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兔头每人只有一份,吃完就没了,很多人也觉得味道极好,意犹未尽,因此,听到这话时,众人便纷纷看了过来,眼中满是艳羡。
而且,宫女说的是‘稍表’感激之情,表示后续还会有更多好处。
皇子殿下们遇刺的事情众人自然早就听闻了,赤宣帝还特地派人专门去查,裴枭然救下两位殿下的英勇事迹,也早就被传了个遍。
虽说习武极为辛苦,但见裴枭然因为习武而屡次立功,得到如此多的殊荣,不少娇滴滴的世家小姐都有些后悔小时候爹娘没请人教她们习武。
现在开始学,也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然而,众人所不知道的是,裴枭然真正想救的人,其实只有一位殿下而已。
不用说,自然是帮过她一把的朱庭芝。
至于朱濂溪,不过是顺带的而已。
如果当时只有朱濂溪在场,那不必说,裴枭然自然是绝对不会出手相救的。
面对着散发出袅袅香气、诱人无比的烤兔头,裴枭然却是连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是淡淡道:
“大皇子殿下言重了,这是小女应该做的,又哪里敢收谢礼呢?还请将东西送回去吧,顺便告诉殿下,让他不必再为此事挂怀。”
宫女没想到裴枭然会拒绝这么好吃的东西,小孩子不都是贪吃的么?
她为难道:
“这……”
“照我说的去做吧,殿下不会怪你的。”
宫女见她态度坚决,只好低头道:
“是。”
随即又捧着托盘回去了。
小姐们面面相觑,都有些不解。
圣上给的那些谢礼和赏赐,裴枭然都收下了,怎么大皇子殿下给的,就不要了呢?
莫不是嫌弃大皇子殿下给的东西太过‘寒酸’?
有人觉得裴枭然对大皇子殿下未免太过无礼,不就是会一点武功吗?就算没了她那些侍卫照样能保护的好殿下,她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也有人觉得这个小女娃很是有心机,毕竟现在局势并不明朗,不管和哪位皇子走的太近,都不是明智的决定。
裴枭然才不管别人在想什么,继续该吃吃、该喝喝。
就在众人都以为裴枭然会因此而得罪大皇子殿下的时候,不一会儿,那个宫女又回来了。
不过这一次,她的手里不再是捧着托盘,而是捧着一件黑色的披风。
宫女依旧笑吟吟的道:
“裴小姐,这是大殿下让奴婢送过来的,说是外头凉,等待会儿宴席散了,还请裴枭然别忘了多加件衣服再出门。”
不等裴枭然开口拒绝,宫女又道:
“大殿下还说了,这并非谢礼,等明日是要派人去裴小姐那里要回来的,如此,裴小姐总该收下了吧?”
裴枭然可以确定,朱濂溪对她绝对是别有所图了。
不然这一世从见面开始,自己就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看,他为什么还要上赶着巴巴的来讨好自己呢?
寒蝉心细,出门时自然不会忘记给裴枭然带上披风。
不过,对方都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份儿上,自己再拒绝,未免就显得有些不识抬举。
传到圣上耳朵里,也不好听。
裴枭然想了想,只得勉为其难的道:
“那枭然就多谢大皇子殿下的好意了。”
宫女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将披风交给站在裴枭然身后的寒蝉。
方才还觉得裴枭然不识抬举的那些人顿时有种被人凌空一个巴掌甩在了脸上的错觉,脸色都有些不好看。
大皇子殿下身份尊贵,何必对一个拒绝了他的小丫头放低身份、还让宫女如此低声下气的求对方收下自己送的东西?
若说是看中了裴枭然背后国公府的势力……裴醒山被困在京中这么久,已经有了失去帝心的迹象了,怕是说不定哪天裴家就没了。
所以,与裴家联姻,便不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而且虽说裴枭然现在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儿,但一个小丫头片子,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来?
这些人想不明白,便也只能在心里酸溜溜的酸几句作罢。
一顿饭吃的满嘴流油,裴枭然无比满足,又喝茶闲聊了一阵后,赤宣帝才起身回去休息,众人也跟着纷纷散去。
走到门口时,微凉的夜风扑面而来,寒蝉忙将手中的披风抖开,想要给裴枭然披上。
裴枭然却皱了皱小鼻头,一脸嫌弃道:
“换一件。”
寒蝉无法,只得给裴枭然披上她自己的披风,然后又举起了那件大皇子殿下赏的披风。
裴枭然失笑,道:
“寒蝉姐姐,你见过穿着两件披风的人吗?”
寒蝉小心的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到她们,才小声道:
“可是这是大殿下赏的,若是被别人看到小姐没有用大殿下给的披风,会不会说小姐对大殿下不敬啊?”
“说就说呗,”裴枭然丝毫不以为惧的耸耸小肩膀,道:
“嘴长在别人身上,脑子长在大殿下自己身上,前者我管不了,后者,若是大殿下这么容易就听信了流言,怕是也活不到现在。”
“嘘——!”
寒蝉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吓得脸色都有些发白,心说他们家枭然可真是什么都敢说啊!还敢在人这么多的地方说!
裴枭然拉过寒蝉的一只手来拍了拍,笑着安抚道:
“寒蝉姐姐别怕,既然我敢说,就表示我不怕被谁听到。”
裴枭然注定是要与朱濂溪成为仇人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