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恭谨地禀报。
"小王爷,我已打听过了,此人做的也是陶瓷买卖,听说还和清河崔氏颇有一些关系,在东市里,但凡是涉猎了陶瓷买卖的人,都认得他。他此来大概、可能……。"
李治心里就有了数。
"原来如此,看来李业兄在这上头还是下了气力的,不错,不错。"
李业一听,脸都变了,立即拼命解释。
"李业兄?小王爷怎能称呼我为兄长呢?小王爷乃是晋王府之主,怎么能叫我兄长呢?叫我李业即可,这兄弟之称,本业是万万不敢承受的,小王爷直呼我李业名字,我已难以承受了。"
李治感慨:"真是高处不胜寒啊,我现在理解父皇了,天家无私情。没想到,我才做几日买卖,就也要成了孤家寡人,李业,你,好好干。"
"是,我一定好好干,不给晋王府丢人。"李业心里松了口气。
对于李治的性情,他依旧捉摸不透,反正小心就没错。
晋王府人多如狗,还有一大半人还在挖着煤和挖着矿,还有冶炼呢,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要珍惜啊。
李业想了想道:"小王爷,此人,见不见?"
李治面上带着玩味笑容,笑了笑言:"叫他上来,我想听听他说甚么。"
一会儿功夫,周家燕便被人引着上了二楼。
他先客客气气地朝李治行了礼。
李治看着他,淡淡道:"客人,有何贵干?"
口气上不咸不淡,谈不上客气,但也不说不上疏远。
当然,周家燕只是商贾,而李治乃是王爷,哪怕周家燕背后靠着崔家这棵大树,李治也没有和他客气的必要。
那崔家家主前段时间,不是还登我晋王府的大门,想要求取海图嘛,何况他的狗腿子。
周家燕则是毕恭毕敬地道:"晋王爷,晋王府做的好买卖啊,这瓷器铺子只怕收益不菲吧。"
李治不冷不热地道:"噢,收益还好吧,迄今为止,开业才两个时辰,我瞧瞧,拿账单来……"
账房忙是取了最新的销售记录,送到了李治面前。
李治扫了一眼,慢条斯理地道:"迄今为止,销售额,也就五千来贯吧,当然,新店开张嘛,这数目是夸张了一些。
等再过些日子,只怕要下降了,不过呢,首日销售破一万贯,应当不成问题。"
周家燕的心里就像针扎一般,一个小铺子,首日一万贯,这是甚么概念,疯了嘛?
当然,他很清楚,这个铺子,说是零售,其实质却是批发,大量的商贾来此提货,然后转运去大唐其他地方发卖。
所以今天这销售额固然很恐怖,可商贾们要消化这些货物还需一些时间,所以,以后这销量就未必有今天这样高了。
可即便是一个月十万贯的销售额,也是极为可观了。
周家燕笑呵呵道:"那么,倒是要恭喜小王爷了,只是不知,小王爷,这瓷器烧制起来,只怕不容易吧。"
"很容易啊。"李治笑呵呵地道:"这玩意,能值几个钱?我听说你也是做陶瓷买卖的。
陶瓷嘛,不就是瓷土烧出来的,说来说去,它就是土,拿火一烧,就成了这个样子,能难到哪里去?"
周家燕:"……"
真是xx你了,你确定这不是故意刺激人的?
周家燕心里骂娘,他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被击穿了,遂问,"这样说来,即便只卖一贯钱,这瓷器的盈利,也极为可观?"
大家都是明白人,周家燕这番说辞,是在试探李庄陶瓷的深浅,想要知道,这李庄陶瓷的成本几何。
李治沉吟道:"花费最大的,反而不是原料,而是人工,其实,也不值多少钱的,我折算了一下,纯利大致也就销售额的五六成。
当然,我们晋王府分得的利润也不多,这里头,皇帝有二份,李格有一份,我长乐姐、豫章姐各有一份,高阳妹子和兜子妹妹各有半份,是我帮姐妹挣嫁妆钱的。
我晋王府只有二份,还有二份,是程咬金和张公谨、尉迟恭、牛进达、秦琼五人合股的。哎呀,都是小钱钱,就当是玩玩了。"
周家燕彻底无语了,他的脸越加的白起来,心里已是绝望,尼玛,这当然没有你那铜矿来钱快喽,但是……。
但是,清河崔氏的陶瓷,就要彻底完蛋喽。
不说人家的成本和你差不多,甚至还要低一点,而卖价却一致,且质量还比你的好,甚至现在看来,这产量也并不低。
最重要的是,这瓷业的合伙人,没一个是好惹的,哪怕是清河崔氏,也未必能惹得起!
即便你能惹得起其中一人,这几家合股人联合起来的力量,又该有多大呢?
惹又惹不起,竞争又竞争不过,不玩完,还能怎么地?
周家燕的心,在滴血!
不过,他倒是从中嗅到了一些特殊信息,于是,他眯着眼问。
"合股?可以参股吗?这陶瓷,鄙人倒是有几分兴趣,却不知,盐田湖瓷业,能否扩大经营?鄙人在江南和蜀中,甚至是关东,颇有一些人脉,若是鄙人也参股进来呢?"
既然无法对抗,那么合作,就是唯一出路。
周家燕还是很有生意头脑了,就这么一会儿,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哈哈,有趣,有趣,"李治笑呵呵地看着他:"参股,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全体股东点头才成,对不对?
做买卖,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这事儿得好好商量,该出多少钱,得多少股,也需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