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们面面相觑,心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裴枭然的意思该不会是……要挖出他们的心来,看一看是不是黑色的,以找出那个指使他们偷走粮草的人吧?
看着小姑娘那张尚且稚嫩的脸庞,车夫们互相使了个眼色,都觉得裴枭然会这样说,应该只是在吓唬他们,好让他们不打自招而已。
其中一个车夫甚至叫嚣道:
“有本事你就将我们全都杀了!反正,我们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裴枭然笑了笑,道:
“这可是你说的,那……就先从你开始吧。”
“什……什么?”
那人怔了怔,随即一扬下巴,十分有骨气的道:
“来就来!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谁怕谁!”
他就不信,这个毛儿都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敢真的拿他怎么样!
周围的车夫都为他喝起彩来,那架势,根本不像是来受审的,反而更像是来庆祝什么喜事一样。
看着欢呼雀跃的人们,裴枭然的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不过,她只是在怜悯他们的无知,而绝不是在怜悯他们因罪过而即将受到的惩罚。
裴枭然点了五六个士兵上前,将那个叫嚣的男人按倒在地,并好心的提醒道:
“按紧点,小心被他的挣扎所伤到。”
士兵们照做。
裴枭然握着剑慢慢走了过去,剑尖在那男人的心口处比划了一下,然后便毫不犹豫的刺了下去!
霎那间,鲜血如喷泉般从伤口喷涌而出!
没等周围的车夫们反应过来,她已经果决的刺下了第二剑、第三剑……
并很快在男人痛苦至极的哀嚎声中,将那颗血淋淋的心挑了出来,随意的扔到了雪地之上。
洁白的雪地被血染出了一朵又一朵鲜艳的花朵。
男人很快没了声息,周围一时被这恐怖骇人的景象震的鸦雀无声。
仿佛噩梦一般的氛围中,只听一道清悦的声音颇为遗憾的道:
“哦,这颗心是红色的,看来主谋不是这个人,下一个。”
面对着如此鲜血淋漓的画面,裴枭然却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好似司空见惯一般,指挥着士兵们去按住下一个车夫。
车夫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本的轻蔑与嚣张顿时消失了个一干二净。
他们惊恐的望着面前这个不足十岁的小姑娘,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刚所看到了什么。
她!她竟然真的!真的将那个男人的心给挖了出来!还是自己亲自动手挖的!
魔鬼!她绝对是地狱来的魔鬼!
他们面色惨白,瑟瑟发抖,一时间,连求饶都忘记了。
直到裴枭然三两下将第二个男人的心脏挖出,那群人才反应过来,拼命磕头求她不要杀自己。
裴枭然甩了甩剑尖上的血,笑眯眯的道:
“我已经给过你们保命的机会,是你们自己不肯珍惜的,这个时候求饶,你们觉得还有用吗?”
她语气平和,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眯成了两弯月牙儿,看起来是那么柔和而好欺负。
然而——她正在做着的事却是连一个胆大的成年男人都未必敢做的!
说话间,她已经剖开了第三个男人的胸膛,将他的心剜了出来,挑在剑尖上打量一番之后才随意抛到了一边。
她的眼中不见半分情绪波动,好像并不是在杀人,而是在切一个饱满多汁的果子,那么熟练,又是那么的……冷酷无情。
看她的样子,好像原本就没打算要留下他们的性命。
为什么要留下呢?他们偷走粮草的时候没有为城中万千百姓的死活考虑过,她又为什么要为他们的死活考虑呢?
车夫们看得出,这个小姑娘根本没有想要停手的意思,她是想要将他们全部都杀光,全部!
他们吓坏了,有人甚至直接昏倒了过去,而有个机灵的已经开始语无伦次的大喊大叫起来,道:
“我知道谁是主谋!我告诉你!我告诉你!求你不要杀我!求求你!”
其他人一听,也唯恐落后的喊着:
“我知道!”
“我也知道!”
他们的胳膊抬起,手指全部指向了同一个方向,大声的揭发道:
“是曹大人!没错就是那个狗|娘养的畜牲买通了我们,并用我们的家人逼迫我们为他做事的!”
裴枭然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来,问道:
“当真?”
车夫们涕泪横流,心说谁还敢在这个时候撒谎啊,那不是嫌死的不够快么?
他们连忙点头,并对天发誓绝对没有说谎。
裴枭然微微一笑,朗声下令道:
“去‘请’曹大人和曹公子!”
不一会儿,曹泰来和曹惠民便被押了过来。
那些车夫们见曹家父子俩从马车上下来时就是被绑住的,心下不由更加惊骇。
看来,裴枭然是早就猜到了幕后主谋是他俩。
这位裴家的六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什么会如此聪明、如此恐怖?!
裴枭然收起长剑,还给谢逸,然后抄起小手,慢悠悠的问道:
“曹大人,曹公子,这些车夫们说是你们花钱买通了他们,还用他们家人的性命逼迫他们做事,不知可有此事?”
曹家父子被绑了几天,身边也没了丫头伺候,此时形容都颇为狼狈。
不过气势却并未因此而减弱分毫,闻言,曹惠民当即一口唾沫吐在了地上,破口大骂道:
“胡扯八道!全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