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儿平身,不必多礼。"
长孙皇后笑容亲切,雍容华贵,但却保持着不远不近距离。
"李恪惊闻九弟风寒发热,心急如焚,特来看望,不知九弟怎样了?"
虽然李恪是问李治,但却目不斜视静等着长孙皇后回话,不敢怠慢。
"多谢恪儿担心,稚奴只是小恙,不碍事。好了,本宫就先走了,以免打扰你们兄弟叙话。"
长孙皇后那是什么人啊,当然知道自己呆在这儿,这兄弟俩也不用说话了,彼此身份的敏感,恐怕最后也会让场面太过无趣。
李恪赶紧告一声恕罪。
长孙皇后又嘱咐李治几句,施施然离开。
"呼~~,"李恪深深吁了口气。
笑嘻嘻、凑到李治床前蹲下,手一伸,一个风车出现在手上。
"九弟,虽然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但三哥我可久仰你大名,听说你病了,为兄甚是着急,今日抽空,特来看望九弟。
那,三哥我的见面礼,还过得去吧,嘻嘻"
李治怔怔看着、刚还一本正经李恪、蓦然变身,这神马情况?
"那个三哥,这风车,不就小孩子玩意。你想拿来哄我?"李治用着很不屑、很伤自尊眼神瞟着李恪。
李格没想到六岁小孩竟然能有这么犀利眼神,尴尬、不知道将手中风车,伸出去、还是收回来。
"吴王殿下恕罪,九殿下头疾,所以一时间,那个~,那个~。"
还好救星出现,小桂子从旁边窜来,面上带着讨好谦恭笑容,怎么看都像天上人间拉皮条,如此才减轻李格些许尴尬。
"没事没事,是三哥错,早听说九弟是神童,不同于常人,果然如此。"
李恪顺势收起风车,动作转换之流畅,仿佛刚才尴尬似乎就没发生过。
老子曰,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果真如此!
什么?
老子没曰过!
哦,那是孤记错了。
"吴王殿下在这,奴才给吴王殿下准备茶点。"
小桂子脸上带着笑,躬身行礼,转头对李治恭声道:"殿下,奴才去去就来。"
小桂子声音又在屋里回荡,小桂子果然有做"小桂子"潜质,补救太及时。
卖糕的,生病?
美妙借口。
"三哥,小弟、小弟昨日受风寒,发了点烧,有点糊涂。"
李治指着脑袋比划,无奈:"话说的,颠三倒四。"
李恪似乎想笑,嘴角抽搐。
"无妨,今日我特来看九弟,糊涂不糊涂的,也没关系,为兄不计较。今日为兄前来,特与贤弟说件事,一件~~~,嗯~~~。"
嗯?
不对劲,这三哥一对电目眨得欢快,眼角余光还往门口瞄,这家伙接下来要说的事,绝对不是好事!
"三哥,不用跟老弟这么客气,有话就说,那个老子曰,‘一世人两兄弟’,说吧,痛快点说。"
老子曰过,一世人两兄弟?
李格有点懵,老子有曰过这话?
"那个,那个,听说贤弟经常出没于宫女澡堂,撒上一点痕迹,捡去几件衣服,为兄这几日正在构思一篇‘宫女赋’,需要素材,还需贤弟能够给为兄指条明路。"
看着李治睁大了眼睛,李恪很害羞没再说下去。
哦卖糕,就这点小事,这是事吗?
咱是谁?
咱是皇宫李宫霸!
可是,怎么能让李格写出完美‘宫女赋’呢,这是个问题?
……
女人的八卦心理总是很强,即使贵为大唐皇后长孙也是如此。
眼见自己儿子没事的长孙皇后,转脸就去了太极宫。
"你说什么?稚奴发烧作梦,梦见到始祖?始祖还跟他说‘格物致知’,还说了‘,你也信?"
李世民听着长孙皇后叙述,怎么都不敢相信。
"陛下,怎么是稚奴瞎说?‘格物致知’,谁教过他?‘无求而无不求,无争则无不争’,这么高深道理,他六岁小孩怎么能懂甚么?"长孙皇后反问。
整个大唐,大概也就是长孙皇后敢这样质疑李世民。
李世民恍然道,"是奇怪,格物致知,若不是皇后你说起,朕也想不起来这句话。
朕只记得看书时,好像看过这句,但若让朕说个子丑寅卯,朕也说不明白。
这样吧,等他身体好透了,朕考较他一下,听听他怎么说。"
"陛下,这主意好,但是,他刚才给臣妾说要一个皇庄,还要有烧瓷的窑,他要种地。"
李世民开怀大笑,"哈哈,这孩子这么小,竟然已经知道要种地了。
民以食为天,果然是朕的好儿子,他要种地,那皇庄就给他用用。
不过,皇庄不能现在就给他,得等他种出好庄稼后再给,但可以先把城边皇庄给他用用。"
李世民果然极为宠溺李治,有求必应好老爹!
"是,陛下考虑周到,不能任由他胡闹,先看看他能整出甚么蛾子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