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虽然苏咏霖也会觉得有些许的不妥,但是真定城还是要拿下的。
争取还要把城内的金兵和女真正口全部消灭掉,因为眼下的胜捷军还是属于光复军的大编制。
光复军存在一天,胜捷军就不是一个单独的个体,那面大旗也要继续打着,继续维持着政治正确。
所以无论从军事角度还是政治角度来看,真定城还是要攻。
准备的差不多了,部队休整的也差不多了,苏咏霖就带着胜捷军和地方武装的联军近七万人往真定方向前进。
军队前进的路上,为了思考破城之策,苏咏霖决定亲自带人前往探查真定城的城防状况。
苏海生等将领表示反对。
“当年唐太宗年轻的时候也曾经亲自带人刺探军情,靠别人转述和自己看到的总有不同,放心,我会多带人手前往,你们就不要担心了。”
这样说着,苏咏霖就带着苏勇和虎贲营一百精骑前往刺探军情。
真定城在滹沱河北岸,一河之隔分割南北,把苏咏霖北上之路截断。
而且滹沱河流经真定县一带还形成了地上河,两岸筑有河堤,就给渡河增加了额外的难度,而守河则相对简单。
就苏咏霖所观察到的,河流宽度约在百米以上,有些河段宽度更长,感觉百米冲刺都要跑好几分钟的那种感觉,以至于这一段水流虽然平缓,但是渡河绝非易事。
不仅如此,金军还沿着滹沱河渡口河岸在北岸设置了防线,配备了兵力,架设了床子弩等远程攻击兵器。
然后他们还摧毁了河上原有的桥梁,收起了全部的渡船,增加了联军的渡河难度。
他们的沿河防线很长,有二三里,配备的士兵人数也不少,占据河堤上的有利地形,可以居高临下压制渡河军队。
而河对岸就是高大的真定城。
若要攻克真定城,首先就要渡河,渡河之后又要面对高大的城墙,难度极大,强攻的话,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兵马才能攻取这座城池。
稍微盘算一下,苏咏霖就把强攻的想法排除了。
“不行,不能强攻,强攻的话难度太大,咱们承受不了,精兵就那么些,多损失一个我都心疼,不能莽撞行事。”
苏咏霖喃喃自语,被紧随在身边保护他的苏勇听到了。
“阿郎,不用担心,到时候我直接带兵冲过去,非把这城墙撞出一个窟窿来!”
苏咏霖顿时感到十分无语。
“你要是能把城墙撞一个窟窿出来,我就敢直接完颜亮捉来,但是你不能,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苏勇自讨没趣,不说话了。
苏咏霖沉思片刻,望着潺潺流水,考虑着攻下真定县城需要付出的代价,怎么想怎么觉得划不来。
要是大军主力被拖在这里,还很容易引来金国中央军的支援,到时候就要在这里和金国中央军交手了。
这一带又是大平原,金国主力肯定有诸多骑兵,胜捷军骑兵数量不多,也算不上精锐,强行与之交手,大概率逃不过全军覆没的结局。
那么又该怎么办呢?
苏咏霖带着疑惑离开了滹沱河岸,返回大部队,路上,他想着滹沱河的潺潺流水,忽然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他回到军队之后找来了熟悉滹沱河的当地人细细询问一番,又找到了苏勇。
“阿勇,这一回,需要你带着虎贲营立个战功了。”
“啊?真的?有这样的好事?”
苏勇十分兴奋地看着苏咏霖。
“当然,我听说除了咱们面前的这个渡口,下一个渡口距离这里挺远的,走要走两天多的时间,你带着虎贲营立刻出发,快马加鞭,找到渡口之后有船就用渡船过河,没船就想办法搭建浮桥过河,然后火速往回攻,协助主力消灭金贼的岸防军队。”
“原来如此……我懂了!那我立刻点兵出发!”
“嗯,立刻行动,我这边会很快开始佯装渡河攻击,给你打掩护,你要尽快,不能拖延时间。”
“喏!”
苏勇领命而去。
苏咏霖安排好了苏勇之后,就大大方方的下令军队伐木做舟,准备渡河进攻。
他把大军安置在距离河岸稍远的一个山丘上,在这里伐木立寨,然后派人前进到河岸边,进行渡河攻击的准备。
不过渡河的问题有了解决的方案,但是攻城的难题还是没有得到解决,苏咏霖没有想出什么攻城的好法子。
这还是个问题,并且让苏咏霖颇有些一筹莫展的感觉。
联军的到来让真定城内的金人十分紧张,他们立刻开始行动起来,把大量箭矢运出城外,又协调了一千余人出城备战,准备在岸边阻击联军,坚决不让联军度过滹沱河。
本来城内有人建议掘开滹沱河南岸的堤防,让大水淹没南岸,逼迫联军不能继续北上,从而保住真定。
真定府尹一开始有些心动,打算同意,但是他很快就考虑到一旦掘开堤防造成大水漫灌,固然可以打退联军,但是将来打退联军之后又要面临各县之间无穷无尽的扯皮和麻烦。
保住的是真定,受损的是南岸各县,到时候南岸各县的人对此不满,肯定要闹事,最后搞不好还要自己这边出大钱维修堤坝……
之前这样的情况不是没有发生过。
河水泛滥,南岸各县受损,朝廷责成北岸接收难民,甚至还要出钱协助南岸维修堤坝,恢复生产,当时南北两岸扯皮扯得非常厉害,各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