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这般沉默的氛围并未持续太久。
元良策难得正色看向影七:
“孤自然不是让你评个孰对孰错,孤只是想告诉你,此番开战,实属无奈之举。
倘若国家安定,百姓富足,战士们自也不愿上场杀敌。
即便你曾对孤有恩,孤为了这江山社稷,国民百姓,也不得不将恩义廉耻抛掷脑后。
宣战前孤便做好了两种打算。
战事若是顺利便罢,如若不然,就拿你做人质,同司徒极讨要些条件。
这些条件自然不是为孤自己讨要的。
登其位,承其责。身为流云国太子,流云国举国数千万条性命未来将会如何,皆在孤一念之中。”
听罢元良策这一长段话,影七心下的确是有所动摇。
不得不说,元良策能坐到太子的位置上,是有一定道理的。
但即便如此,她也无法全盘信任他。
场面话而已,谁都会说,她怎知这不是元良策的伎俩?
难耐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影七继续看向元良策:
“所以呢?”
“所以?所以孤想让你配合着,与司徒极来一场谈判。
这场战事继续打下去,不说哪一方最终会获得胜利,死伤人数自然不会少。
当然,如果司徒极不同意进行谈判,那么孤与孤的军队,也并非是好欺负的。
孤不知你们是如何知晓流云**队弱点的,但你们也不要认为,如此,便捏住了流云国命脉。
战术,毕竟是可以变的。
能够各自退让一步,自然是最好。如若不然,就只能与月见国拼个鱼死网破了。”
说完这番话,元良策手里的茶水彻底凉下,对待影七的耐心也彻底耗尽。
唤来门外站着的守卫将影七束起,元良策起身穿上铠甲,今日的战事,即将开战。
影七,则是他此战的利器,一切就要看司徒极怎么选了。
能够握手言和,各取所需,自然最好不过。
不若,他就只能卑劣那么一回了。
流云国国内现今除了他之外,再也无能担当大任之人。
更别提他那贪生怕死的父皇,他必须站出来,为流云国争取一线生机。
......
影七被带到战场上时,第一眼就看到了面带忧色的司徒极。
此时的他身着战甲,骑在战马上,看着与平日完全是两个风格。
就在她心下感叹司徒极还会有这么英姿飒爽的模样时,待在他身侧的元良策从马匹上下来。
走到她身边用剑抵着她的脖子望向司徒极:
“司徒大皇子,不知孤用你的大皇子妃作为筹码,能否得到与你商谈一番的机会?”
话音刚落毕,元良策的贴身侍卫眼色一变,以极快地速度将影七踹飞,用匕首抵住元良策的脖颈往流云国区域退去。
屁股墩儿兀地被狠踹了一下,影七的身子直接往月见国区域那头落去。
刚一抬头,整个人就被一股熟悉的气息包围住。
是司徒极,他御着轻功从马匹上下来了。
身子被司徒极前前后后检查了一番,影七才无奈开口:
“我没事儿的主子,不过您先前说的计中计,就是这个侍卫?”
顺着影七的目光看向对面被挟持住的元良策,司徒极沉声回道:
“嗯,就是他。
实际上,这侍卫从小便被吾那多疑的父皇送往流云国。
这么些年来,也从未给他下过什么任务。
因而选他做这次‘计中计’的人选,再合适不过。”
流云**队那方,作为总指挥与主力的元良策被挟持住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元良策也难以置信,会是这个自小就跟着自己的贴身侍卫背叛了自己。
分明,他从未从他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侍卫显然眼神中也有挣扎之色,带着元良策到了司徒极身侧后,直接将抵放在元良策脖颈处的匕首划向自己的脖颈。
鲜血喷涌而出,侍卫倒地之前对着元良策说了句:
“对不起。”
而后,一切陷入沉静之中。
流云**队没了首领,方寸大乱,很快便归降。
依旧留在流云**帐内的影三,也被月见国士兵救回。
此战结果如何,众人心知肚明。
两国边界处的大雪,仍旧下着。
可先前在这片雪地剑拔弩张的气氛早已被积雪掩盖,一切,进入了尾声。
月见**帐内。
影七看着被五花大绑按在地上变得有些狼狈不堪的元良策,皱了皱眉后低头对司徒极说了些什么。
得到司徒极的应允,影七才让负责看守元良策的侍卫出去。
替元良策松了松身上的绳索,又给他找了个凳子坐下,影七看向司徒极点了点头。
作为军师的江信与军队总指挥的司徒材,此时也收到了司徒极让他们离开的信号。
犹豫半响,两人才起身离去。
司徒极看着元良策作为被俘一方,面上却丝毫不见慌张。
对元良策心生赞赏的同时,也想起先前元良策是如何威胁影七离开他这处的。
顿时,本还算平和的面色瞬间冷了起来。
“元良太子,被反将一军的感觉如何?
是不是以为,将影七虏去,你就能有十足的胜算了?”
模样虽然狼狈,但元良策身上风度是一点没少。
轻笑一声罢后,元良策避开司徒极的提问,转而看向影七:
“你们应当是,早就串联好了吧?
来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