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佯装重伤,麻痹试探幕后黑手是其一,其二是为出发东域做打算。”
顾青初几乎是从包厢逃出后,脑子就有了想法,所以才重新返回里面待着装作昏迷不醒。
离开盛京大概需要两三个月的时间,顾青初想以养伤作为借口,待在宁良候府大门不出,对外宣称身体抱恙,实际上是离了盛京。
这样一来,路上会少很多有心之人的谋害。
“若是这般,顾大人他们怕是要不好过了。”元锦沛提到了顾家人。
顾氏举家迁至盛京,顾文之在朝为官,顾武之做起了买卖,家族势头看起来不错,实际这其中都是靠着顾青初在支撑。
这俩人到现在还不足以挑起顾家的大梁。
但凡宁良候的名头不在,顾家便随意可动了。
顾青初自然知道这点,自己回到盛京后虽然各种传闻都有,什么体虚气若,随时一命呜呼等,但她所做之事让人没法低估,所以旁人自然敬着些。
倘若是自己装病在家,数月不出,不参与朝政,给人传达的信息便准确了,是真正缠绵病榻,身体行至枯木,否则宁良候没理由撒手什么都不管。
快要死的宁良候大家顾忌便小了许多,私下动作必然多了起来。
顾家的人行事便要小心了,难免有那胆子大的算计过来,所以元锦沛说顾家人不好过。
“他们都不是小孩子,时时护在我的羽翼下不是好事,正好借此机会让他们去历练,自己亲身感受比我说一百句话都要管用。”
顾家是她的责任不假,但她也不会傻兮兮一昧承担所有,她照拂着哥哥的后代,不代表让他们当蛀虫。
顾青初想得很简单,顾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
元锦沛手指摩挲着下巴,若有所思。
自己说了什么深奥使元锦沛沉思的话吗?顾青初没忍住问了出来:“元大人在想什么?”
“顾姑娘,我在想该怎么和你一样,偷偷离开盛京,我若高调岂不是拖了你的后腿。”元锦沛觉悟非常高的说着。
顾青初没想到元锦沛如此上道,她为何这般细致和他讲解自家的事,就是为了传达一个信息,咱们这一路上低调点。
看元锦沛懂了,并且思考要如何去做,顾青初莫名有些孺子可教的欣慰,谁说元阎王不讲理的,这不是很好嘛?
*
一连三日,宁良候府宫里来诊脉的御医换着批次来,这是顾青初和皇上沟通好的,这样才能传达出她病情危重的真实性。
顾青初有办法让自己脉搏紊乱诊断不出,所以她不怕人多口杂,太医就算往外传也是她生病的消息,说不出来别的。
到了第四日,宁良候的病情终于好转,人醒过来了。
太医诊言宁良候身子因呼入太多浓烟,在加上之前红颜醉之毒的后遗症造成身体亏损的极为厉害。必须在床休养生息,情绪波动不可过大。
若是度过这个冬天,身体便是无大碍。
若是度不过呢?太医没说,市井间却流传开了。
——宁良候病重,很有可能活不过这个冬天。
这一天,盛京城附近的几个寺庙人头攒动,皆是自发为宁良候祈愿的百姓们。
和顾青初一起被困的宋将军身强体壮,除了嗓子哑了一下,其余无大碍,边北那边他不能离了太久,确定宁良候暂无性命之忧后,他便离开盛京了。
看宋思明离开盛京,元锦沛开心了,讨厌的人终于走了。
宁良候和元指挥使关系好,大家是知道的,现如今宁良候府闭门不见客,唯独元指挥使天天都能够去探望,待得不久一炷香左右便回。
他打着替皇上太后关心宁良候的名义看望,众人也无法说什么。
皇上下了口谕,宁良候在府中养病,任何人不可去打扰,包括宁良候门口的街道百丈以内,过路之人不可大声喧哗。
这般口令一下,百姓无人不满,都知道这是为了宁良候好,纷纷表示圣上明君,皇恩浩荡。
不管是皇上的圣意,还是百姓的态度都很明显,现在的宁良候就像是易碎的宝贝,万万不能受到任何伤害。
百官心里有数,不管是谁如果不小心“刮”到了宁良候,导致对方病情恶化那就是大罪人,百姓和皇上都轻饶不了。
大家心里甚至暗自庆幸,还好皇上下了口谕,否则他们碍于同僚关系不得不去探望,因此发生什么事,他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从这开始,宁良候府彻底安静下来,有些人甚至选择绕道走都不会从宁良候府门前的街走过。
所有人都开始观望,宁良候到底能不能活过这个冬天。
云喜楼起火一事已经被定性是人为故意纵火,皇上吩咐大理寺彻查此事。
在盛京内能拿到灰石粉的就那么几处,这东西根本不在市面上流通,所以大理寺很快确定了云喜楼墙面上灰石粉的出处。
它们来自兵部。
灰石粉这物最常用于军事,兵部仓库存有一部分,通过账簿记载的数量和仓库里现有的数量对不上。
再仔细算算,缺少的部分正好适用于云喜楼火灾的量。
兵部的仓库最为严密,除非里应外合,否则你就算是江湖排名第一的神偷了无痕,也别想从兵部仓库拿走一根针。
所以问题就出在看守仓库的官员身上,到底他把灰石粉给了谁,可惜刚调查到这里,来了官员家发现他上吊自杀了。
不仅是他,这位官员的一家老小五口全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