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咱们偷偷给宁良候送拜帖,郡王发现了会生气的。”朝阳郡主身边小丫鬟神色慌张,一脸的为难,她不敢违背郡主的命令,又害怕郡王责罚。
朝阳郡主不耐烦地挥开丫鬟搀扶的手道:“少啰嗦,万事有我顶着。”
轿子内朝阳郡主看着街外景色,敛着眉眼,眉宇间的严肃让小丫鬟噤声,不敢再劝阻了。
朝阳郡主的母亲就是先皇赐婚的太傅之女,在朝阳郡主的所有记忆中,母亲总是闷闷不乐的。
父亲整天沉迷酒池中,恍惚度日。南郡明明是父亲的封地,但南郡的百姓没有人爱戴她的父王。
小时候朝阳不懂,长大后在母亲一次酒醉哭泣中,她才知原来父亲的心中另有所爱之人,父亲心中的人横隔在他与母亲之间,俩人注定是貌合神离的夫妻关系。
在朝阳十岁那年,她的母亲因病去世,郡王再未娶妻,郡王府内上下由朝阳郡主打理。
如今回了盛京,朝阳郡主没有别的念头,她只想看看被父亲惦记了大半辈子的人到底是什么样。
所以偷偷的给宁良候递了拜帖。未料想对方接了帖子,今日便是她上门拜访的日子。
景王府门口,朝阳郡主深吸一口气,扣响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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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大人,朝阳郡主拿着拜帖来了府中,宁良候带人领至东院了。”管家前来汇报,自上次廉郡王之事,管家从影五口中得知大人不虞后,以后府中再来什么人,他都亲自报告。
元锦沛眯了眯眼睛,放下手中笔道:“朝阳郡主?廉郡王嫡女?”
“是的。”管家弯腰应答。
作为景王府的管家,他对朝中情况略有了解,廉郡王只娶了一位正妃,仅有一名嫡女,便是朝阳郡主。
元锦沛挥手让管家退下,抬脚走了几步又顿住,然后重新回到座位上,胸膛呼吸起伏。
顾青初没把他说的话记心里?就那么关心廉郡王,连对方的女儿都特殊对待?推了所有人的帖子,只接了她的?
心口有团气梗着,元锦沛听了这消息,昨日练字平稳了的心,又浮躁起来。
走到后方柜子,从中拿出一沓纸张,上面写着的是宁良候的资料,元锦沛再次看了一遍。他想通过这些知道顾青初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林廉副将擅长红缨枪,御马单挑南蛮大将军,一举成名,在顾家军中站稳了脚步。元锦沛主要看起来昨日新查到林廉的内容。
入伍的林廉得了宁良候的赏识,后靠军功一路升至副将,在淮安河一战中败于南蛮国师,随之失踪。
次月五日,盛京斗兽围猎廉王夺得魁首,得了先皇赏赐。
这两者之间距离相差不过十日,从淮安河赶回盛京根本来不及,除非当时那场战役领队的根本不是林廉。
元锦沛思及此,赶去了宁良候所在的东院,他要问问顾青初这是怎么回事,这般浅显的问题她不该看不出来。
东院内,郡主的贴身丫鬟手心冒着汗,心脏扑通扑通乱跳,对面可是宁良候啊!击退南蛮三十年,午阳门以一敌百的宁良候!
小丫鬟心中祈祷着,希望她家郡主性子别犯倔,得罪了宁良候,到时候回了南郡日子会更不好过了。
本来南郡那些武将们就看不起她家王爷,这要是让那些人知道了她家小姐对宁良候不敬,那还不把南郡拆了?
小丫鬟内心思想丰富,其实她多想了。
朝阳郡主此次前来真不是为了找茬,她分辨出好坏,一切都是她父王自作多情,中毒昏倒的宁良候有什么错?她不会迁怒别人。
她真的只是想来看看宁良候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在阿娘提起时,话语中全然是佩服和钦佩,即便是占据夫君全部心意的女人,也生不出一丝的恨意。
得知父亲母亲之间的关系后,朝阳郡主特意去了解宁良候相关的过往,心中油然而生的是佩服。
换个角度她若是宁良候,绝对做不到对方那样,所以朝阳郡主对宁良候的情感很复杂。
一直以来,她都想亲自看看宁良候。
虽然带着面巾,但浑身的气魄和灵动威慑的目光,让人心不由得生出敬意,举手投足间的动作满是洒脱。
百姓口中盛传的宁良候,眼前之人当得起。
“以前总是听家母提起您,对您敬佩已久,所以递上拜帖,今日得见宁良候是朝阳的荣幸。”朝阳郡主主仆俩并未认出顾青初是酒楼包厢那人。
听到自家郡主这一席话小丫鬟惊呆了,郡主只有在拜见太后的时候才这幅模样。
“我与你父亲是旧时,当年曾一起带兵打过仗。”顾青初特意提起来这点,果不其然看到了朝阳郡主惊讶的抬头问道:“打仗?”
顾青初心中有了数,看来朝阳郡主并不知道当年廉郡王化名林廉的事情。
“是啊,当年廉郡王在战场上骁勇善战,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兵,靠着自己的努力升到了副将。”
说完见朝阳郡主讶异的目光,故作不解道:“怎么,廉郡王没有提过吗?”
朝阳摇头:“没有,父亲从未说过,外人也不知道。”
若是父亲曾经在顾家军做过副将,南郡那些武将定然另眼相待了,平日南郡守城武将看似恭敬有礼,其实心里瞧不起父王,朝阳都看在眼中。
原来,她的父亲并非是个酒鬼,当年也是上过战场驱逐过南蛮人的大英雄?
宁良候的话,朝阳郡主丝毫没有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