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其中一样东西,开始介绍起来:
“这是天蚕银丝软甲,是我花重金买来的,我已经亲自试过了,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穿上它,性命就有了一半保障了!”
“这个是暗器,只要轻轻一按这里就会有毒针射出,针上淬的毒是见血封喉,一根针就可要一人性命,里面有将近五百根针,我也找动物试过了!”
“哦哦还有这个……”
这将不算小的圆桌摊的满满当当的东西,一看便知收集它们的人花了多少心思。
裴润之很是感动,同时有点后悔方才对裴炎赫下的手有点重了。
裴炎赫却丝毫都没有在意,将东西一一介绍完毕之后又仔细的包了起来,往裴润之眼前一推,认真道:
“大哥,你一定要平安归来。”
裴润袱,轻轻点了点头:
“一定。”
次日一早,一样样祭品便如流水一般的送入了祠堂,裴醒山也早早的起身,前去祠堂看布置的怎么样了。
没想到等他走进祠堂的时候,却见裴润之、裴雨轩、裴枭然甚至裴炎赫已经早早的到了,各个面容端素,装容齐整。
见裴醒山来了,一起上前来问好。
裴醒山挑不出什么毛病,看了看祠堂,发现东西也已都准备好,便直接道:
“跟我去向祖宗们磕头吧。”
裴家虽劳苦功高,但在雉京中却算不上顶级世家,因为世代从戎的关系,并无多少旁支旁系,家中人口算的上稀少,也因此没有发展壮大起来。
但人口不多,牌位却不少,摆了一排又一排,都是裴家能有今日的基石。
此时天色还未亮起,祠堂中只点了几根蜡烛照明,烛火摇曳,映着牌位上一个个逝去的名字,显得格外沉暗而压抑。
裴枭然的目光在眼前的牌位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两边前朝皇帝的题字上。
右边书:精忠报国,左边书:虽死犹荣,上面是裴家上一代家主亲笔写下的:
忠君不二。
一个忠字,对于裴家人来说,比命都要重要。
裴枭然仰着脸,看着那个涂了朱漆、似血染就的大大的‘忠’字,微微有些出神。
她上辈子从未辜负过这个字,却因‘不忠’的罪名而死。
忠君,是裴家不可违逆的祖训,可是祖宗们应该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的子孙没有死在敌人的手上,反而被自己所忠之君送上了断头台,没有死在战场,反而死在了自己国家的土地上吧!
这一世,她依然不会违背祖宗们留下的祖训。
只是,她将忠的,是可忠之君。
至于那些个忘恩负义的不可忠之人……哪怕坐上了皇位,她亦不会再效忠分毫!
“枭然,该上香了。”
眼前忽然多出了三根已经点燃的香,裴枭然回神,伸手接过大哥递过来的香,似是打定了什么主意般目光坚毅,对着眼前的众牌位深深拜下。
与此同时,一道身段窈窕的身影自青石路上匆匆而过,朝着福寿院行去,身后还跟着三个丫头。
那三个丫头虽是做丫头打扮,却个个生得极为貌美,行动间摇曳生姿,神色轻浮,并不像是正经人物。
到了福寿院前,那身段窈窕的女子下巴一扬,对守门的婆子道:
“开门,我要见老太太。”
守门的婆子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没睡醒呢,半天才反应过来,忙行礼道:
“原来是姨太太来了,可不巧,老太太这些日子身子不大爽利,姨太太还是请回吧。”
“连我也不见?”
婆子一脸为难,道:
“老太太说了,谁也不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被老太太‘洗嘴’后刚刚痊愈不久的程氏程姨娘。
程氏听了这话,细眉微微一皱,她虽一直在养伤,但底下的丫头们可没闲着,外头发生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想了想,便从细白的皓腕上摘下了一只纯金绞丝金镯子来,塞到了婆子的手里,笑道:
“还请妈妈通融通融,我是真的有要事要与老太太商谈,若见了面老太太责怪,我自有说法,定然不会连累妈妈。”
那婆子悄悄掂了掂手中金镯,还真挺有些分量,顿时眉开眼笑的侧身让路道:
“姨太太哪里话,若是姨太太有要事要寻老太太,奴婢自然是不敢阻拦的。”
程氏满意的点点头,带着身后那三个丫头穿过院门,匆匆朝里走去。
老太太昨天半夜又被自己被大儿子所掐死的噩梦中惊醒,之后一直没能睡着,此时正精神萎靡的靠在炕头,倚着软枕,半闭着眼睛养神。
听到有脚步声传进耳朵,老太太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那个孽子来了,慌忙探身去看,却见是多日不见的程氏走了进来。
老太太面色一沉,喝道:
“将守门的婆子给我带进来!”
她管不了自己的儿子还管不了那些下贱的狗奴才了不成?都说了谁也不见,竟然还敢放人进来,不想活了?!
“娘莫要生气,要怪也不要怪守门的妈妈,只怪妾便好,是妾说有要事来寻母亲,那妈妈自然不敢不放人。”
程氏对那欲要出去叫守门妈妈的丫头使了个眼色,丫头会意,悄悄退了回去。
程氏走到炕边坐下,安抚的轻轻拍了拍老太太放在锦被上的手,柔声细语道:
“前头的事儿妾都听说了,那裴枭然也是好大的本事,引了圣上来不说,还连累了老太太,如今得了两个圣上所赐的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