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吴氏和裴雨桐起先还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忍不住一起喷笑出声。
吴氏笑着在自家闺女的额头上轻轻的点了一记,嗔道:
“什么奈何桥,是独木桥才对!”
裴枭然理直气壮道:
“反正他们早晚都要走的嘛,有什么不对?啧,不提那些扫兴的人了,咱们该吃吃、该喝喝!”
三人一起愉悦的开始吃晚饭,谁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她们不放在心上,别人却上心的很。
三日后。
程氏在薄薄的锦被下慵懒的翻了个身,从被中伸出一条洁白细腻、如乳似脂般的玉臂来,下意识的朝着身侧的位置摸索了过去。
旁边空空如也,被子里已经没了温度,显然躺在那里的人早已离去。
程氏也不在意,打了个呵欠,悠悠醒转过来,声音徐软无力的唤道:
“冷蕊。”
一个丫头闻声从外间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扶着程氏慢慢坐起,顺手在她身后塞了个大软枕,又拿了件外衣给只穿着一件肚|兜的程氏披上。
随后转头轻声吩咐外头的丫头去厨房要热水来,准备为程氏沐浴。
程氏露出的脖颈间具是斑斑驳驳的暧|昧痕迹,此时靠在软枕上浑身无力,显然是昨夜被折腾的不轻。
不过她的心情却是极好,低头看着自己被凤仙花染过的艳红指甲,冷笑一声,道:
“一个穷人家养出的狐|媚子,也配和我争?自不量力的东西……”
府里来了个新宠,而男人都是贪新鲜的,因此,裴醒山这两日一直宿在那新来的女人院子里。
程氏嫉妒心强,最恨有人跟她争宠,为了向那个新来的女人示威,便在昨晚将裴醒山叫来了自己院子里吃晚饭,还在饭里下了不少对人无害,却极容易让人上火的药。
再穿上件半透不透的艳丽纱裙,在吃完饭的裴醒山面前不经意的搔首弄姿一番,好事自然水到渠成。
只是那药大概是下的有点儿多,程氏被折腾到后半夜才终于得空休息。
不过,虽然身体不舒服,但能让那新来的女人认清楚这府里是谁最受宠,也算值了。
冷蕊闻言,笑着附和道:
“可不是么,听说那位新来的姨太太倒是有几分姿色,不过,跟您比起来,肯定是还差得远呢!”
程氏挑唇,得意一笑,没等再说什么,就见外头忽然跌跌撞撞的奔进来一个丫头,满脸惊慌的道:
“姨、姨太太……不好了!”
而与此同时,觉得浑身有些莫名的燥热、正在吃早饭的裴醒山,也收到了下人的禀报。
裴醒山放下筷子,强压着汹涌而上的火气,沉声问道: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是、是……”
那下人抹了把额上的冷汗,低着头不敢去看裴醒山,立刻又将事情重复了一遍,道:
“大安府有衙役过来传唤,说是有人状告五少爷忘恩负义,想要谋害师命,并且人证物证俱在,请五少爷到大安府过府审问!”
裴醒山腾得站了起来,身后的椅子一下翻倒,发出巨大的响声,将那前来传信的下人吓得浑身一哆嗦。
这事儿本来就够让人生气上火的了,再加上裴醒山昨晚还在程氏的算计下用了不少让人上火的药,此时双重刺激之下,只觉心头怒焰滔天,眸中杀机毕现。
他一把握紧缠在腰间布满了倒刺的长鞭,怒喝道:
“走!去大安府!我要亲自去看看那个孽子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久经沙场、手刃无数性命的大将身上散发出的杀气与威压有多恐怖可想而知。
那下人吓得膝盖都软了,闻言连忙强撑着两条哆嗦个不停的双腿侧身让路,紧跟着裴醒山走了出去。
而此时的裴文长,也刚刚接到这个消息。
裴文长看着站在自己面前负责逮捕犯人的几个衙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老不死的……居然、居然胆敢跑去衙门里状告自己想要谋害他?!
他是巴豆吃多吃傻了吧?
自己可是国公爷最为宠爱的儿子,他居然敢告自己?!
这不明摆着他不把国公府放在眼里么?那老东西难道就不怕他爹一怒之下将他给砍了?
还是那老东西其实已经疯了?
裴文长百思不得其解,并且一点儿都不相信那老不死的会有什么他想要谋害他的人证物证。
裴文长也不傻,因此,在下巴豆之前,裴文长牺牲了十两银子,特地询问过给他抓药的大夫,人吃了巴豆之后会不会被别的大夫查验出来。
那大夫信誓旦旦的对他保证,巴豆这个东西会随着食物一起排出体外,除非去验排泄物,否则根本没有大夫能诊的出来。
也因此,裴文长才能放心大胆的给那夫子下药,但凡自己不想念书、或者因为被打小报告而心情不爽的时候,都会在那夫子的饭菜里随心情好坏或多或少的掺入一些巴豆粉。
而那夫子也一直没有发现,只以为是自己年纪大了,肠胃开始出现问题了。
怎么突然之间,他就发现了?还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胆敢跑去衙门去跟府尹告状去了?
几个衙役见裴文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还算客气道:
“裴少爷,府尹大人还等着呢,咱们该走了。”
“不,”裴文长立刻后退一步,戒备的看着几人,道:
“那老不……那老头儿根本就是胡说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