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早朝我会向皇上禀明此事。”冷冷说了一句,顾青初领着顾家军离开,女学等人随后。
随行的顾家军有序的撤离,几人松口气之际,嗖嗖嗖几声箭羽发射的声音,弓箭从他们的头上擦过,几人回不过神,整个身体都僵硬住了。
那是和死亡擦身而过,后知后觉的恐惧。
紧接着一名顾家军骑马回来,从后面树木干上收回箭道:”诸位对不住,主上手滑,告辞。“
哪有什么手滑,这是在给他们警告,宁良候太过嚣张!
河边刚才高高在上的几位贵公子,发冠因为宁良候的那几箭,要么落在地上,要么歪在一侧,发丝凌乱,看起来狼狈又落魄。
每个人气的脸色发青,随即意识到事情闹大了,神色开始凝重不安,如果汇报到皇上面前,那便不是轻拿轻放了。
以往他们闹事根本到不了皇帝跟前,家里就能拦下来了,然后他们继续玩乐丝毫不影响。
正因如此,范魁这些纨绔子弟越来越有恃无恐。
直到今日做出了拦截女学学子言语调戏的事情,他们心想这些女学学子小地方来的,没什么权势,到时候几句话压一压就能够平掉,无伤大雅。
万万没想到碰到了宁良候,对方半分情面不留。
“诸位,今日这事……我先回着,然后叫着自己的人马火急火燎回城了。
他要回去和幕僚大臣商量该怎么办!宁良候此事不提过去就算了,如果她在大殿上提起,届时升级成为国与国之间的摩擦就完了。
他很害怕,如今的南蛮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战争了。
南蛮太子离开后,另外两国的大王子和丞相之子也相继离开,他们来大夏身边都带着幕僚,此事需要回去从长计议。
留在原地的三人中,刘子晔拔起身边侍卫的剑一阵乱舞发泄情绪,他的太阳穴间青筋暴起,双目猩红。
范魁见刘子晔发疯翻了个白眼,刚才宁良候在怎么不见你厉害?
“咱们回去和家里人说说此事,然后商议看看怎么办。”大理寺的公子长叹一口气,这次他死定了。
犹记得在昨日吃晚饭时,父亲曾对母亲说,宁良候醒来崛起之势不可挡,能避则避,最好两方都不要站边。
转眼他就把人得罪了,捅了大篓子,父亲怕是要打死他了。
范魁点头同意,翻身上马。
这时刘子晔停下了挥剑动作,咬牙切齿说:“既然已经和宁良候为敌了,那么不如借此机会直接将人除之。”
刘子晔话语中带着杀气,这些一起玩的人中,平日行事刘子晔也是最心狠的一个,有时候刘子晔的手段他们见了都受不了。
范魁和大理寺公子对视一眼,没有接话,还是先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再说,他们不想和他一起发疯。
*
回去的路上,女学子们分别都坐在几辆马车上,随着顾家军一路进了盛京城内。
女学的学子们有专门的学舍,参与此次中秋后文赛四面八方来的学子,都会住在这里。
顾青初给了顾宛然一枚令牌,交代她有事凭借此令牌随时可以去景王府找她。
言语间像是普通家中长辈一般的嘱咐着,询问准备如何银子够不够用等,身上收敛了属于宁良候的肃杀之气。
顾青初离开后,周围的女学子都围上来,羡慕道“宛然,宁良候对你好好啊。”
大家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原来有些傲气因为顾宛然庶出身份而不愿搭理她的人,都过来主动说话了。
顾宛然带着和以前一样的笑容,没有因此自得。
她心中很开心,顾宛然知道老祖宗是特意在这些人面前关心自己,想让她能在女学中过得更好,自从老祖宗醒了后,她对家终于了归属感。
她是顾家的人。
顾宛然自豪的同时还有些担忧,不知道此事会不会给老祖宗带来麻烦,那几位的背景都不一般。顾宛然眼底蒙些许黯然,如果她能帮到老祖宗就好了,可惜她什么都做不了。
*
来大夏的外邦人都住在驿站旁的客栈,里面都是各国来参加中秋宴会的人。
南蛮太子等人刚回来和幕僚说了事情始末,大家思考着对策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的侍卫慌乱的说:“太子,不好了,客栈外面被围住了!”
“围住?什么人围住的?”南蛮太子抿着嘴,心里猜测是顾家军紧追着围上来,待听到侍卫说是天卫司后,整个人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抖着手问:“天、天卫司?”
派往大夏的外邦使臣来时都被交代过,在大夏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惹天卫司,若是真被天卫司盯上了,外邦使臣的身份保不住安全。
轮到天卫司出手必是大案,所裁决的人也跑不掉。
天卫司的人将他们住的客栈团团围住是什么意思,皇帝恼怒与他们的放肆,所以要撕破脸?
“太傅,怎么办,怎么办?”南蛮太子心中极恐,他不想死。
“女学是大夏开国帝后共同所创,大夏朝存在多少年,女学便有多少年。若是调戏了普通女子还好,可偏偏对方数十名皆是女学学子,还让宁良候撞上,这可如何是好!”
太傅本就心急,听闻天卫司围了客栈,心思更乱了。
国主让他一路随行照顾太子,太傅深知太子胆小,觉得不会惹什么乱子,结果今日一眼没照看到,便把天给捅漏了。
客栈内使臣有去打听的,被天卫司呵退回来了,有的人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