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景王爷将手中的卷轴对着元锦沛和顾青初摊开,入眼的奉天承运四个字,斜下方玉玺的红泥印让顾青初确定了之前的猜想。
这是圣旨!
顾青初倒吸一口气,不会吧,不会吧……
“这是赐婚圣旨。”景王爷的介绍让顾青初最后一丝的侥幸心理彻底湮灭。
“上面没有写名字和日期。”
顾青初仔细看了看,的确如此,什么天作之合等用词一看就是皇上赐婚用得,但人名字那里却是空缺。
差点,他们无意间就成了欺君之罪!
顾家根本没有行五的小姐。
元锦沛咬牙切齿道:“我说了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景王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一眼元锦沛,顺了顺胡须道:“你们不必瞒我,其实我都知道了。”
顾青初神色一顿,连忙看向元锦沛,元锦沛眼神安抚着顾青初。
俩人互动景王看在眼里,神在在的道:“被我说破了?其实我也能理解宁良候。”
“锦沛的名声的确不好,谁家从小宠到大的女儿也不敢轻易交付于他,宁良候是不是不同意你们的婚事?”
景王知道自家儿子的性子,若是有意俩人关系在盛京早就传开了,如今外面完全不知情,只能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宣布。
锦沛那占有欲的性子,不可能如此老实。
最后说明一点,他们还没通过宁良候那一关,他虽然没和宁良候打过交道,但想来对方应该是思想比较老派,看不上他儿子。
顾青初垂眸,偷偷松了口气。
“这个圣旨是我给你们最后的退路,宁良候是武将,武将性子大多刻板严肃,棒打鸳鸯的事情能够做得出来。”
说到这里景王感叹似的唉了一声,心道,像他这般开明的长辈不多了呀。
“所以,到了宁良候把态度表达死了,没有回转余地的时候,你们就偷偷把名字添上去,给宁良候看,她不同意也不行了。”
“圣旨是我昨晚连夜进宫向皇上要的,他以为是给元氏族中外甥女所求,到时候这个圣旨拿出来,皇上可能会因为我而多少迁怒你们,不过没关系,太后一定会求情,就是受几天冷眼罢了……”
景王说着,丝毫没有为误导皇上感到一丝不好意思。
顾青初听得明白,从景王角度来看,到时候这道圣旨一出,宁良候定然会不乐意,夹在中间的是皇上。
简言之就是这道圣旨,景王求来成全了元锦沛和顾五,却是实实在在坑了皇上。
皇上就是想算账,景王到时候也不再跟前,而他们顶多是被迁怒,又有太后罩着,只会是不了了之。
不得不说,景王的算盘打得的确很好。
可她是宁良候啊。
最后景王有一天知道真相,元锦沛大概很……很惨。
顾青初向元锦沛投以同情的目光,而在景王看来,这是未来儿媳妇的感动。
元锦沛接过圣旨,告诉自己不要冲动,硬是挤出笑容道:“谢谢父亲。”
顾青初紧跟着福了福身子,做出感动状道:“伯父您费心了。”
景王爷大手一挥道:“不算什么,你和沛然幸福我就最开心了。”
哈哈大笑几声,景王像是想了什么,表情顿住,清了清嗓子道:“对了,我现在就准备离开了。”
“你们订下日子,记得给我来信,把消息给祈祷楼掌柜就行。”
元锦沛皮笑肉不笑地冷哼一声道:“你干女儿的事情解决了?”
提到这里,景王爷就有些下不来脸面了,挥挥手不耐烦地说:“都是误会,说开就好了。”
“对了,明天大概会有官兵来,你给打发走说我不在就成了。”景王嘟囔着边转身往子院落走。
元锦沛眯了眯眼睛,跃起翻身挡在了景王前面道:“为何,说清楚。”
景王回头看了眼顾青初,眼珠子转了转来回踱步,最后下定决心道:“都是一家人,明说好了,我把何中堂范尚书揍了一顿。”
顾青初/元锦沛:…………
景王被刺客追杀,经过他调查发现是范尚书找得人,大概的意思就是你儿子帮助宁良候对付我,让我范家一脉单传的独子远赴宁古塔,那么也别怪我出手。
仅是出气的心理,也不敢真惹毛了元锦沛,所以下令让刺客在路上骚扰,轻伤可以打,万万不能波及到性命。
这就好比癞蛤蟆爬脚面,不咬人,但它膈应人。
景王原本悠哉清闲的日子,一下子被迫快节奏生活了起来。
最后一次他险些丧命还真不是范大人那伙人动手,而是景王路见不平,得罪了某泼皮,对方使阴招偷偷给下毒。
正巧碰到了范大人那伙刺客,两厢撞在一起,景王吃了顿苦头。
“范尚书胆子越来越大了。”元锦沛语若寒冰般刺骨,让人听了不自觉瑟抖。
顾青初不用想,知道接下来范尚书绝对要倒霉了,这些日子她看得出来,元锦沛这人心眼小,惹到他的人不死也要脱层皮,传闻中睚眦必报这点倒是没错。
“范尚书年轻那会儿就有点虎,这么多年还是意气用事,虎愣愣的。”
虎在大夏朝用在人身上是一种形容词,傻了吧唧有些愣头楞脑一根筋的意思。
正常人哪里做得出这种蠢事,范大人便做得出,别看这人做事精明得跟猴似的,其实脑子不太好使。
最爱面子的范大人,时常为了找回场子,做出糊涂事。
景王理所当然道:“