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睡梦中,她清晰地听到他们窝在一块儿磨牙、放屁、说梦话,而她进入梦乡时,游鱼把他的臭脚就能放到她的胸脯上!
这些事想起来真让她无奈而又无奈。
可是现在她瞌睡了,就顾不了那么多的忌讳。昨夜,她和林超也是熬到后半夜,今夜啊,她可不熬了。
于是秋果轻轻地嗯了一声,禁不住又捂着嘴打了一个呵欠,感觉躺着睡觉要比坐着睡舒服多了,虽然男女同宿一个帐篷多有不便,但是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好象还是划的来的,因为男人们毕竟要比女人们胆大,而且在对付邪恶的怪物上又略胜一筹——有男人对付那玩艺儿,她一个姑娘只要小心着看热闹就是了。
秋果姑娘站在沙地上,揉着惺忪的眼睛答应着,呵欠连天往帐篷的方向走。老大并没有殷勤地送她,而是用眼示意雄叔站起来送送秋果,雄叔有点迟疑地躺在哪儿,同样呵欠连天的,老大上去踢了雄叔一脚,又用眼色示意,于是雄叔很不情愿地坐下来,打着呵欠跟在秋果的后面去了。
雄叔送秋果姑娘回到帐篷,就把丑丑弄醒了,因为它实在不愿意再去放哨了,心里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还为自己的行为开脱自己,因为他不相信这后半夜会出什么事,即使出事他们都随身携带着武器呢!那种武器足以让这个岛上的所有生灵都死个精光!但是做为人类的他们来这个星球上不是毁灭一切为目的,而是探索和开拓什么,他们拥有的那些秘密武器,虽然只有那么为数不多的一点点,但是那种能量的爆发足以毁坏这个星球。
所以雄叔听大家说到那些不明生物,虽然心里恐惧,但是想着他们捅有那么强大的高科技的东西,心里反而释然了许多。这个世界,这个宇宙的困惑太多,诱惑太多,但是枪杆子里出政权,似乎是天经地仪的事,而且成了经久不衰的真理。
而在这个孤岛上,他们就是主宰,就是最有智慧的万物之灵,捅有一切抗衡世界的能量,他们还缩头畏脚怕什么呢!
丑丑起来轮班换岗,那么鬼头也应该起来了。所以丑丑起来就不由推推身边的鬼头。
鬼头似乎在梦的那边还赤身畅游着,徘徊在梦的深处不愿意醒来,他感觉有人推他一把,睁开惺忪的眼一看是丑丑,心中的那根懒根发作。
“别闹,哥们,时间还早着呢!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他迷糊着看了一下表,在忽明忽暗的马灯下,他借着朦胧的灯光和天色看清了来人,说。
丑丑看鬼头那样强调时间,又看雄叔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于是也就没有心中的小九九,跟雄叔搭讪几句后提枪一个人独自去了。
月色西移,夜色越来越深了,好象该睡的东西都睡了。
那边的草地上老大端着枪在巡游,丑丑呵欠连天提着一杆枪走入他的视线,看到那个模糊的影子,老大一下警惕起来。
“口令!”
“荒郊大侠。”丑丑从从容容地说着,不紧不慢地走过来。
这时,丑丑感觉脑中迷糊着的一锅粥好象清醒了。他走到老大的身边,长长地打了一个呵欠。
他的呵欠感染了老大,老大不知怎么也伸伸胳膊打了一个呵欠——那个呵欠长长的,而远处有一只莫名的鸟儿象不谙黑夜的变幻,不知疲倦地游荡着,象一个黑色的鬼精。
“哇——!哇——!哇——!”它在天上忽然鬼叫了几声,象睡醒了似的满身的精神,但是它精神里的腔调却给他们带来了恐惧。
“乌鸦嘴!”老大拉拉枪栓说。
丑丑站在老大身边的不远处,拍拍嘴,又打出一个呵欠来,说出的话牛头不对马嘴,还说:“好困啊!”
但是他才说完就碰到老大那犀利的目光,老大那鬼精鬼精的目光对着他,直看得他心里发毛儿。
“马志朝!想舒服就别出来!在家抱老婆和孩子最安全了……”
老大那眼简直就是鹰眼,不!是鬼眼,更确切地说比鬼眼更可怕,什么事只要经老大的眼睛一扫瞄,那么一切事都能看个清清楚楚,让人不敢在那张犀利的眼神下做什么不妥的错事儿。
丑丑看看老大,一股畏惧感从心里升出来,虽然夜色遮挡住了他的表情,但是他还是想说几句什么,但是他还没有说出什么来,一个呵欠就又打了出来。
“老大……不是这样……”他的眼泪被呵欠挤出来,于是下面的话又挤回了嗓眼里。
老大端着枪巡游着,一时不理他了。
夜色越来越浓,天空越来越暗,那黑黑的笼罩着的里面似乎藏了什么,身置其中让人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恐惧,一种空旷无依的恐惧。
对,恐惧,就是恐惧,因为大家都觉着那个氛围在渐渐浓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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