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想要我的命,我认了,多谢二位救了寰娘,我死了请你们放过她。”男子跪地,咬紧腮帮子闭上了眼。
顾青初看了眼元锦沛,对方心不在焉看着地面不知想着什么。
“我只是问你原因,并没有要你的命。”顾青初眼中闪过精光接着道:“莫不是有仇家在追杀你?”
男子猛地抬头,眼神有些迷茫道:“你们不是姚安派过来的人?”
姚安?!
顾青初来了精神,连忙追问:“自然不是,你和姚安有仇?”察觉自己语气有些急,微微找补一句:“他是谁?”
男子抿了抿嘴,看了眼床上的寰娘思付再三道:“你们救了寰娘,就是我的恩人,有些事你们想知道我便说。”
听了顾青初否认是姚安的人,男子信了,仔细想想若是姚安的人早就动手杀了他,哪里还会救寰娘。
平了平气息,男子将自己的近些日子的经历娓娓道来。
男子名唤宁埔龄,原是瑞临城的一名衙役,父亲曾经在镖局担任镖师,他身上的武功都是从父亲那里学来的。
瑞临城有个天卫司,那里的侍卫个顶个的厉害,特别是天卫司领队姚安,就连瑞临城的太守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姚安的权利在瑞临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
宁埔龄的愿望就是能进入天卫司,听说在瑞临城的天卫司内干满五年,就有机会转入盛京天卫司,他想去盛京看看。
为了能进天卫司,宁埔龄打听如何得到考核名额时,意外的认识了一名叫柳寰的女子,柳寰经常一身伤,是他男人打的,后来宁埔龄才知道原来柳寰是姚安大人的外室。
后来俩人相处久了逐渐产生感情,虽然是发乎于情止于理,但姚安见了不会这么想,他觉得柳寰背叛了他该死,便给她喂了化骨毒,丢在城外乱葬岗。
并且派人追杀宁埔龄,刚好那日宁埔龄外出逃过一劫,父母早年间病死,娶了两任妻子也都病死了。
被传克妻克夫母的宁埔龄一直独居,多年的好兄弟给他传了信,宁埔龄方知自己和柳寰的感情被发现,偷偷出了城。
他在乱葬岗找到了柳寰,俩人一路逃亡最后定居在这半山腰废弃已久的木屋中。
“姚安知道柳寰没死,一直追杀你们?”
“是也不是,姚安愤怒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寰娘拿了他一样东西。”宁埔龄露出苦笑。
柳寰觉得自己必死无疑,但为了给宁埔龄一丝生路,冒死从姚党鲆槐臼椋她想找机会交给宁埔龄,还没来得及便被喂了毒。
自小歌舞坊长大的柳寰并不识字,她只知道姚安很宝贝这东西,有时候领她回府,半夜噩梦醒来也要看一眼还在不在。
姚安以为她不知道,其实柳寰被迫当了他外室后就没睡过安稳觉,整宿的失眠姚安做了什么,柳寰全都听到看到了。
柳寰不识字,宁埔龄认得,他认出了这厚厚的一本是关于三十年前宁良候中毒案件的记录薄,一共有八本,这序号三只是其中的一本。
天卫司在大夏无孔不入,姚安抓到他们是迟早的事情,所以姚安想这本记录薄带来了杀机,同时也带来了生机。
他找到宁良候交上去,求个庇护这个要求应该不高,背靠宁良候或许能够活命。
所以在他进城买米面时,听到张家下人谈话说到府中来了贵客,盛京顾家公子是宁良候府出身的高贵人儿,他便想来探一探。
到了张府发现屋中没人后,他想进屋子里留个字条,结果刚拿起毛笔,手指处便泛起了钻心的疼痛,十指连心这般突然的剧痛让他忍耐不及发出叫声。
知道自己这声喊出会引来张家人,连忙甩开笔缓了缓的宁埔龄迅速逃离了张府。
说来也是奇怪,他现在的手指一点不痛了,甚至看不出来有任何伤痕的地方,他当时疼的瞬间,以为手指头被暗器割掉了。
顾青初心潮暗涌,姚安手中竟然捏着她案件相关的记录薄,那人果真有问题!
顾青初手腕转了转,指尖多出一颗小药丸:“融化于水,然后喝掉,否则你手指会每三日剧痛一刻钟,直到手指溃烂整条胳膊废了才算完。”
宁埔龄接过药丸迅速按照顾青初所言照做,吃完了药他心里有些想明白了。
看向顾青初试探地问:“您、您可是顾家公……”宁埔龄未尽的语气带着迟疑,迟疑中又有些肯定。
“把记录簿给我,保你不死。”顾青初这番话算是默认。
宁埔龄将手旁的凳子反过来,凳面底下正夹着记录簿,取下来后宁埔龄双手恭敬地递给了顾青初。
顾青初让宁埔龄准备纸墨,为其写了一封推荐信:“十日后你们出发前往盛京,这是一封举荐信,凭此你可进入顾家军当差,月余左右关于你身上的事便可平息,届时你是继续留在顾家军,或是回到老家都随你。”
这些个时间应该足够她解开姚安身上的谜团了。
“谢谢这位姑娘,谢谢顾公子!”宁埔龄激动极了,他想进天卫司,但他更想当顾家军,从小便从父亲口中听关于顾家军的故事,他崇拜极了,没想到有朝一日也能成为一名顾家军!
宁埔龄的道谢让顾青初哭笑不得,对方把元锦沛认作从盛京来的顾公子了。
顾青初晚间着急去窥听张家人说话,随便扯了两件衣服故此穿得单薄些,身形看起来瘦弱点,但看起来应该难辨雌雄,这宁埔龄倒是好眼力。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