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舞轻用过晚膳,便急勿勿地进了太子寝室。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午膳时吃了药的太子一直沉沉睡至太阳落山才徐徐醒来,他的伤势已无大碍,然而醒后他却不停地咳了起来,何太医又跑了一趟勿离宫,诊断之后才知,殿下感染了风寒,于是,又多开了一副去寒止咳的药。
舞轻看着用完药倚在软塌上微眯着双眼小息的陌离宵,心里一阵自责,肯定是在山洞时受寒的,如果当时她能早点生火取暖,殿下就不会受凉了。
“像根木头杵在那里干嘛?”陌离宵略显沙哑的嗓音响起,紧接着又是一阵长咳。
舞轻回过神来,她忙走到床塌前,给他轻都背部缓气。
半响,陌离宵才止住了咳,他一把拉住舞轻搭在他肩上的手,眼神晶亮地看着她。
舞轻心里在紧,她别开了眼,不敢去看那双眼睛,怕那里盛满的情意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轻歌……在你的眼里是如何看待我的?”陌离宵垂下眸,看着绣被上的银丝刺绣,低声问。
舞轻的心里微紧,她恭敬地回道:“太子殿下虽然有时腹黑了点,狂妄了点,自私了点,可待下属们不错。
腹黑?狂妄?自私?陌离宵暗咬了一口银牙,他稳了稳情绪才道:“敢情轻歌对本殿下彼为了解,如此,今后本殿下便一直腹黑狂妄地自私下去,可好?”
舞轻故作轻松地点了下头道:“如此甚好……”
舞轻刚一说完,被陌离宵抓着的手一个用力,她惊呼一声,堪堪跌入陌离宵的怀中,她手上一个不注意,触到了他胸口上的伤口,痛得他长吸了口气。
舞轻在陌离宵怀里定了定神,见得他脸色一阵扭曲,急声问:“怎么了?可是弄到伤口了?”
陌离宵见她那副紧张的样子,不由轻笑了一声,拥着他的手上下意识地紧了紧,他沙哑的嗓音低沉道:“你,是关心我的,对吗?”
舞轻想逃开向的怀抱,她微挣扎了一下,却又怕弄到他的伤口而不敢大力,终究只得作罢。
她抬起双眼看着陌离宵,在他的眼中,舞轻看到了浓浓的情意,她不由一阵向往,心里似要飞出来似地跳动。
陌离宵双目含情地看着舞轻,他不由自主地低下头,想要亲吻那片温润红唇,可临了,他却改变主意,轻轻吻向了她的脸颊,这该死的风寒,来得真不是时候。
舞轻感受到脸上那轻如羽翼的吻,心里的甜意如泉般涌上来,她忽然好想将一切都告诉他,她的身世,她的身份以及她的一切。
“轻歌,我喜欢你,明知道你是男儿身,这里……”陌离宵抓起舞轻的柔夷,缓缓移向左心房的位置,“还是会为你而跳动。就算叛经离道,就算遭受世人唾弃,你愿意伴着我吗?”
舞轻的脸刷地一白,她是男儿身,她是侍卫轻歌,她是他,她不能害了他,她的身份至今还不能公开,她只能作男儿身份活着,如若答应了他,他这一世都要背上龙阳的污名,她不能毁了他的名誉啊……
舞轻双眼隐隐泛起泪光,她看着陌离宵的眼里带上一丝绝望,如果这一世都无法夺回国土,那么,她和他之间是不是一辈子都无法在一起?
一阵碗具破碎的声音响起,陌离宵和舞轻双双转头看去——
只见二皇子妃平淑姚一脸苍白地站在寝室门口,她的脚边一个破碎的瓷碗滚动了几圈,缓缓落入圆桌下,不再动弹。
平淑姚一身淡粉棉衣,白色狐袭衬着她洁白的肌肤,添染了几分柔美,她的双手微微发抖,雪白的绣花鞋上被碗里洒出颊的汤汁沾上,狼狈不已。
“你们……”平淑姚的声音微微颤抖,她不敢相信眼前所见到的场景,那个她爱着的男人竟然状似亲密地抱着个少年,这对她是多大的刺激啊。
陌离宵的心一突,抓着舞轻肩膀的手不禁松了松,他看着似染上泪意的平淑姚,心里一颤,头里似有所牵引般变得疼痛起来。他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心底对轻歌的爱是浓烈的,可脑海中却似有只手在操控着他,让他对平淑姚产生痛惜。
舞轻忙由陌离宵的怀里起来,她恭敬地向二皇子妃行礼叩首道:“卑职轻歌见过二皇子妃。”
却不想平淑姚快步上前,照着舞轻的脸上便是一耳光,只听“啪”的一声,舞轻的脸被搧得偏向一边,脸颊上显现五道红红的手掌印。
“贱蹄子……不要脸的东西……竟敢……竟敢勾引太子……”平淑姚一边落泪一边嘶吼,手又再度扬起,急促向舞轻脸上落下。
“够了……”陌离宵见舞轻被打,心急地由床塌上起来,却牵扯得伤口,他低掩了下胸口,长嘶了一声,忍着痛意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平淑姚高举的手,身上戾气大涨。
舞轻冷着一张脸,盯着哭花脸的平淑姚,心里没来由的自厌起来。
平淑姚侧头看着陌离宵,泪水不断落下道:“不够,不够!阿七……我们一起走来,我为你不惜让这副皮囊被沾污,可是,如今,我看到的是什么?阿七……你可还记得自己要的是什么?”
陌离宵眼底涌起一片怜惜,他轻咳了一声才道:“淑儿,我永远都是阿七……”
就算时光如何变迁,他永远记得,那些流浪寻父的日子是谁在他身边陪伴。他也记得,有个叫小五的女孩为了帮他,嫁给了阡陌国二皇子,她说,阿七,看嫁他,帮你监视他,以后他的一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