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师说,打死炕前的那只兔子后,他们全家十分惊骇,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请了村里一个比较“懂”的老太太来支招。老太太看到死兔子后说了声“造孽啊”,就吩咐钟老师一家买来酒菜和烧纸,到村南的沟边烧纸祭拜。
钟老师说,老太太带着他们夫妻俩并排跪在沟边上,不住地磕头。老太太嘴里叨咕着:兔仙对不起,你好心让我们看看孩子,我们还把你的子孙打死了,都怪我们不懂事……
丧子的悲痛还在继续,此时钟老师夫妇的情绪上,又增添了自责和忧虑。
当天半夜,凉爽的天气突然变得燥人难耐,仿佛太阳仍然挂在空中炙烤着大地,蝉也可是躁动地叫起来。许多人热得睡不着都到院子里透气。这时,靠近沟边的许多住户,看到村南的黑沙沟子里似乎燃起大火,还伴随着类似鞭炮的噼里啪啦声。人们不敢近前查看,都锁紧大门竖起耳朵躲在家里。
闷热和声响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到了凌晨2点多,声响渐渐没有了,天空也逐渐凉了下来。
第二天,人们以为钟老师夫妇肯定会有什么不测事件,纷纷到他家探望。但是到他家一看,钟老师两口子安然无恙。人们再到村南的黑沙沟子一看,并没有起火的痕迹,只见茂盛的草东倒西歪,不像是风吹倒伏,像是有人打架斗殴后的现场。
这时,妇女和小孩们都站在高高的沟沿上观望,六七个男劳力们仗着人多势众,在草丛里寻摸着,这时人们看到,草丛下还散落着许多七八十公分长的兔毛。
“这肯定是兔仙了”,有人此时不敢说兔精二字,怕在它家门口得罪了它。
“哎呀!怎么还有个鸡头蛇!”一个汉子脚踩到了一截软乎乎的东西,吓得大叫一嗓子。
人们围上前一看,竟然是一条巨大的死蛇。蛇身金黄,间或许多黑色圆斑,最令人称异的是,它头上长有一副硕大的鸡冠!
“哎呦,这是兔仙和蛇仙斗法呢”,村里几个老人又张罗着摆起供桌烧起纸来祭拜。
当晚,村里那位老太太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浑身白衣服的老头对她说,城西一条蛇精,上了他一个儿子的身去吓唬村里的秀才。结果儿子被秀才家人打死了。他知道这事后佯称请蛇精来喝酒,把它打死了。
老太太起床后琢磨起了这个梦。穿白衣服的老头这不就是村南沟里的兔精吗,村里的秀才肯定就是钟老师了。她于是跑到钟老师家里跟他们说了这个梦。
“老太太究竟是真做了这么个梦还是故意编瞎话安慰俺两口子,我就不知道了”钟老师说得累了,又恢复了半躺的姿势。
“鸡冠蛇我听说过,但是他竟然也能像黄仙一样上身,而且是上兔子的身,真是奇怪啊!”我好奇地对钟老师说。
“鸡冠蛇的故事我也听过不少,不过都是听来的,没大有真实性,你要是对这个感兴趣,我可以给你介绍个人,他对这个有研究”钟老师打了个哈欠。
钟老师说的这个人,姓范。是当地动物园的一个饲养员。当地动物园我去过,占地只有两三亩,里面养着少得可怜的几种动物:老虎、狮子、猴子、鸵鸟,印象中还有一条蟒蛇。
如此简陋的一个动物园,其中的饲养员见识有多广,说实话我心里并没有多大信心。但是奔着钟老师说这话那肯定的语气,我决定还是要拜访拜访他。
我这人,只有心中有未了的事,就会寝食难安。尽管还有一天就过年了,我还是决定利用今年最后一天时间去会会范师傅。
我没有事先给范师傅打电话,因为担心会遭到他的婉拒。我根据钟老师提供他家的地址,找到了一个比较老旧的小区,到小区里再一番打听,我敲响了他的家门。
“你找谁?”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老头推开防盗门,一脸警惕地问我。
“范师傅,我是钟xx老师的学生,这不过年了,刚去看了看他。聊天时他说起您来,说您喜欢关节不太好,这不委托我把几瓶老酒带给您”我早就想好了台词,“另外您在动物方面学问多,我最近正在写一个论文,想就一些事请您指点指点”
范师傅用一种不冷不热的语气说:“咳!客气什么啊,进来坐坐吧”
我把手里提的一箱老酒还有一袋香蕉放到墙边。此时,我想应该开门见山,扯多了只会让他感觉到厌烦。
“我是动物科学专业毕业的,最近在写一个关于蛇类科学的论文,想请您指教指教”我试探着问。
“关于蛇的什么方面”,他示意我坐到沙发上,然后随后扯了一把方凳坐在了我对面。
“鸡冠蛇---”我竟然毫无铺垫地说出了重点,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口无遮拦。
“呵呵,那是传说中的东西,先说说你的看法”范师傅稍微一愣,笑呵呵地说。
俗话说,抛砖引玉。除了钟老师之外,我还有两个朋友有目击鸡冠蛇的经历,这算是我事先准备好的两块“砖”
第一件事是我初中的同桌大亮所亲眼所见。那时农村的男孩子们,没有城里人的“人民公园”,也没有传说中的“少年宫”,更没有刺激的电子游戏机。周末和假期,唯一的娱乐方式就是和小伙伴们满村里跑、玩。一棵树、一个草垛、一个沙坑,足以让孩子们玩上一整天。
1995年的一个秋天,大亮和伙伴们在村里玩着追逐游戏,一群孩子跑着闹着。玩着玩着,他们几个孩子翻过一堵土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