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价又跌了一成。"
有人乐呵呵的跑进了李庄皇家格物学堂。
又跌了。
李格兴高采烈:"哈哈,九弟,这下子,是不是,地价也要跌了?"
"还早着呢。"李治白了他一眼:"你真以为他们这么沉不住气?"
李格一时无语:"辣么,接下来如何呢?"
"别慌。"李治气定神闲:"很快他们就要头痛了。
现在他们的庄户肯定人心不稳了,而他们手里有粮,有了粮就会遇到一个两难问题,要么是卖旧粮,要么就是建新仓,为来年更大的丰收存储更多新粮。
可一旦粮价继续下跌,他们就会意识到,无论他们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成本,去建多少新仓库都没用。
因为,他们手里的粮食越多,他们赔的就越多,新粮都卖不掉,陈粮,就更卖不出去。"
李治想了想,又道:"再接下来,只怕就要有人上书父皇,说谷贱伤农了。"
"那该怎么办?"李格狐疑。
李治道:"还能怎么办,总不能因为谷贱伤农,所以,父皇就下旨销毁高产粮食作物吧。
所以,他们骂破了天,也没用。
这是大势,所谓天下大势,浩浩汤汤,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噢。"
李格点头,觉得李治分析的很有道理,便问:"那我该怎么做?"
"你别添乱,站一边,好好看着、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过,"李治笑嘻嘻的道:"只怕我们的那位兄弟,要站出来了。"
"我们的兄弟?那可多了,你,你说的是李泰那小子?"李格皱着眉头、惊讶道。
李治道。
"这是当然。除了他,还能有谁?为何大家都说李泰聪明伶俐,好读书,又说他才华横溢,聪敏绝伦。他才是一个小屁孩子啊,何以这么多人对他交口称赞,三哥有想过这其中的原因吗?"
说到李泰,李格就有气,但这时,他却是认真想了想李治的问题,最后摇头。
李治就叹了口气。
"这是因为他性子温和,不似父皇和你这样性子刚烈。只有性格温和的人,那些名士和大儒才愿意接近。
这就好像名士和大儒们,天然会喜欢汉文帝和汉景帝这样无为而治的天子,而不会喜欢刘邦和汉武帝这样的皇帝一般。"
李格想也没想的,就立马道,"那三哥也可以温和……"
李治怒视他,"温你个头。"
李格便睁眼切齿瞪着李治,"你敢骂你三哥我?"
"你看、你看。"
李治乐了,"才骂你一下,你的狐狸尾巴便露出来,哪里称得上,温和了?
好吧,好吧,言归正传,我方才的意思是,正因为李泰温和,所以大家才愿意接近他。"
顿了一下,他又道。
"李泰身边,总是围绕着一大群所谓名士和世家子,他们吹捧李泰,影响李泰的思想。这一次,受了害,他们一定会怂恿李泰出来高呼谷贱伤农。"
李治看着认真听自己说话的李格,跟着道:"其实李泰哪里聪明了,他不过是被人吹捧出来的罢了。
他身边的人这样一怂恿,会让李泰误以为这是为自己邀名声的好机会,只怕到了父皇面前,也会鹦鹉学舌。
所以下一次,若是他在父皇面前说起谷贱伤农,三哥你一定要严厉的斥责他,给我狠狠的骂,拿出一点做哥哥的气势出来。"
"噢。"李格记下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只是,孤若如此做了,父皇不会生气吧?"
"不会的。"李治很认真的道:"父皇虽然很要名声,对那些名士和大儒,总是虚心求教,且还总是言听计从。
其实父皇睿智得很,他心里比任何人都要门清,宽厚只不过是他的表面罢了,若是不触及父皇的根本利益还好,一旦触及了根本,父皇能提着刀从承天门一路砍杀到明德门。"
李格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九弟,你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李治苦口婆心道:"这是因为我将你当作自己至亲兄弟啊,如若不然,我才不和你说这些大实话。"
李格感动了。
果然是一世人两兄弟,是从小就要好,胡作非为的好兄弟!
九弟对自己一直很实诚,这世上对自己好的人,只怕除了母妃,就只有九弟了。
"现在!"
李治的小手突然狠狠一拍“老板桌”:"给我打起精神来,好戏要开场了,咱们要让天下人瞧瞧,神嘛才叫做搅云弄雨,翻天覆地!"
说罢,李治的目光落在了图表上,眼眸泛出锐利光芒,此时此刻,他对自己有着无穷,信心。
经济战,经济战懂不懂?
我特么地用奶爸教我的高明格物时代的先进理论,将你们这些极具小农意识的渣渣们打得,满地找牙!
……
当然,李治也不是天天盯着这些数字,他还要把飞艇给组装起来。
不过组装飞艇就不能在皇庄里了,这可是大唐的新杀器,当然得弄到神策军营里搞。
最近几天,天气一直晴好。所以,李治就命人开始组装飞艇了。
这一日,李治与李格,还有七进士,一同去了终南山边的神策军营。
这七进士中,高智周、郭正一,是物理、化学学得最好的。
大校场上,已经竖起了许多的木桩,程处默、程处亮、程处弼、房遗爱、尉迟宝林、尉迟宝庆、李业诩、李业嗣、李敬业在房遗直和萧陵这两个书生的指挥下,在搭五艘飞艇的内部合金框架。
甚至,李治给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