易。”
九成,官场这么黑暗的吗?陈胜正要细问,就听堂外有人喊道:“大老爷,嫌犯何仁友带到。”
“押进来。”县令止住话头,对外喊道。
“冤枉,小民冤枉啊,青天大老爷。”何员外一进大堂,立刻跪倒喊冤道:“大老爷,小民向来本分,从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更与那杨奎毫无关系。杨奎那等无赖,受不住刑,胡乱攀咬,岂能因此治小民的罪。”
“就这?就没点后手?”陈胜看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