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派几个人过来将离王殿下扶去我的马车上,派五百人护送离王殿下往西走,余下的一千人护送我所在的这辆马车往东走,咱们将敌军引去别的地方,好让离王殿下脱身!”
顿了顿,又补充道:
“记得让他们沿路做下记号,待我们脱险去再去找他们汇合!”
季良和张谣闻言一惊,心说这样一来,裴枭然不就把自己给置于险地中了么?!
今晚的这场袭击明显是冲着大殷的离王来的,这辆马车又是离王的座驾,裴枭然又将三分之二的兵力用来护送这辆马车,所以不管这马车里的人是谁,那些袭击的人一定都以为会是离王。
如果不是离王的话,又怎么可能派这么多兵力来保护呢?
可是这样一来,已经转移到裴枭然的马车上的离王倒是安全了,裴枭然却成为了众矢之的,他们可是赤宣帝派来专门保护裴枭然的,怎么能让她处于危险之中呢?
见两人的身影在窗外迟迟未动,裴枭然怒声喝道:
“临走时圣上对你们说的话,难不成你们都忘了么?!”
临走时赤宣帝可对他们三位统领说过,要他们必须听从裴枭然的指挥,否则的话,将由裴枭然任意处置。
圣上说的话就是圣旨,他们敢违抗圣旨吗?
季良和张谣对视了一眼,咬牙应道:
“是!”
很快便有几名士兵进来将百里烈鸢给扶了出去,裴枭然舒了口气,站在车帘之后握紧剑柄,等待敌人发起进攻后将人引开。
果然不出所料,几轮密集的射击过后,密林中便想起一片窸窣之声,枯枝败草被踩断的声音连成一片,从前面、左面、右面包抄而来。
裴枭然忽然钻出马车,高举起手中的长剑,扬声道:
“保护好离王殿下!全军听令!杀出重围!”
“杀啊——!!!”
喊杀声立刻响成一片,裴枭然一拍车夫肩膀,车夫立刻扯动缰绳,扬起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拉着马车朝东边奔去。
那些人果然以为离王就在这马车里,只分出了一小部分人去对付裴枭然马车周围的五百人,剩下的几乎都朝着裴枭然所在的这辆马车围拢过来。
看着潮水般从四面八方朝着自己涌过来的黑衣人,裴枭然也不害怕,在前头的路被人堵死之后,站在车辕上便与敌人厮杀起来。
但不管怎么打,她都不肯离开车辕一步,仿佛在她身后的马车里,当真有一位拼死也要保护的大人物一样。
裴枭然且战且行,周围的兵士们也在竭力保护着拉着马车的马、车夫、以及站在车辕上的她。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拼杀之下,前方终于杀出了一条血路,裴枭然毫不犹豫,立刻命令车夫朝前行去,并且高声喊道:
“不要恋战!保护离王殿下要紧!咱们快逃!”
后头立刻有人怒声咆哮道:
“快追!不能让他们跑了!”
顿时,原本正在围攻那五百兵士的黑衣人也停了手,转而朝着裴枭然逃离的方向狂奔而去。
那五百人则按照裴枭然的吩咐,赶紧调转马头朝着西面夺命狂奔,并顺手在沿途的大树上留下几处并不起眼的记号。
后面的人群之中忽然传出一声嘹亮的唿哨,紧接着不知从何处传来了大片的马蹄声。
裴枭然皱起眉头,打开车窗往后一看,就见已经被他们甩下好一段距离的敌人纷纷上马,快马加鞭的朝着他们狂追而来。
那些马与裴枭然这边已经走了一天的路的马相比,体力自然要强上许多,因此,没一会儿,两方的距离便迅速拉近,片刻后,前方的道路就再次被人阻断。
兵刃相接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裴枭然估摸了一下,百里烈鸢那边的人应该还没走出太远,若是这时被人发现这马车里并没有什么离王,继而掉头去追,那头的百里烈鸢恐怕会被追上。
没办法,她只能提剑再次杀了出去。
刚才只是短暂的交了一下手,没能瞧出什么来,这次裴枭然却是越打越是心惊。
这些人不仅人数比他们要多出起码一倍有余,而且各个训练有素、身手不凡,完全不是如山匪强盗那般的乌合之众,反而,更像是正规的军队出身!
裴枭然可以肯定,这些人绝不是赤宣帝派来的,也没人敢在赤宣帝的眼皮子底下做这些事。
既然不是朱雀的人,那一定就是别国的人了,而且最有可能就是大殷的人。
不过,百里烈鸢不是大殷的王爷吗?还那么受宠,是谁这么大胆,敢来刺杀他?
而且这人能调动这么多人,一定是有权有势之人,难道就不怕被百里烈鸢给认出来?
裴枭然想不明白,不过现下也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她只知道无论如何,百里烈鸢都不能死在朱雀境内,让朱雀背这个黑锅!
手中的剑势愈发凶猛,眨眼间便有三四人胸饮了长剑,被斩落马下。
那些黑衣人一开始还以为她是负责伺候离王的丫头,没将她放在眼里,后来发现不仅没轻而易举的杀死了她,反而被她给轻而易举的干掉了,便提高了几分警惕。
现下那些黑衣人已经完全不敢小看这个小人儿了,甚至加派了人手过来,想要将这个小刺头一举消灭。
张谣和季良紧紧护在裴枭然的两侧,丁飞则在前头领兵厮杀,双方一时有些僵持不下。
而在另一头,大概是没坐过这么颠簸的破马车,百里烈鸢生生被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