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伤,又同样是朝着她院子这边来的少年人,除了那个要来找她要回玉佩的聂浥尘,还会有谁?
有夏连忙拦住她,急急道:
“六小姐不用去了,小姐已经自己推回去了。”
裴枭然停下脚步,仰起小脸,问道:
“你说什么?”
有夏想起当时的景象来仍然觉得十分不可思议,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再说了一遍,道:
“小姐被欺负以后,又自己欺负回去了,还用棍子打了那人一顿呢!”
裴枭然眨眨眼睛,回身,不可置信的望向她家二姐。
裴雨桐笑着点点头,表示,有夏说的都是真的。
跟在裴枭然身后,同样想去帮裴雨桐教训一下那欺负她的人的寒蝉闻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赞道:
“二小姐做的好!对付这种无理取闹的家伙,就不应该手软!”
裴枭然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怀疑的问道:
“二姐,你和有夏……该不会是为了不让我担心,所以才故意编了这个谎来骗我的吧?”
有夏连忙道:
“六小姐若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找那人看看,当时他被小姐打的可惨,想必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儿是消不了的。”
裴雨桐也轻声道:
“枭然,以后,我不会再任人欺负了,你也不必再为了我,平白无故的背上一条人命了。”
裴枭然立刻便想起了在裴雨桐院子里,帮她处置了一个被人买通的丫头的事。
她的心这才放了下来,脸色也好看了些,道:
“为二姐背一条人命并算不得什么,不过,二姐能这样想,我还是很高兴的。”
虽然她的小拳头依然很痒,很想再去找到聂浥尘胖揍一顿。
裴雨桐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想起了什么,又有些沮丧的抬头道:
“今天原本做了些糕点想着送来给你尝尝的,结果,都掉到了地上,不能再吃了,只能明天再做了。”
裴枭然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轻轻摇晃着安慰道:
“没事儿,我不急,只要是二姐亲手做的,什么时候吃我都会很开心的。”
裴雨桐笑着伸出指尖在她的唇角点了一下,道:
“这小嘴儿这么甜,肯定是抹过蜜了。”
几人坐下说笑,很快便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而另一边,裴润之的院子里,某人就没这么好过了。
“嗷!轻、轻点儿……”
伤口重新裂开,聂浥尘不敢去叫大夫,想着自己换过药再休养几日应该就不会再被大夫看出来了。
没想到,小厮却在他进门之后,便热心的让另一个小厮帮他去叫大夫了。
可想而知,当看到好不容易开始愈合的伤口竟然又重新撕开之后,大夫大人有多生气。
因此,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下手就难免‘稍微’重了那么一点点。
大夫冷哼一声,不理会他的嚎叫继续着手上的动作,没好气的斥道:
“知道疼还如此不小心,不长点记性的话,我看你这伤这辈子都好不了了!”
大夫可清楚的很,若是这人肯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这伤口肯定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所以,他肯定是不遵医嘱出去干了什么!
正缠纱布的时候,大夫眼尖的发现,在他的胳膊和肩膀等处,多了几道青色的淤痕,很像是棍棒打过之后留下的痕迹。
大夫的脸一下子黑了,指着那道道伤痕问道:
“这是怎么弄的?!”
聂浥尘抿紧薄唇不说话,一旁的小厮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呃……是……是被人不小心打、打的……”
话音刚落,便听到大夫一声咆哮:
“你这个样子去跟人打架?!”
他行医多年,不知死活的人见的多了,但这般不知死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聂浥尘的伤有多严重,除了聂浥尘自己外,就数他最清楚了。
这么说吧,就现在的聂浥尘而言,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都能干死他。
而且还不必费多少力气。
就这熊样儿,还去跟人打架?!
聂浥尘狠瞪了那多嘴的小厮一眼,然后继续低头沉默。
大夫拿着纱布的手都开始气的哆嗦,一咬牙,扯出纱布的手便用力一勒——
“嗷嗷嗷!!!”
裴润之还没踏进院门,就听到自己的院子里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凄厉嚎叫。
裴润之吓了一跳,连忙加快脚步走了进去,一进门便问道: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厮没敢吭声,大夫则恨恨的回答道:
“没事!”
换完药和纱布,大夫快速的收拾了东西,气哼哼的背着药箱离开。
裴润之一头雾水,走到床边瞧了瞧满头大汗、面色惨白的聂浥尘,关切的问道:
“浥尘,你怎么了?”
聂浥尘一时痛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摇摇头,倔强的示意自己没事儿。
裴润之便不再多问,起身亲自去拧了帕子来,帮他把脸上的汗擦去。
缓了好一会儿,聂浥尘才终于从剧痛中回过神来,嘶哑着声音问道:
“大少爷,你们府里……是不是有一位特别泼辣的小姐?”
“特别……泼辣?”
裴润之皱起剑眉,不悦道:
“我们府里的小姐可都好的很,你不要胡说八道。”
聂浥尘换完药之后还没来得及穿上衣服,便指指自己肩膀和手臂上的伤痕,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