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姑娘一路劳累了,房间已经打扫干净,随时都可入住。”
“这些日子要麻烦元大人了。”
……
俩人正说着话,缓缓走来一名少女,头上戴着金冠,眼神盛气凌云的看着她。
来者不善的架势让顾青初眉尾上扬,她认出来这位身份是公主,只有公主才能带绣着凤鸟的金冠。
走到面前公主没说话,她的侍女轻哼了一声斥责道:“大胆,见了公主还不行礼?”
公主做出让丫鬟退下的举动,却没有训斥,显然是在等着顾青初行礼,平日京城的闺秀,见了皇家公主要行半蹲礼。
“乐安,这位是宁良候。”
“我知道!”
元锦沛说这位是宁良候便是个断句了,然而乐安公主以为元锦沛剩下未完的话是:这位是宁良候家的五小姐。
这般介绍说话,不就是偏护么,她应下就是给了脸面,凭什么要应?
乐安不想当着元锦沛的面给人难堪,这种行为就是把人往对方那边推,但见元锦沛这幅有些紧张的模样,乐安控制不住的怒火心起。
真是个会勾引人心的女子!她偏要让对方认清自己的身份,宁良候府的姑娘,比她大夏公主一个指甲盖都不如。
元锦沛脸色微沉,乐安平日虽任性,却也不是如此失礼的性子。
“怎地,宁良候府没教你礼数吗?”此话一出,元锦沛脸色彻底冷了下来。
“乐安公主,宁良候府的礼数轮不到你来置喙,当年先皇允许宁良候殿前免跪,你难不成要大了先皇去?”
顾青初原不打算和小女孩计较,只是对方说到宁良候礼数的话,她便要刺回去了。
“放肆!先皇是你能提的,当年父皇允许宁良候特权,不是你,你一个五小姐有什么理由不行礼。”乐安公主没想到对方胆子这么大,还敢提起先皇来。
顾青初看了眼元锦沛,这下明白了,原来是某人的桃花债。
顾青初以为这位乐安公主是受了哪位朝中大臣的挑拨,故意来给她落面子,没想到是一场乌龙。
“胡闹,这位是宁良候!不是你口中的五小姐。”元锦沛的话让乐安傻眼了。
什、什么?
“顾姑娘,咱们这边走。”
说罢俩人都不理乐安,一同走向城门口那边。
乐安愣了一会儿,想起刚才自己居然对着宁良候说了那些话,羞愤难当,跺了跺脚眼带泪花的上马车回了皇宫。
东城门发生的插曲很快传到了各大臣的耳里,范尚书摸着胡子,眉头皱紧对宰相道:“钱中堂,您对此事怎么看?”
看来元锦沛当真是很看重宁良候,为了他会训斥乐安公主,俩人私下有了联合?这可棘手了,没想到元锦沛那样孤僻的人,也有与人相交的一天。
朝中大臣习惯了元锦沛的独来独往,从不和朝中谁来往过密,突然发现他和宁良候走的近,不少人表示惊讶。
“皇上招宁良候回京最终的目的是什么,明日早朝便知道了,此事容后再议。”
范尚书见宰相说完话打了个呵欠,知道是到了宰相休息的时间,上了年岁的宰相每每上完早朝,都要回来补睡一觉。
范尚书离开,宰相夫人给宰相端着补汤来,叹口气道:“你身体都这般了,今晚不许睡得晚了,公事不是一下就能做完的。”
宰相喝了口汤慢悠悠道:“我离轻松的日子不远了。”
宰相夫人听了摇头,这话说多少遍了,每次不还是熬到半夜。
*
范尚书回到府中,书房内已等待着多名官员,他们都是宰相一派的人,大家急着问范尚书宰相是何表态。
“中堂没说什么,等明儿早朝看吧,不变应万变。”范尚书胸有成竹的说着,其实心里没底,这几年他愈发看不明白宰相想的是什么了。
打发走了那些官员,出了屋子便见自己儿子匆匆走回来,见到范尚书如同救星一般:“父亲,我听说宁良候来盛京了?!”
范尚书看着儿子,心中恨铁不成钢,以前教育多少次,甚至送到朝歌都不管用,直到被宁良候教训了一顿,回到盛京后,儿子竟然乖顺了不少。
眼下又见儿子害怕的怂样子,心中便气不打一处来,冷哼拂袖而去。
范魁不明所以,他怎么惹父亲了?
*
宁良候来了,她不仅带着百余名的亲卫,身边还有天卫司侍卫开路,百姓们听闻消息出来时,宁良候已经入了元锦沛的府邸。
盛京百姓议论纷纷,那可是宁良候啊,如朝歌百姓当时确定宁良候醒来的反应一样,酒楼茶馆又兴起了宁良候相关的故事说书。
元锦沛不愧为天子宠臣,富丽堂皇的府邸占地广,位置佳真是好不阔气,一点不比朝歌城的宁良候府差,瞧着府邸牌匾上写着的景王府,顾青初才想起元锦沛的另一层身份——景王世子。
仔细想想元锦沛和她的境遇略有些相似,当年的她在朝中并没有什么好友,文官武将的拉拢她一概不理,当时一门心思打南蛮为哥哥报仇。
后来打胜回京不几日,她便中了红颜醉,否则也不会今日只有元锦沛来接她。
说到红颜醉,顾青初在回房前对元锦沛道:“元大人可以将君子枯相关的资料送过来,我得空好好研究研究。”
顾青初主动提起君子枯,元锦沛弯了弯眉眼,轻应声好。
下午酉时前,顾青初要进宫回旨,所以回房的顾青初来不及休息,便要整理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