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山围场,大门处。
此时一辆接一辆的马车正顶着风雪从这围场的大门往外出着。
影七在掀开了马车车窗的窗帘往外最后看了一眼那空阔的围场后,才将窗帘给放下。
本来还要继续在这里待上几天,却没曾想这国主连他那四儿子司徒逸的死因都顾不上查了,突然就下了命令说是即刻回京。
奇怪归奇怪,但对于能够快些回京这事,影七是十分满意的。
她总感觉,要是继续留在这里的话,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骇人的事情。
毕竟已经有了四皇子暴毙这一事在前了,继续待下去,总归是不太安全的。
将这些思绪尽数收回脑内,影七才将目光放在了正坐在马车内的矮塌前写写画画着的司徒极身上。
他在干嘛?
好奇地伸着脖子望过去,影七大概看出来司徒极是在作着一副什么画。
哟呼,司徒极居然还会作画?
为了能够更清楚地看见司徒极画着的是什么东西,影七假装要去矮塌上拿一块糕点。
只不过,她刚一靠近矮塌,就见司徒极停住了笔,又抽出了一张宣纸,覆在了那张已经沾上墨的宣纸上。
扫兴不已的影七只能将目光给收了回去,而后收回了那只去拿糕点的手。
司徒极的余光自然也瞥见了影七的这一番举动,大致猜了一下,也知晓她心下打着的是什么主意。
“怎么?手都伸到糕点盘那处了,又不吃了?”
刚准备转身继续回到车窗那处透风的影七听此,也在尴尬地抓了抓脸后回道:
“呃......突然觉得这糕点看着太干了,要是吃了,肯定还要喝上不少茶水。
届时在路上想要解手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还是不吃了先哈哈......”
“别装了,你拿眼珠子分明一直落在吾这处。
怎么,想知道吾方才在画些什么?”
被看穿心思的影七听此也只能心虚地点了点头。
这司徒极,能不能给人留一点面子的......
“噗嗤~想看的话,不会开口向吾要吗?
吾还不会不让你看不成?”
说着,司徒极也将那张空白的宣纸下压着的那张画给抽了出来,而后递给了影七。
影七在接过那张画时,脑子里还幻想着会不会是画的她。
毕竟在这空山围场内的时候,经过那次坠落断崖的事件,她和他之间也算是有了超越生死的交情了。
当然,这交情适当转换为司徒极对她的爱意值,她自然是更为开心的。
但等她带着一副期许的目光看向那张画,发现画中是一个男人的背影时,影七控制不住地抽了抽嘴角。
搞什么......司徒极什么时候喜欢上男人了?
怀疑人生地盯着那宣纸上的画看了一会儿后,影七的智商才再次上线。
不对,司徒极不会平白无故地画一个男人的背影,一定是这男人身上有着什么司徒极想要去探究的东西。
如此想着,影七也直接捏着这幅画抬头向司徒极问道:
“主子,这画上的男人,属下怎么不记得曾经在那空山围场的时候瞧见过?
这是您认识的人吗?”
“你未曾瞧见过也正常。
因为昨晚这个男人进入我们所待着的毡帐内时,你已经昏沉地睡了过去。
恰巧吾比较浅眠,所以才会在他进帐的时候察觉到了动静。
本以为这男人是想要对我们不利,却没曾想,他只是在毡帐门帘帘口那处站定了一会儿后,就转身离开了。
所以,吾也只能记得这个背影。”
!
要是司徒极不说,她还真不知道昨晚发生了这么惊险的事情。
昨晚她实在是太累了,一时没忍住才睡着了。
幸好那个男人没有对她和司徒极生出什么杀意,不然的话,就凭她一个人。
还真不能够保住司徒极的命。
“那主子您现今将他的背影画下,是为了下次再遇见他时,好一眼认出他吗?”
思来想去,影七也只能想出这么一个解释,毕竟人的记忆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不断变浅。
“也有一些这个原因在里面,但更为重要的是,昨晚,在他进帐内后,有一股极淡的血腥味传来。
七,你再结合下今早的事情,不难找出这两者之间的联系。”
“主子您是说,他很有可能就是主导司徒逸死亡的幕后黑手?”
这下影七的脑子才彻底地转了过来。
她就说今早看那女暗卫的尸体还未被白布盖上之时,为什么从她那死不瞑目的面孔上看出了一丝震惊之色。
很明显,能够将司徒逸削成人棍,那女暗卫的武艺定当是不差的。
根本不会在受了司徒逸一剑后再出手杀了他。
更别提说是已经被削成人棍的司徒逸用他那副只剩躯干的身子动手一剑捅死了那女暗卫。
结合司徒极所说的这一切再去看司徒逸暴毙的那件事,一切就都可以串的上了。
看着影七这副了然之色,司徒极在心下也暗叹这影七终于是长了一次脑子。
将她手里拿着的那副画收了回来后,司徒极才出声回道:
“吾目前是这么猜测的,但还不太能够确定。
但昨晚他会来到我们所在的毡帐内,势必不会是巧合。
也不知今后,我们还会不会再与他见上面。”
......
酉时,大皇子府正门前。
随着马车彻底停稳,影七也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