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也是紧张的,本来还拘谨的称自己为草民,提到此物便用起了我。
顾青初手中拿着的东西不是别的,乃是大夏的开国玉玺。
当年先皇性命垂危,三皇子和五皇子争夺皇位,最后是当今圣上手举开国玉玺,受百官朝跪拜。
当时三皇子兵力不如当今圣上是其一,其二因那开国玉玺,让当今圣上更加名正言顺地登基。
如今这东西竟然在周也手上,顾青初也忍不住变了脸色。
金黄带蓝纹的方玉,顾青初曾在先皇手中看过开国玉玺,确定这块没有假。
“拿到这物完全是阴差阳错……”
周也喜欢上山采药自己炮制,有时候多采些消炎抗肿的药物,便可以多给百姓一些优惠。
他依稀记得大概在八年前,自己在一次上山采药的途中碰到了两伙人在打架,周围树木和草被染上了鲜血,是实打实的在杀人。
怕被发现的周也慌乱中躺在地上,用草将自己身体埋住隐藏起来,两伙人打到最后竟然是两败俱伤。
横七竖八的遍地死人,无一活口。
周也等了又等,傍晚等到天色大黑,确定没有什么动静了拍拍身上的草,想要远离是非之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身边多了一位身负重伤的男子。
大夫的原则让他下意识为其把脉,脉象紊乱人救不回来,眼下只是哽着一口气。
对方从怀中掏出了开国玉玺,彼时的周也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他不拿着那人便不松手,像是什么执念一样,指着盛京皇宫的方向。
最后周也无奈,接过了红布包裹的传国玉玺,那人手这才松开。
徐州城同样有宵禁,此时回去周也进不去城,便在以往常留宿的山洞中对付一晚。
第二日离开时不可避免的路过那处,一地的尸首不知是谁处理干净了。
待到他回到城门口,发现城门官兵戒严,还有许多生面孔的带刀侍卫,搜查的相当严厉,周也在徐州城也算个名人,守城士兵没有过多为难便放行了。
这个东西便一直存放在他这里到现在。
新皇登基后,百姓口口流传提起开国玉玺,听着那形容的模样和他书房里保存的分毫不差。
周也心中有了数,丢又不敢丢,只能偷偷藏了起来,一藏便是八年。
近几年他发现不间断的总有陌生人过来打听关于那晚的事,旁敲侧击寻找相关的人。
周也明白,开国玉玺一日不再皇宫内,那些人便会一直找。
他更知道,若是自己拿出来,等待的便是杀人灭口,他的存在证明了当年皇上登基拿的开国玉玺是假的。
知道这个事情的他不会留有活口。
到了前些日子,又有人来打听,这次他们打听到了说那晚他不在家,在外采药过了一宿。
怀疑的引线已经快烧到他的身上了,这次可能糊弄过去,下次呢?
最后纠结再三,他决定把东西拿出来交给宁良候,反正他们周家本就欠宁良候的,那日宁良候若追究,谁也得不到好。
周也把周家的命运交给了顾青初。
听了周也的讲述,顾青初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个开国玉玺就是块烫手山芋。
它不在皇宫就证明了当年皇上登基的名不正言不顺,先皇在未生病时在大殿说过,虽然是戏言,但群臣都记在了脑子里。
“谁有开国玉玺,便是我属意的继承大统之人。”
先皇当时只是强调开国玉玺的重要性,估计也未想到最后成了龙位追逐的标志决定物。
“你有这东西,还有谁知道?”顾青初追问。
“没人了,除了您,我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次来也是打着看弟弟的名头。”周也说完怕顾青初不信,举起手做出了发誓状。
顾青初沉了沉气,将开国玉玺收好,藏进书架后方。
“此事容我想想,你先和周然住在一起。”顾青初安排周也的去处。
周也行礼,无事一身轻的离了书房,本以为会是更加忐忑的内心,结果对宁良候说完,东西再一交,突然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了。
他有些理解弟弟和父亲提起宁良候那种全然信任的心情了,挺好的。
*
十八狱
南蛮国师仿佛一夜老了八十岁,仅在十八狱待了不到两日,皱纹便爬了半张脸,让他引以为傲的雪白肌肤,黑一块黄一块。
最是爱干净的南蛮国师,脚下爬满了带有淤泥的虫子,袖口领口遍布。
这般情形,已经是南蛮国师比较放松的刑罚了。
“我都说了,我真的都说了。”南蛮国师有气无力的求饶,他久闻元阎王的大名,未曾对上过。
如今沦为阶下囚落入他手,受到的是难以想象的折磨。
不光是**方面的,更多的是精神,元锦沛仿佛有通天眼一般,他许多不为人知害怕的东西,对方都知道并且一一在他身上实施。
实在是太可怕了,若是说从一开始醒来发现自己在十八狱的南蛮国师想的是被救,他现在只求痛快一死。
“我跟随斗篷人只是为了报仇,他说南蛮容不下我,大夏容不下我,我可以去东域……”
南蛮国师喃喃自语着,说着自己都不过脑子的话。
“斗篷人是东域的人。”元锦沛走过来慢悠悠说了一句,过水的烙铁放在火中发出刺拉拉的声音。
吓得南蛮国师一哆嗦,连连点头道:“对的,对的我想起来了,他一定是东域的人,东域人爱吃烤昆虫,在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