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这都是我的东西,不准拿走,谁也不准拿走!”
老太太忽的扔了拐杖,一下子扑到了其中一个木箱上,全身都趴了上去,试图阻止那些人将东西搬走。
随即,又恶狠狠的望向裴枭然,那眼神,当真比淬了毒的刀子还要狠毒。
她尖声叫嚣道:
“裴枭然!你若是今日敢从我府中拿走一样东西,我就死给你看!
看看你逼死你的祖母之后,这世上,还有谁能容得下你!”
裴枭然忍不住‘扑哧’一笑。
哟,这会子想起她是她的祖母了?
之前不还口口声声说她们已经与裴府没有丁点关系了吗?
裴枭然也不回应,只似笑非笑的看向裴醒山。
裴醒山头也不抬的冷声道:
“老太太累了,将她‘请’回福寿院好生歇一歇吧。”
老太太身边跟着的丫头婆子自然是‘请’不动她的。
裴明对着一旁站在门口的裴府护卫使了个眼色,立刻便有两人走上前去,一左一右将老太太架了起来,朝福寿院的方向硬生生拖去。
“放开我!你们算是什么东西!快放开我!”
老太太拼命挣扎、大声嚎叫。
然而在裴府真正的一家之主面前,却是毫无用处。
很快,那刺耳的声音便由大转小,直至再也听不见了。
裴枭然说的没错,她带了这么多辆马车来,东西还是完全装不下。
不得已,便只能先将东西送回新宅,再继续回来搬运了。
待将裴府里几乎所有库房都搬的差不多之后,裴醒山终于住了嘴,面无表情的望向裴枭然,道:
“这下,你可满意了?”
“满意?我可不满意!”
裴枭然冷笑一声,道:
“当年为了弥补你一己之罪,你设计了我娘,毁了她的半辈子,还害的吴家因你而一落千丈!
如此,你叫我怎么满意?
实话告诉你,我想要的,还有更多!我会将该属于我们的东西,一一拿回!
不过今日就先到此为止吧,哦,对了,还有我院子里的那些赏赐,待会儿也会全部搬走,至于我娘的那些嫁妆……”
裴枭然冷嗤一声,道:
“那些嫁妆就留给你,当作我娘及几个兄长与我这些年住在裴府里的伙食费与住宿费吧!
说实话,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年在裴府里的花销,怕还远没有那些嫁妆那么多呢!”
裴醒山目光冷然,道:
“裴枭然,我是欠你娘和你们的,可是,你也不要太过分!”
“过分?”
裴枭然像听到天大的笑话般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完之后,她反问道:
“你将她扔在后宅,任人欺压的时候,怎么不觉得自己过分?
若不是我早早开窍,怕是我娘早已死在那些人的搓磨之中!
记住,你欠我们的,拿你的命来还,都远远不够!”
既然裴府已经与他们撇清关系,那么眼前的男人,也就不再是自己的父亲了。
裴枭然说起话来,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你!”
饶是此事裴醒山理亏,听了这毫不客气的一番话,还是气血一阵翻腾。
两人正僵持着,忽的,一队人马从街道一头匆匆赶了过来。
那些人本想进府去寻裴醒山的,结果却在裴府的大门口看到了国公大人。
为首的人有些吃惊,不过很快掩去神色,勒住缰绳,跳下马来,先是上前来向裴枭然行了一礼。
裴枭然看到来人,也有些惊讶,问道:
“赵公公?您怎么会来这儿?”
赵顺一张惯常和气的脸,此时却是难得的一派肃容,道:
“奴才是来替圣上向国公爷传话儿的,还请国公爷跟奴才走一趟。”
“圣上找我?”
裴醒山刚被裴枭然气了个半死,此时见赵顺面色不善,就知道圣上此次找他,绝对没有好事,心情不由变得更加糟糕。
“是呀,国公爷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圣上‘惊为天人’,特地请国公爷入宫去,圣上好亲自向国公爷道喜呢!”
赵顺转头看向裴醒山,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嘲弄。
裴醒山愣了愣,这才想起,最近赵姨娘给他又生了个庶子。
不过,小小一个庶子而已,值得圣上亲自向他道喜吗?
裴醒山直觉其中有什么蹊跷,刚想再问个清楚,却见赵顺一甩拂尘,没什么耐心道:
“圣上正在宫里等着,还望国公爷动作快些,莫要让圣上久等。”
裴醒山无法,只得闭了嘴,先让手下去给他牵马出来。
裴枭然也是听的云里雾里,借此机会赶忙将赵顺请到一边,低声问道:
“赵公公,不知到底出了何事,竟让您亲自来传话儿?”
赵顺是赤宣帝的贴身太监,平日里那些给大臣们传话的鸡皮蒜毛的小事,根本不需要他来出面。
此时见他亲自带人前来,还一脸肃容,必是有大事发生。
面对裴枭然时,赵顺多了几分客气,也不隐瞒,直言道:
“陛下刚刚听闻,有人说卫国公府里最近新添了位小少爷,小少爷出生时,他的两位姐姐同时梦见有一只红色的大鸟落入了她们母亲的房中,随后,她们的弟弟便出生了。
她们说这位小少爷,怕是与咱们朱雀有什么瓜葛呢!”
“红色的大鸟落入了她们母亲的房中?”
裴枭然听的一脸懵懂,好奇问道:
“这与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