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既定计划,胜捷军士兵分成两部分,以苏绝和苏海生为主要指挥官,在山包群落的一头一尾做好出击准备。
他们一但听到号令声就迅速列阵出动,快速机动到道路两端,用最快的速度把被包围金兵的前后两条路堵死。
整个战术讲究一个快,要以最快的快速挤压金军的战略机动空间,让金军骑兵失去可以迂回的机动空间。
没了机动力,又没了迂回空间,骑兵在严密的步兵军阵面前,就跟喝了假酒的拳击手一样,除了王八拳也不会什么了。
被突袭的金军士兵们听到战鼓声和喊杀声四面响起,大惊失色,更是像没头苍蝇一样试图逃窜。
有的吓坏了,根本顾不上骑马,也找不到马,甩开双腿就往回跑。
有的运气不错,抢过一匹马就直接往回跑。
有的压根儿就没有下马,遇到突袭的时候还能保持冷静,试图稳定秩序,但是这样的人太少,控制不住局势。
这支骑兵已经在事实上溃散了。
但是这还不是最绝望的。
如果速度够快,他们是可以快速逃跑的。
一如二百年间的战争史上多次发生的骑兵被击败但是却可以顺利逃跑的战例一样,靠着战马的快速,他们可以避免被步兵围歼。
但是胜捷军的速度比他们更快,争分夺秒,在响箭响起的一瞬间他们就果断出击。
苏绝和苏海生直接被肾上腺素支配,涨红了脸领兵出击,用最快的速度完成布阵,军阵从山脚快速排列到河岸边,封死了金国骑兵们的退路和进路。
胜捷军军阵经过武器的优化之后得到了改良。
苏咏霖获得大量神臂弓和普通强弩之后,远程打击力量大大增强,于是对军阵进行了优化。
他以一排刀盾兵为前排,顶在最前面以为防御。
两排身材敦实矮小的长枪手居其后,把长枪斜四十五度插入地面,伸出盾牌之外,本身蹲坐于地上紧握长枪不准动,以为震慑,使骑兵不敢贸然冲阵。
此三排没有命令不得移动,天崩地裂也要站稳脚跟原地不动,令行禁止,以此为最高训练指标。
又以一排飞火枪手蹲坐在地居于其后,待骑兵靠近试图破阵之时再把飞火枪点燃伸出,火焰pēn_shè完毕之后转为刺击,为主攻兵种。
后方先是普通强弩手,再是神臂弓手。
遇敌冲击,射程远的神臂弓手率先发矢射击,射程不如神臂弓的强弩手在此之后发矢射击,
这并不是苏咏霖设想中军阵的完全体,只是一个简易版本,因为此时的地形有效的帮助了他,使得胜捷军只需要面对金军骑兵一面的攻击,而不是四面攻击。
完全体军阵可以四面防护,两翼还需要骑兵作为辅助,阵中还要设置最为精锐的悍不畏死的重斧部队,当敌方骑兵冲阵陷入停滞之时,就要突然杀出,在敌方骑兵群中开无双。
那才是能守能攻的强大军阵。
不过那也是面对金国主力才需要摆出来的决战军阵,眼下这个局势,简易版军阵已经足够。
苏咏霖身处山包最高处,居高临下审视战场,随时用鼓声、号声和旗语传递号令。
战场上所有可能用到的战术指令已经全部转化为鼓声、号声、旗语,胜捷军最主要的训练内容就是这些,通过鼓声号声和旗语发布主帅的命令,由军队负责执行。
这部分训练内容很多,要求很高,高节奏的战场上更是要求迅速反应过来,一旦有衔接上的问题就会造成军阵不稳,那将是致命的。
不过眼下看起来,胜捷军并没有致命的问题,金军骑兵才有致命的问题。
胜捷军两个军阵一前一后把他们的退路堵住了,并且呼喊战号一步一步向前进击,一头一尾向中间靠拢,正在压缩金军骑兵的机动空间。
金军骑兵失去了统一指挥,看到前面有盔甲鲜明声势浩大的胜捷军出现,被吓了一跳,纷纷调转马头朝另一个方向逃跑。
没跑一会儿又看到那边也有一个军阵正在步步紧逼,他们顿时被吓住了。
怎么两边都是军阵?
这可怎么办?
爬山?
不可能,山上肯定有人。
跳河?
河水虽然水流不急,但是很深,就算骑马也过不去。
那怎么办?
两边步军正在逼近,另外两头根本没有退路。
这是死地!
失去指挥的金军一团乱麻。
而胜捷军却有着非常严明的指挥。
老实说,苏绝和苏海生都是第一次指挥那么多士兵战场对决,虽然他们也有指挥经验,但是之前都是指挥几百人和一群乌合之众对战,根本不能算真正的战争。
这才是真正的战阵交锋。
战前苏咏霖告诉他们,这是他们真正的第一次临阵指挥,他们有随机应变的权力,需要为整个作战负责。
“这是第一次,但绝不会是最后一次,之前学到的东西,全都用出来!”
苏咏霖如此告诫他们。
苏绝和苏海生都非常紧张,也非常亢奋,心脏狂跳,毛孔张开,鼻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眼珠里布满血丝。
他们能感觉到身边的卫兵们也非常紧张。
一个个的呼吸都很急促,眼睛瞪得很大,身体紧绷,仿佛随时都要登上战场和敌人肉搏厮杀。
靠在他们身边的卫兵都那么紧张,最前排对敌的盾兵和长枪手只会更加紧张。
大家都非常紧张,感觉心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