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还好吗?我不是故意的,这……”顾青初瞬间慌乱,那书本打在脸上的声响超乎她的预料。
伸手摸着元锦沛的脸,顾青初来回看着确定只是发红,没有刮伤稍稍松口气。
这张俊脸因为她的疏忽留了疤,那可是作孽了。
影五屏住呼吸,他快要喘不过来气了,宁良候在做什么?打了个大人那么响亮的一个耳光,又动手来回揉捏。
顾青初说话声音有些小,影五一点听不到,在外堂听到那声巴掌后,他瞬间有种耳鸣的感觉,仿佛整个空气都静止了,听不到丝毫声响。
目光呆愣地注视着顾青初的口型,影五心里跟着默读————没脸皮,我还是打轻了。
宁良候说的这是什么话!是不是太恃宠而骄了,竟然那样对待他们的大人!
影五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读错了口型,脑子里还在想如果大人发火,他是一定不会求情的,同为男人,他肯定站在大人这边。
脑子里千万思绪的影五,万万没想到打人者没事,元锦沛的火冲他来了。
“在门口鬼鬼祟祟做什么,越来越没规矩了,去找张指挥使重新规整遍规矩!”
在一旁的顾青初摸摸鼻子不去看被迁怒的影五,死道友不死贫道,自求多福吧。
“大人,属下来是有事禀告,发现玄姑娘的下落了。”影五连忙说正事,为了大人的面子和他自己的小命,一定要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元锦沛没说话,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玄姑娘消失的庙宇佛身下有暗道,直通城门口的沼泽地,根据守城门的士兵说,在半个时辰前,玄姑娘已经离城了。”
“官兵在检查玄姑娘路引的时候,看到从她包袱里掉落一张前往临水城的批文,可能往东域那边去了。”
守城门的官兵见影五这个天卫司侍卫,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以为摊上了什么大案,当知道是打听人这才松口气。
城门官兵之所以对玄思思印象深刻,是因为那日在宁良候府围观的人,他就是其一。
那日他沐休,陪着母亲去买布恰好遇到了,不然城门口来往人那么多,他还真记不住。
顾青初听了若有所思,难道玄思思和月神教有关系?
挑衅她或许只是想试探出什么,现在是达到了目的亦或是在待下去就露馅了,所以选择离开。
顾青初和元锦沛俩人对视一眼,这趟东域之行,看来能解答他们诸多疑惑。
“属下告退了。”汇报完的影五,觉得他应该走了。
元锦沛嗯了声,在影五即将踏出房屋时,他补了句:“记得去找张指挥使。”
影五没忍住崴了下身子,抿抿嘴回身弯腰应是,然后迈着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步伐离开了。
顾青初看着影五的背影偷笑,收回视线就见元锦沛死死盯着自己,这下轮到她了。
“我不是故意的,当时你离我太近吓到了。”顾青初为自己辩解两句。
被打的瞬间元锦沛是蒙的,助五皇子夺位时可以说九死一生,再重的伤都受过,但没人扇过他嘴巴。
待他反应过来,顾青初温热细腻的手掌已经抚摸在他的脸上了,心中的火苗噗地被浇灭了。
在当时那个场景,面对俩人的目光,他不发火好像是件很奇怪的事情,为了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反常,影五理所应当的成了受害者。
元锦沛想,下个月多给影五些月银好了。
现在屋内只有顾青初和元锦沛两个人了。
“顾姑娘,我没有怪你。”元锦沛坐在了顾青初身旁的椅子上,神色平静,对着顾青初这边左侧的脸有些发红。
——不是害羞,是书打的。
“元大人……”
“我做事不怪任何人,有仇都会当场报。”
顾青初哑然,大人有大量这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元锦沛这般宣言。顾青初舌尖抵了抵上牙,难不成元锦沛要打回来?
“前往东域的路上,如果元某做错了事情,也希望顾姑娘原谅在下一次,不怪我可好?”
“元大人不是成心做错事,我当然不会怪。”顾青初颔首,心想这算是做错事的置换?
她应下的话语中加了个前提,——不是成心。
元锦沛如果是故意捣乱,她没有那么好的修养不生气,若是意外,她便不会说什么了。
看顾青初认真考虑的模样,元锦沛心下叹息,他给她的印象到底多差……
元锦沛自己都没想到,他心里竟然真的丝毫不介意这意外的一巴掌,但凡放在别人身上,绝对不可能轻拿轻放。
他说的犯错不过是让顾青初安心的一种说辞,不然她又要想自己有什么别的阴谋算计。
元锦沛感受得到顾青初对他那抹戒备,俩人相见最初时关系看似和谐,实际上剑拔弩张。
那时候顾青初表现出一丝逆反的态度,他们之间都可能兵戎相见,顾青初防着他也无可厚非。
“好,顾姑娘说的话我记下了。”
当晚,顾青初睡得极不踏实,梦中总是有只白皮毛的狼在追她,嘴里还冒着人语:让我吃一口,反正你不会怪我。
就这样跑了一晚上,顾青初第二天早晨起床的时候,双腿都是泛着酸的……
“小姐,您醒了?”玉镯端着温水盆进来,放在架子上,拿着绵巾等顾青初起身洗脸。
顾青初打着呵欠坐起身,过了立冬天气越来越冷了,只想赖在床上不动。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