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容貌秀丽的姑娘贴着李治坐了下来,那扑面而来的温香让李治禁不住小脸一红。
坐在李治身边姑娘娇声问,"奴家梦萝,不知小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李。"李治干咳道。
梦萝仿佛看出李治拘谨,掩嘴娇笑言:"奴家为小公子斟酒!"
将注意力从梦萝身上移开,李治才发现程处默他们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酒上,大家全都大呼小叫的咋呼着喝酒。
没想到这群纨绔大少爷还挺正经的,李治,于是也正襟危坐了。
尉迟宝林叫道:"我倒要瞧瞧、你今天带来的这新制美酒,到底神嘛滋味,还能好过贞观火酒?"
程处默怪笑激将:"宝林,敢不敢一口闷,你就说敢不敢吧。"
尉迟宝林果然中计:"有何不敢?不过是一杯酒,能比仙酒还烈?"
说罢,尉迟宝林仰头咕咚就是一口,然后他的脸一下子涨成猪肝,剧烈咳嗽。
程处默哈哈笑言:"你胆子虽大,但酒量不大,宝林,你不行啊?"
二两一杯的烧刀子,对于心理准备不足的人,一口下去不呛的咳嗽不停那就怪了。
尉迟宝林第一口酒虽然被呛着了,但他却长嘘一口气,叫道:"这酒真他娘的烈!好酒!比贞观火酒还烈!"
听到尉迟宝林的赞叹,其他人哄笑了,过了一会儿后,都好奇的喝一小口。
于是乎,整个开间里都响起了鬼哭狼嚎、以及魔性十足的声音。
"好烈的酒!"
"过瘾!真他娘的过瘾!"
"世上居然还有如此美酒!"
"今日定要一醉方休!"
"哈哈,这才是男人喝的酒!"
众人的赞叹并不出李治的意料,但是让李治瞠目结舌的是,一杯酒下肚的程处默、尉迟宝林等人一边端着酒杯大呼小叫,一边将身边的姑娘搂了过来,然后……
太豪放了,看的李治目瞪口呆,刚刚大家不是还挺正经的吗?
我是该qín_shòu呢?
还是该qín_shòu不如?
就在李治思索这个问题的时候,旁边的梦萝拉着李治的手放在了衣裙间,吃吃笑言:"小公子莫要拘谨呢!"
李治转头低声问:"这,这,你们就不怕家里责罚?"
程处默笑言:"有甚么好责罚的?出来玩玩,只要不夜宿不归,无碍的!"
那就只好入乡随俗了,李治在心里默默道。
就在众人热闹的时候,隔壁蓦然响起了吟诗的声音。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听到隔壁的吟诗声,李治一笑,传的还挺快的嘛,不过尉迟宝林等憨货可不管诗不诗的,一顿爆笑直接将隔壁的吟诗声给打断了。
隔壁传来了恼羞成怒的声音:"真不知道哪里来的土包子,一辈子没喝过酒是怎么滴,真有辱斯文!"
"世风日下啊,如此风雅之地,居然如此粗俗无礼的大声喧哗,真愚鲁之辈!"
对面说话的声音很大,连李治都听的清清楚楚,尉迟宝林嘭的一声,就把杯子掷在了桌子上:"聒噪!找打!"
"打不死他!"
"对,干他们!"
尉迟宝林、程处默他们本就是无法无天的性子,现在又喝了几杯烈酒,更是胆大妄为。
李治也连忙起身跟着过去了,他准备劝劝架,好歹人家也算是他的粉丝。
结果,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里面的人传出的话。
"说真的,扪心而论,诗也算不错,不过肯定是苦心积虑绞尽脑汁才写了首诗,特意偷偷跑到诗会里显摆,无非就是沽名钓誉之辈。"
"是吗,那首诗不错吗?我觉得也一般,国子监孔大人碍于情面夸赞了两句,传来传去反倒是传成了才子,安知不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虚伪!太虚伪了!"
咣!
程处默、尉迟宝林大摇大摆走进去,开间里的几个书生模样的人,错愕莫名。
"你们是谁?你们要干甚么?"
尉迟宝林喝道,"念神马破诗?叽叽歪歪,扰了大爷我的酒兴,你们知不知道?"
然后,抬手就是一巴掌,将靠门首的书生拍了个趔趄。
"你,你们竟敢打人?"
"简直有辱斯文!"
"还有没有王法了?"
几个书生面色苍白的呵斥着,姑娘们则花容失色地声声尖叫,这尖叫当然是伴着拳头到肉的声音。
程处默挥拳就打,"王法?劳资的拳头就是王法!"
原本准备跟着过来拉架的李治,默默站在一边,一时间开间里响起了鬼哭狼嚎的惨叫声。
"你们这些泼汉,知不知道我是谁?我叔父乃是朝中御史!"
"我爹是万年县令!你们就等着坐牢吧!"
然而程处默他们却充耳不闻,打个人算神马事?
只要不是把人打死,那都不算事!
很快殴打就停了下来,尉迟宝林呸道:"真不耐打!"
程处默喝道:"爷爷我正在喝酒,你念甚么破诗,又酸又臭,打不死你!"
李治无语道:"那又酸又臭的破诗是我写的。"
程处默他们愣住了:"哎呦?那酸臭破诗竟然是小师弟你写的?"
尴尬。
程处默不好意思、干笑道:"哈哈,原来是你的诗啊,他们都喜欢你的诗啊,哈哈……"
李治摇头:"他们不是喜欢我的诗,他们是在批判我的诗!"
程处默愣几愣,反应过来,大声叫道:"啥玩意儿?他们居然在背后嚼我小师弟的舌头,真他娘的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