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咏霖意气风发的准备引领时代革命,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罗霄大山之中,赵玉成也在准备着第三次反围剿战斗。
前两次邵宏渊发起的围剿战斗折戟沉沙,被农民军顺利粉碎,还赔上了几千兵力,但是这显然不是终点。
邵宏渊从来没有承认自己战败,只是一时不察而已。
他觉得只要他有足够的后勤支持和情报支持,绝对可以获胜,他根本不觉得自己会战败。
对方不过是一群贼寇而已,若非己方有人拖后腿,加上他不熟悉山中道路,这帮贼匪有何能耐让他折戟沉沙?
从军数十年的邵宏渊对自己有着一定的自信。
所以在张俊派来的特使冯时行抵达吉州之后,邵宏渊就立刻前往拜见冯时行,将自己的需求告诉了冯时行。
冯时行此来吉州,带着枢密院职官的头衔和张浚的亲笔信,作为监军存在于军中。
他的职责是对军中存在的一些肮脏事情做一番处置。
来之前,张浚告诉冯时行一些军队里的事情,所以冯时行大概知道敢战的是邵宏渊,想要浪费国帑的是戚方。
而且这个戚方很有可能和反贼有勾结,所以冯时行一旦查实戚方有违法乱纪之行为,就要想方设法配合邵宏渊夺取他的兵权,将他拿下,治罪,然后把军权交给邵宏渊,让他全力平叛。
冯时行顶着光环来到了吉州,还没抵达军营,就秘密接见了赶来的邵宏渊,与他做了一番交谈。
邵宏渊把这里的大体情况告诉了冯时行,并且为自己战败的事情开脱,又给戚方上眼药,说自己之所以战败,纯粹是戚方从中作梗,否则自己不至于战败。
“戚方果然如此大胆?”
冯时行得知具体情况之后,抚着胡须,狐疑的看着邵宏渊:“身为朝廷大将,私通反贼,还与反贼做交易,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他也敢做?这未免太大胆了一些吧?”
邵宏渊摇头。
“不这样考虑的话,末将实在不能理解为何反贼在武器装备上不输给我大军!那可是反贼,我大军乃戍边屯驻大军,怎么可能在装备上甚至不如贼军?这万万不可能!
更不要说这穷山恶水之地,当地人都说这地无三尺平,又能打上来多少粮食?所以素来盛产刁民,好几万的刁民跟着贼军一起跑进了罗霄大山之中,凭什么度日?”
冯时行眉头皱了皱。
“邵将军,你的意思是,戚方卖粮食给贼军,让贼军得以在穷山恶水之地当中求生?”
“只有这个解释,就算不是戚方,也一定有和戚方相关的人做这样的事情,否则,这穷山恶水之地决计养不活那些刁民反贼。
而且但凡是治军不严的庸人,基本上军中都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他们根本不在乎军队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要自己过得舒适就好,下面人偷卖军械给贼军什么的也是常见。”
邵宏渊的解释很有几分令人信服的地方。
冯时行渐渐相信了邵宏渊的说法。
“既然如此,邵将军,你要配合老夫,待老夫查明真相,若果然与戚方有关,老夫还是需要你鼎力相助啊。”
邵宏渊听出了冯时行的话外之意。
“这是枢相的意思吗?”
“是。”
“明白,末将一定会鼎力相助!”
“好!”
冯时行点头,抚着胡须,一副智计在握的样子。
不过也没过一会儿,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得邵宏渊一脸懵逼。
“冯监军,您……”
“无妨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无妨,无妨……”
喘了好一会儿,冯时行才缓过气来,低声道:“老毛病了,不碍事,公务要紧,公务要紧……”
接着,冯时行又是一阵咳嗽,咳了好一阵子,灌下去好几碗热水才堪堪平复。
秘密会见邵宏渊之后,冯时行才前往吉州大军驻军营地见到了戚方。
戚方见到邵宏渊之后,逮着他就是一顿大吐苦水,把自己的困难增加了好多好多倍,又把邵宏渊形容成一个仗着张浚的权势肆意妄为不听命令结果导致损兵折将的人。
“他胡乱进兵,不听命令,结果导致损兵折将,士气大衰,这样的将军,在下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驾驭,还请监军决断吧。”
戚方当然会说对自己有利的事情,而这个,邵宏渊已经提前和冯时行说过了,所以冯时行并没当做一回事,只是说他会秉公处理,但是眼下,需要剿灭逆贼。
“陛下对于吉州逆贼已经不能容忍了,三翻四次要求枢密院尽快结束这场战事,继续拖下去,没有人能逃到好处,你我的官职都很危险,戚将军,你应该明白这里头的利害关系。”
戚方当然明白,他也不傻,到后面无非是事情无法收场,他被问责。
他可是一早就知道张浚对他不满意甚至想要罢黜他的人,怎么还会信任张浚和他派来的人呢?
事实上在戚方派人去临安送信的时候,还另外派了一队人从不同的路线前往临安,秘密拜见太上皇赵构身边的红人宦官,打通了宦官的关系网,并且成功和太上皇赵构搭上了关系。
想着张浚和当今皇帝赵昚是一丘之貉,戚方就对自己的前途很绝望,因为他和杨存中身边的副将有旧,两人通信的时候,这个副将就把自己和杨存中目前的尴尬处境告诉了戚方。
戚方这才知道赵构之所以躲在外地不愿意回临安,不仅仅是因为恐惧明军,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