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都以为裴枭然同大皇子殿下朱濂溪的关系更好。
实际上,跟在她身边的寒蝉、桑蚕等人却清楚的很,裴枭然与大殿下,当真仅仅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当然,大殿下对裴枭然有意,那是大殿下单方面的事情,裴枭然对大殿下却是绝无任何情分,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因为裴枭然在与自己的朋友相处时,根本不是那个样子。
就好比在与朱庭芝小聚时,她会跟呆在家里一样的随和、自然。
而绝不会像跟朱濂溪呆在一起时那般,一行一动间,皆是客气与礼数。
裴枭然笑着点点头,道:
“没错,四殿下的人品我虽不能保证,但凭借我阅人的经验,四殿下应当不是那种人面兽心的伪君子。”
互有好感是第一步,看来这两位,说不定当真有戏。
裴枭然当然希望自家姐妹能够嫁个好人,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过完下辈子。
不过,前提是,自家姐妹要自己愿意才行,无论是谁,都不能强迫于她!
否则的话,哪怕豁出这条命,裴枭然也是断断不会让对方得逞的!
裴枭然便问道:
“那若是这件事我交由寒蝉姐姐自己来做决定,不知寒蝉姐姐自己可愿留在那四殿下的身边保护于他?”
寒蝉轻叹了口气,道:
“我倒是没所谓,况且,枭然你不是说过吗?那大殿下说不定要对四殿下动手,我若是能在四殿下身边尽绵薄之力,留下倒也没什么。
再者说,又不是留下便不回来了,只是待一段时间而已,我又哪儿是那种小气之人?”
在寒蝉看来,裴枭然会特地让她去警示四殿下提防大殿下,足以看出她对这个朋友有多重视。
她若是能够为保护四殿下尽点力,不也等于是帮了裴枭然的忙么?
裴枭然是如今的她生命里最为重要之人,无论她要她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更何况只是保护一下她的朋友?
裴枭然别有深意的抿唇一笑,道:
“既然寒蝉姐姐自己也愿意的话,那便去罢。”
顿了顿,又敛容道:
“正好,有你在四殿下身边,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也能拜托你时刻照看着四殿下,有你在,我自是会放心不少。”
寒蝉点点头,应道:
“好,那我便去罢。”
——
“素、素、素,一天三顿都吃素!本宫又不是尼姑,吃什么素!还做的这样难吃,是诚心虐待本宫吗?!”
稀里哗啦一阵碎响,刚刚摆上桌的饭菜便被舞阳长公主一下子全扫落在了地上。
屋中的丫头们吓得连忙跪地叩头,身旁的女官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话说,为了能够与自己肖想了多年的男人长相厮守,以弥补两人错过了这么多年的遗憾,舞阳长公主并未遵从惯例继续住在公主府,而是直接搬到了国公府来住。
按照朱雀的规矩,公主、长公主乃皇室女子,身份尊贵,哪怕是嫁了人,也是不能住在那些臣子家里的,还要继续住在自己的公主府里。
平日里驸马若是想要与公主见面,还需提前派人去递帖子,公主同意了,方能与之相见。
结果,舞阳长公主如此‘屈尊降贵’,自嫁进国公府里以后,却并未受到多少优待,反而受到的净是‘苛待’!
听说是因为国公爷欠了前一任正房吴氏一笔巨债,归还之后,国公府一时空虚,日子这才变得紧巴巴的。
可是,她可是堂堂一国的长公主、皇帝的亲妹妹!紧谁都不该紧了她!
她就不信,国公府几代人的累积,会因还了一笔债,就变成这般惨淡模样!
莫非……是那个老妖婆刻意苛待自己?
正越想越冒火时,一旁的女官温声劝道:
“主子,咱们还是搬回公主府住吧,既然这府里头的人不拿主子您当回事儿,咱们又何必给他们脸,继续住在这破地儿呢?”
能让长公主殿下屈尊搬进来住,那是给了国公府多大的颜面?!
只可惜,这国公府里头的主子,净是些嫡庶颠倒、尊卑不分的蠢货!
既如此,她们又何必继续委屈自己呆在这里呢?
待她们搬回公主府,让圣上知晓她们在国公府里头受了苛待,这整个儿国公府上下,就都有好果子吃了!
到那时,就算这国公爷和老太太跪着求她们,她们也决计不会再回来了!
愈想愈是解气,女官忍不住又道:
“咱们公主府里头每日里山珍海味、琼浆玉露、美味佳肴都不带重样儿的,何必再留在这里吃这些难以下咽的粗茶淡饭?
主子倒是能吃苦,可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可心疼自己的主子啊!我们可不愿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您吃苦!”
连舞阳长公主都吃全素宴,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是吃的比主子还不如。
女官其实早就吃够了,只是舞阳长公主自己都没说什么,女官就没敢提。
容忍到今日,舞阳长公主终于是爆发了,女官便趁机将自己的念想提了出来。
谁知,舞阳长公主却是摇了摇头,道:
“不可。”
女官顿时着急,追问道:
“为何?”
都道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女官可是切身体会到了。
若是要她再继续留在这里吃糠咽菜的话,她宁愿去死!
当然,国公府再没落,也不可能让府里的人吃糠咽菜。
不过在女官看来,如今这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