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君瑜含怒离去,跋锋寒长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冷笑着自言自语道:“傅君瑜你算得什么,怎到你来左右或明白我。“
这番话风萧萧听了都不禁心生寒意,见他起身欲走,忙道:“帮我个忙。”
跋锋寒诧异的打量他一眼,道:“我跋锋寒还有些自知之明,如果连你都办不成的事,我一样办不成。”
风萧萧微微一笑,道:“说来也简单,我将往长安去,你如果能联系到沈落雁,不妨与她说上一声。”
他记得跋锋寒与沈落雁关系匪浅,好像还有一腿,不然那日徐世绩不会吃醋的质问沈落雁。
跋锋寒略一沉吟,笑道:“我明白了,你想为婉晶缓解压力,好,我答应了。”
风萧萧略有些吃惊,道:“你不是正被追杀么?没想到消息还挺灵通啊!”
跋锋寒道:“现在江湖上最轰动的有两件事,一是师妃暄将在洛阳从宁道奇手中接过和氏璧,二来便是李密发下‘蒲山公令’,两件事都与你相关,我又不是一路荒野,想不知晓都不行……”
他嘴角带起些讥嘲的笑意,继续道:“而你和婉晶的关系,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么?只看你竟能跑出铁桶般的洛阳城,就知道定是她在暗中帮忙,你又没随她一起,自然是为了不给她招惹麻烦。”
风萧萧恍然,又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刚从洛阳出来?”
跋锋寒道:“你知道江湖上有多少势力正密切关注你吗?我在路上还顺手帮东溟派收些烂帐,他们有的交不上钱,便想用情报来抵账,而最多的便是关于你的情报,也是如今最炙手可热,最值钱的情报。”
风萧萧心中一动,道:“东溟派在收集我的情报?”
跋锋寒似笑非笑的道:“不是东溟派……是婉晶,她离开荥阳后,便特意传信叮嘱我,如果有你的消息。也可用来抵账,可真算得上情深意重……好了,我不多说了,后会有期。”大步往门外走去。
风萧萧看也不看他。神情木然,心道:“难怪我一到洛阳,她便能找到我……”
跋锋寒忽然停步,回头道:“忘了和你说一声,几天前我遇上前所未有的高手。致佩刀断折……”
风萧萧早发现他左腰的佩刀已不见,只剩右腰的一柄剑,只是没想到是被人折断的。
跋锋寒眼nèi_shè出复杂无比的神色,又似是回味无穷的道:“她是个长得出奇美丽的女人,而且是独孤阀有史以来最出色的女高手,若非先遇上她,那两个毕玄的徒弟,也不可能追杀得我这般狼狈。”
风萧萧皱眉道:“独孤阀……是来找我麻烦的?你刀既断,便是输给她了?”
就算以他的眼光看,跋锋寒都算是很出色的青年高手了。尤其是那股锐利昂然的战意,能使其遇强越强,正是那种败容易,杀却难的极品人物。
跋锋寒一点没有佩刀断折的沮丧,反而笑吟吟的道:“她胜在剑法精微,我却胜在实战经验丰富,故意自断佩刀,骗了她半招,硬是把她气走。不过下次遇上,我便不能那么容易脱身哩!”
风萧萧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道:“你认为我不是她的对手?”
跋锋寒笑道:“我分别输了你们二人一招,所以你们武功谁高谁低,我并不清楚,不过这婆娘比我还要好斗。你可要当心了。”
他大笑着到了门口,脚步顿了顿,又道:“她叫独孤凤。”继续远去,转瞬消失在门外风雪里。
“独孤凤……”
风萧萧自言自语道:“跋锋寒这般模样,显然是认为以这女人的武功,足能让我吃亏。看来是个难缠的对手。”
他默默吃完了烤鱼,擦手起身,大步出门,迎雪向西。
离长安越近,风萧萧越能感到离风雪越近,不过这只是一种映在心中的朦胧感觉,虚无缥缈,看不见、抓不牢,更遑论找到实际的位置了。
一路上他经过不少城镇,也进过不少酒肆饭馆,大摇大摆的毫不掩饰自己的行踪,不但把自己的位置传了出去,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先是唐国公李渊在太原作反,这道令人震惊的消息才刚刚传开,南边也传来了一条流言,轰动程度还要更甚!
宇文化及也反了,并杀隋帝杨广于江都行宫!
足能轰动天下的消息一条接着一条,炸得流言四起,人心浮动。
隋朝定都长安,虽然隋帝杨广一般是在东都洛阳或江都呆着,但谁也不能否认长安才是真正的都城。
天下顿失共主,长安立刻变成了至关重要之地。
但有能力争夺长安的人,便只有宇文化及和李渊两股势力。
其他势力要么相互牵制,动弹不得,比如王世充和李密,要么离得太远,比如杜伏威的江淮军,要么实力根本不够,不敢起心。
宇文化及一杀杨广,趁着消息还未传开,便立刻领兵北上,李渊得到消息虽然晚点,但架不住太原到长安几乎是一马平川,一路骑兵几可飞腾而至,终于先一步攻克长安,进驻京师,捧了代王杨侑为帝。
风萧萧正是在这种人心惶惶之际,来到长安近郊。
只不过四面八方全是溃散的败兵,风萧萧只能又在郊外等了几天,捉了几个败兵询问,才知道原来是西秦霸王薛举带兵十三万之众强攻长安城,结果被李世民大破于城外。
风萧萧望着漫野散开的溃兵,忍不住叹了一声,心道:“在这种乱世,谁手上有兵权,谁手下有超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