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迟疑只坚持了一会儿,就被浓浓的好奇心给打败。
“我只是过去看看,至于解救不解救,到时再说。”
打定主意后,马云腾不再耽搁,向洞内走去。
过了石碑不久,又现出一个石窟,这个石窟相比前两个要小很多,在石窟中央有一块平整的巨石,巨石上赫然盘膝端坐着一位僧人,僧人面色红润,须发皆白,一身白色的僧袍历经万年,依然干净如新,显然并非凡物,僧人双目微闭,面色平和。
数万年过去了,僧人的内丹依然处于被禁锢状态,而且,在僧人四周还有一个特别的法阵,在老僧身体四周形成了一个淡红色的圆柱形光圈,光圈上各种奇形怪状的金色字符在流淌,二条银色的光带箍在光圈的上下两端,散发着淡淡的光华,时隐时现。
马云腾微感意外,由于对师父感情很深,在他心目中一直认为,当年暗算师父,跟师父做对的就算不是穷凶极恶之徒,也该算鸡鸣狗盗之辈,况且被禁锢了这么多年,应该有很深的戾气才对,但这位淡冲禅师却宝相庄*严,令人一眼望去顿生敬仰之心。
犹豫好一会,马云腾心里经过激烈的权衡,最后下定决心走上前去,对着红色的光幕拍了几个手诀,然后探手向光幕上方虚抓,只见光幕猛的一闪,接着渐渐散去,马云腾手心多了一个六角形的宝物,宝物呈深红色,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图形,散发着淡淡的红光。
身体外封阵一破,那僧人马上有所察觉,缓缓睁开眼镜,看了马云腾一眼,眼中并无任何吃惊的人情,然后又缓缓闭上了,淡冲禅师的表情反而使马云腾感觉很意外。
见僧人仍坐着不动,马云腾又拍了几个手诀,然后将手轻轻的放在淡冲禅师的后心,稍过片刻,只见僧人的身上似乎蒸腾出一丝黑气,慢慢消散。淡冲禅师被禁锢了几万年的内丹终于又一次缓缓运转起来,于虚无之境中散发着淡淡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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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云腾向后退了两步,一边小心戒备,一边又仔细打量这位几万年前的一派掌门,淡冲禅师被禁锢前已有破凡中期的修为,几万年过去了,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
那僧人束缚解开之后似乎并没有流露出特别惊喜的神奇,依旧双目微闭,端坐于石台之上。仿佛周围一切并未改变。马云腾也不着急,找了一块巨石也坐了下来,但心中却保持着高度的警觉,防备对方突然发难。
那僧人又坐了一会,这才缓缓的睁看眼睛,目光平和的看着马云腾。
“修行者,谢谢你把我从禁锢中解脱出来。”
僧人的口气显得非常的祥和与敦厚,听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说完,居然再次缓缓的闭上了双目。
马云腾不敢怠慢,毕竟对方跟师父是同辈中人,从石头上站起身来,施了一礼。
“大师不必客气,晚辈也是受人之托。”
他并没有说出心凡就是自己的师父,到不是因为怕事,而是因为没有必要。
听到这话,那僧人又再次睁开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疑问。
“晚辈因为机缘巧合,碰到了当年禁锢大师的那位前辈,在下受之所托,来解除大师的禁制。”
说完,马云腾抬眼看着淡冲禅师。
那僧人听完后似乎并没有出现特殊的表情,显得无喜无嗔,嘴里轻轻缓缓的念到:
“生本无尘,去本无相,欢喜仇怒,择一而伤,灵根本性,却痴却狂,天道自律,风尘自扬……”
念了好一会,那淡冲禅师才停了下来,再次望向马云腾。
“那位前辈是不是早已渡劫成为仙体了?”
马云腾点了点头,淡冲禅师也微微点了点头。
“佛主慈悲,老僧他日若能飞升,自当亲自向那位前辈致谢。”
马云腾听完之后,脸上露出些许异色,略一迟疑,开口说道:
“大师,那位禁锢你的前辈现在法力高强之极,据说在仙界都赫赫有名,大师是佛门高人,晚辈觉的冤家宜解不宜结。”
马云腾一着急,这话说的其实很露骨,师父心凡此时的法力不低于仙界四天王,这位淡冲禅师如果飞升后真的去找师父的麻烦,恐怕是好不容易修成仙体,但等待他的可能还是更漫长的禁锢。
那僧人淡淡的一笑,似乎并不在意,目光慢慢变的遥远飘乎,过了稍许,轻轻说道:
“老僧在被禁锢之前,虽然身处佛门,但醉心于道法修行及星相占卜,与佛法却钻研甚少,颇有荒废,及至后来,被那位前辈所擒,并禁锢于此。
但在禁锢之初,老僧却并未放开红尘,身心皆被怨气所控,持续了近千年,千年之后,怨气渐消,但戾气却渐渐转盛,老僧虽是佛门弟子,却脱不开嗔怨之毒,想来真是惭愧,又不知因此浪费了多少时光。”
说到这里,老僧轻轻叹了口气,但表情却依然极为平静。
“终有一日,老僧百无聊赖这际,回想起平日所背的佛经,缓缓念颂,这些早已熟记于心的经文却在此时让老僧有了从未有过的体会,进入了一个自己以前从未得窥的奇妙境界,终于悟通因果,回想从前老僧痴迷道法星相,致使玉珠蒙垢,不得其光,不由的大汗淋沥,想来被禁锢一来是佛主惩罚,二来是佛主指引,使老僧摆脱苦海,得窥大道,实是老僧之大幸。”
听到这里,马云腾猛然吃惊的发现,刚才淡冲禅师还是第七层破凡中期的修为,而此时已跳跃般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